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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没有你的泡泡

「雪,我好了,可以准备去买东西了。」房间里传来简蔓琳的声音。

我手机响了,「我是魏雪。」

「魏小姐,你已经将我们的约会延后了一段时间,请问妳甚么时后准备偿还呢?」江俊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

「不好意思,我跟我的室友刚好今天要出去。」

「怎么会这么刚好,每次我找妳时妳总是没有空,妳该不会在躲避我吧?」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好每一次你约的时间我都碰巧有约。」我讲得可是事实。

「那只好再把我们的约会延期了。」我听得出来,他很失望。

「对不起。」我挂完电话,走回房间换衣服。

相信我,当有一个女生在逛街时对妳说「我今天只想买几件衣服。」这种时候,绝对不要相信她。

我跟简蔓琳像失心疯一样买了好多衣服、鞋子、配件跟几个行李箱,在机场时大家一定会认为我们是移民,而不只是单纯的旅行。

回到家,我们两个都非常累,已经到了可以倒头就睡的程度,「我们今天吃外卖,我实在是没有在今天晚上刷锅子的想法。」我寻求简蔓琳的同意。

「魏小姐,妳终于讲人话了,想吃哪一家?」

「妳挑就好,我想先去洗澡。」我也喜欢吃外食,不过为了减少餐费,只要我在家我就会煮东西。

「最快的那间。」简蔓琳下了个决定。

「我们点的东西应该还要再十五分钟才会到,如果来了妳先拿一下。」简蔓琳讲完就去浴室洗澡。

十分钟后,警卫室通知我们外卖来了,我走出去拿,「总共是3540元。」我听到这个数字差点昏倒,我从钱包拿出四千元,请她把那一堆食物一起拿到我们的房间。

「妳到底吃了哪些东西,可以吃到三千多。」

「有一些可以冰在冰箱,这样,妳明天的睡眠时间就可以长一点,不用那么早起来煮早餐。」

「还真是谢谢妳这么替我着想。」我打开其中一个盒子,开始享用糖醋肉与白饭,「最近有甚么无聊的肥皂剧?」这种问题只要问简蔓琳一定会有解答。

「妳终于学会我的放假理念了。」听起来我问她这个问题,她还满开心的。

「我只是想放松。」我耸耸肩。

「这里,我最近发现了一些欧美的肥皂剧。有破产姐妹花、凯利日记、郊区女孩、真爱如血还有权力的游戏。」我的天,她把她的时间都用来看这些肥皂剧了吗?

「那现在我们应该看些甚么?」

「破产姐妹花。」按下播放键,两位单身宅女的夜晚开始了。

我们的晚上就在食物与电视剧中渡过。

隔天,我的生活还是一如往常,上课,咖啡店,无聊的一天,不过今天当我在饭店餐厅工作时我看到了他。

「江俊,你怎么在这?」我走上前去跟他打招呼。

「我爸公司的事。」我点点头。

「那妳怎么在这里?」他问我。

「工作。」刚讲完,我的手机就响了,江琪通知我,经理在找人了。

我走回去,看到江琪正忙得像蜜蜂一样,我走过去接下其中一个托盘,过了三十分钟以后我们把今天的餐点,都给分送完毕,「魏雪,妳甚么时后出国?」走到休息室江琪把她的高跟鞋脱下来收到盒子。

