车厢昏暗,余轻晚猛然想起上次在酒吧。
有人曾替她挡了一酒瓶的事,原来就是他。
她底气顿时弱了不少,“上次谢谢你了…”
她微羞恼的面容,灯光晕染在她脸上,像一团糯米般晶莹剔透白里透红,让人忍不住掐一下。
他也得确掐了,惹来她恼怒的一瞪,黝黑的眸如小鹿般纯净,就是这双眼了。
他无论如何也复制不出的眼,在黑暗中也如一盏不会湮灭的星辰。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上她的眼角,冰凉而又细腻的磨擦着,褪去了妖异的笑容,无比专注。
余轻晚能觉得他在透过自己陷入某段回忆中,也就不出声,气氛有点莫名的温馨。
他把她载到了公寓楼下,她打开车门,他也下了车,绕到她身前。
“本来不舍得放你离开的,不过看你这么累。”
他优雅的执起她的手,以极其标准的绅士礼仪,印下虔诚而圣洁的一吻。
“晚晚,好梦!”
他目光真挚却染着妖娆璀璨的光,望着她,像迷恋星辰的虔诚信徒。
“你也是。”她微微一笑,便抽身离开。
离他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长久,贪恋着她残留下来的气息。
好像自从她入狱以后,一切事态的发展都偏离正常的轨道。
付演白是谁,又到底透过她在怀念谁。
还有姜阳口中的苦衷又是什么,很古怪,可是又理不清思绪。
余轻晚揉了揉头疼的太阳穴,刚要打开客厅的灯。
却忽然被人按住了,瘦弱的腰被人一手揽住,几乎要折断似的嵌入怀里。
清冷的气息在她耳边萦绕,“顾太太,你到底是有多寂寞,不过一会又换了一个。”
顾太太三个字,他咬的格外重,清晰冰冷而又嘲讽入骨。
没想到他竟然在家,她以为他今晚必定佳人相约,乐不思蜀。
“顾北臻,你要发疯,能不能等明天。”
余轻晚淡淡道,一连串的事情让她头疼的要裂开了。
她话音刚落,顾北臻便松开了她的手,恢复了一贯冷清的模样,精致却又难以靠近。
“明天陪我出席一个宴会,劳烦余小姐抽出一点宝贵的时间。”
他冷漠道,两人的关系仿佛低到了冰点。
让余轻晚疲倦的眨了眨眼,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忍不住自嘲一笑,真像一个难哄的孩子啊。
因为白天太过折腾,没过多久余轻晚便在自己的房间内沉沉入睡。
半夜时,窗台的碎花帘布便被风掀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关的严严实实的窗户轻巧的被人打开,钻进来一抹身影。
月光投影在地上,单薄瘦弱的像一道傀儡剪影。
他像一抹幽魂跃上她的床,没有发出一丝动静,甚至连空气都没有波动。
他贪婪的俯上她的身子,低下头像只灵敏的猎犬嗅着属于她的味道。
余轻晚难受的蹙了一下眉头,又被睡意拽回梦里。
他吻着她的秀发,她的耳垂,鼻尖回荡的是她的幽香。
这种味道比让他吸食了鸦片还要兴奋,简直连一向毫无波澜冰冷的血液都在沸腾的燃烧的。
天知道,她不在的时候,他有多难熬,整日整夜的失眠,饥 渴的几乎想死去。
他吸食高提纯浓度的罂粟,用痛觉麻痹神经,看到自己研究成果在他人身上获得巨大成功,那种愉悦还无在她身上得到的一丝一毫巨大。
他痴迷的吻上她的眉心,像亮出锋利獠牙的吸血鬼啃噬上她的脖颈,留下一个个浅浅的痕迹。
真想就这样和她融为一体,嵌入骨髓中。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她足够绝望的时候,就会自动献上自己。
到时她就永远不会再逃跑了,永远不会。
将她融入骨髓中,他也不会再孤单寂寞了!
“my dear!”
像在她耳边下蛊般,他痴迷的呢喃着。
不要让我等太久哦,好吗?
余轻晚不安的翻了个身,下一秒床上便空空如也,窗户又牢牢关上。
空气冰冷,留着若有似无的幽暗淡香,清冷入骨。
次日清晨,余轻晚照例早早起床,准备早餐。
照镜子时,却发现脖子有点点红色,像被什么咬了。
她压下内心的不安,安慰自己说是被蚊子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