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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48孤撑天地间,峥嵘古至今

“巡查?”纳尔卡有些意外。

“恩,总有些人类坏蛋,啊,对不起,我不是在说你,”雪琼赶紧掩住了嘴,纳尔卡无奈一笑表示无妨,示意她接着往下说,“还有兽人,总来骚扰抢掠,所以长老会定期派人在森林里巡查,把坏蛋赶走。”

坏蛋们不肯走怎么办?纳尔卡想问,又停住了,他回想起那位精灵乔伊看过来的眼神,其中并没有好奇,只有平静和一派漠然。

是的,漠然。

纳尔卡心头陡然泛起寒意。

当天,纳尔卡让雪琼代他向长老们告辞,雪琼很犯难地表示,长老已经交代她,指派她陪着他在这里多呆几天。

纳尔卡只得罢了,当下也无心闲逛,此后两天索性就在树屋里修炼。

雪琼倒是尽责一直待在树屋里陪着,就差搬个小板凳看热闹了。

她看着纳尔卡运气,出剑,却极精准的控制着没有挨上任何物是,不由轻轻鼓掌。

纳尔卡也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如果说这柄昔日剑圣的配剑昔日是神兵利器,此刻就如同身体的一部分,斗气就自然延伸流转,收发由心,再无丝毫停滞。

雪琼在一边看了好久,见纳尔卡停下,额头已有汗迹,就递过手帕让他擦汗。纳尔卡摇摇头,顺手撩起衣襟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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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月上中天,纳尔卡立在窗前赏月,边与雪琼闲聊。

对纳尔卡讲到的故乡风物,还有骑士学院,雪琼听着这些极感兴趣,不断刨根问底。

纳尔卡此前都没想到自己的经历居然犹如跌宕起伏。他正说着,突然感觉有些异样,果然,门旋即自己开了,一位精灵如风一般飘了进来。

雪琼见了来人赶紧乖乖站好问候。那精灵淡淡点头,随即道:“你先回去吧,我有话要和他说。”

打发走了雪琼,精灵转过脸来看着纳尔卡。这是一位精灵女子,很是瘦削秀美,但眉头锁得紧紧的,很有冷峻之感。

说实话,在纳尔卡看来,精灵们长得都差不多,也就这种冷峻气息让人印象深刻。

她盯着纳尔卡,纳尔卡打量了她一眼,就不得不垂下目光。

似乎过了许久,精灵淡淡开口了:“我们精灵一族都很感激你护送雨茜回家。年轻人,你有什么要求吗?”

纳尔卡赶忙道:“没有。我想我该告辞了。”

精灵紧盯着纳尔卡,好久才回了句:“再等等。雨茜会来告诉你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

纳尔卡这才注意到,并非她步履如风,而是轻盈举步,却仿如凭空跨越,很快就走远了。

雪琼探头探脑的出现在门前,见纳尔卡正盯着门外发呆,不由颇为好笑,“喂,看什么呢?菲长老早走了。怎么,被人家迷住了?”

见纳尔卡不理她,她鼓起腮帮子,又放松下来,只是笑嘻嘻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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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森林里一片寂静。

纳尔卡毫无睡意,立在窗前看了片刻,又在屋里转来转去。

不远处的另一间树屋仍灯火通明,一位精灵静静伫立着。

想不到果然要走到这一步。纳尔卡心中苦笑。

这个傍晚,雨茜来看他时说,长老会希望他能留在精灵部落,这两天好好考虑一下。

雨茜和雪琼离去后,这位精灵就守在了树屋外不远处,显然是为了监视自己。

其实有什么好考虑的,纳尔卡心中掠过父母哥哥姐姐的身影,又回想起兰妮的俏脸。他素来心宽,但此时也不由有些莫名的惆怅。

只是,就算当时对着雨茜发脾气又有什么用?他停下脚步,缓缓拔出长剑,久久注视着。

不远处,精灵乔伊转过脸来,手也抚上了剑柄。

纳尔卡舞了两个剑花,归剑入鞘。

精灵们的房间陈设极是简单,仅一床一桌一椅。纳尔卡盘膝坐到床上,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吐纳,再无其他动静。

这天一早,雪琼就过来看纳尔卡。小姑娘显然也感觉到了异常,叽叽喳喳说了几句就不知该说什么。

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纳尔卡笑笑拍拍她的脑袋,突然觉得她的尖耳朵极是有趣,顺手捏了捏。

他松手,继续在屋里踱步,根本没留意到小姑娘垂着头,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很快就到了早餐时间,雪琼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溜烟地跑到了门外,又停下,回头看了过来。纳尔卡看到这一幕,冲她挥挥手,她又一下子涨红了脸,低着头飞快跑远了。

片刻后,该送早餐的雪琼没再过来,反倒是乔伊送过来的,陪着他用餐后,又闲聊起来。

“王朝更替、因果循环,你们人族的故事当真满是血雨腥风。”乔伊轻轻感叹。

难道精灵族就一派平和了?纳尔卡想反问,还是停住了。

到了中午,乔伊又邀请纳尔卡一起在外面走走。

“这无边无际的森林就是我们族人的家园,”乔伊道,“它有无穷无尽的资源,也引来了很多其他智慧种族的觊觎。”

路上两人并肩而行。不知为何,纳尔卡明显感觉到对方已不再排斥自己,正纳闷间,乔伊接着开口了,“我们不拒绝与任何其他智慧种族分享,但它们必须尊重这片家园。有些行为,我们是绝不欢迎的。”

纳尔卡不知如何答话,索性不说,闷头走路。

两人走了好一段路,不知不觉间纳尔卡发现,眼前居然是一棵参天古树,细一感应,周边流转着浓郁的木系元气。纳尔卡一下反应过来,这是精灵古树。

他仰望古树,心中震撼无比。

“孤撑天地间,峥嵘古至今。用尽风霜力,难移草木心。”

这是《大陆散记》中对精灵古树的描述,不过据玛修说,他也不过是翻阅前人典籍遥想的而已。

智者玛修那个时代,正是人类在光明之神的指引下飞速成长的时代,子嗣繁衍兴旺,急速扩张开来,与精灵等种族的关系并不和睦,想必他也没能亲眼去看这顶天立地的古树。

乔伊停下,任他打量周遭一切。片刻后,才领着他踏上一个传送阵,瞬息间就到了古树上一个大厅里。

出了大厅,尽头有一个房间。纳尔卡正边走边打量四周,却见乔伊示意他进去,自己却在门外站定道:“雪琼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今后要好好待她。”

这都什么跟什么?纳尔卡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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