「大概在一两个星期吧,怎么了吗?」

「早点去早点回来阿,别让我太思念妳。」

「妳少恶心了,放心吧,妳的礼物一定不会少。」我走到更衣室将套装放回洗衣袋里,换回牛仔裤跟衬衫。

「妳准备回家了吗?」才刚走出来,就看到江俊倚靠在员工休息室的门口,不知道跟经理讲过几次,要多加控管这里的保安。

「是阿,而你应该打算留在这里等你父亲吧?」

「妳知道,其实我父亲已经成年了,我想他应该能够自己请司机载他回家。」

「你不也可以请司机载你回家?」

「妳可以赏光陪我聊聊天吗?」

「好吧。」

我在饭店门口等他,过了十分钟以后我看到一辆黑色的法拉利在我眼前,「魏雪。」江俊对我说。

「你想聊甚么?」我一坐上车就直接问了这个问题。

「看妳想告诉我甚么。」

「我相信我甚么也不想告诉你,刚刚是你说你想聊天,我相信你想聊天的意思是你打算聊你自己而不是我。」这人有甚么问题阿。

「妳真的跟我认识的女孩不一样,我认识的女生,只要一上我的车就开始对我疴语奉承。」江大少爷,不是每个人看到你都要扑上去。

「我当然跟你认识的那些女孩不一样,如果一样我就不会在餐厅工作,你今天晚上就不会遇到我了。」

「假设我告诉妳我的秘密时妳能够保证它们不外流吗?」

「当我缺钱的时候你还是要担心我会告诉记者。」我把决定权留给他了,他做了后悔的事可不能怪罪于我。

「我的父母,他们结婚二十八年了,但最近他们遇到了点问题,我的父亲似乎在结婚以前有过一个小孩,所以我很有可能有一个姐姐。」好,我还在听。

「那你们找到她了吗?」

「还没,因为我的父亲是在最近才告诉我还有我妈妈,我可以接受,可是我的妈妈觉得他们的婚姻受到了威胁,她很担心,而我爸他又没有空閒时间去在意我妈的情绪。」男人都是一个样。

「你的父亲一点线索也没有吗,他的旧情人之类的?」我相信只要有一点钱,女人应该都一大把。

「他曾试着跟她们联络,但大多都跟现任老公过得很好,而剩下的都已经无法联络。」看着他把车子开到宿舍附近。

「我觉得你应该要多多陪伴你的母亲,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愿意坦然接受丈夫在外面生的小孩,你母亲愿意让你父亲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已经有充分的勇气了。」

「谢谢妳愿意听我诉苦。」我跟他道别以后,看到简蔓琳正拿着刚从速食店买的炸鸡薯条走回去,「我的简蔓琳阿,妳怎么知道我今天肚子特别饿,妳买了哪些,我瞧瞧。」我一打开袋子,炸鸡的香味瞬间袭击我的嗅觉。

「刚刚跟妳聊天的是谁呀?」简蔓琳看着离去的车。

「我记得我跟妳讲过有一次我恍神撞到的男生,江俊。」我一直想闪烁其词。

「妳到底怎么撞的,我相当确信我怎么撞也撞不到一个开法拉利的男人。」这就是我爱这女人的原因,真实。

闺蜜就是当遇到烂男人,她就比妳还生气。当遇到好男人,她比当事人还开心。「好啦别说了,我只想赶快进去吃炸鸡。」我提着其中一袋炸鸡走回我们的宿舍。

才刚放下食物我突然觉得我的肚子一阵绞痛,上完厕所出来我就看到简蔓琳打开电视吃着炸鸡,于是我相当贤慧的到冰箱拿两罐可乐。

坐下来,「今天怎么了阿,感觉妳相当闷闷不乐?」

「可能最近比较累。」我知道她在说谎,只是不知道她说谎的原因。

「如果累了就休息,别逞强。」她知道我这句话的意思是双面的。

「魏雪,我们能不能毕业以后就直接搬到美国?」她这句话,应该挣扎很久。

「我跟妳吗?」我知道我占用太多她与家人的天伦时间,我也很感激她总是把我放在第一位。

「难不成是我跟这间房间阿,当然是我跟妳。」她敲了一下我的头。

「妳的父母提议的吗?」也许他的父母想将她回收了。

「他们只是稍微提一下这计划。」这计划?当这是收购案?

「我会好好想一想。」我一直不明白自己为甚么离不开这里,可能是我以为李昱还会回到我身边。

这座城市有太多我跟他的点点滴滴,令我依依不舍的不是城市的热情与活力而是我跟他共同的回忆。

我将桌子收十好,洗完澡以后准备完成我的报告,我觉得有一段我写得还不错,夜店的人都像生活在泡泡一样,泡泡会破,酒会醒,而梦也会跟着碎。

我也曾经是那个向往泡泡的人,但期待总是带给人巨大伤害的开始,我的泡泡破了,梦醒了,李昱也跟着离开了。

我躺在床上,试着入睡,我几乎整晚都翻来复去直到清晨我才真正睡着,不过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我又必须起床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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