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则是跟在柳老头身后七转八绕的进了一个满是药材的独立小院。
柳老头面色不善的指着摆的乱哄哄的药材,简单明了的决定了如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太阳落山之前,把这些收拾了,再去把饭做了。”
语气熟唸的像如歌从未离开过般,说完转身就往外走,丝毫未做停留。
如歌赶紧应了一声,深知这个时候万不可违背老人家的意思,更不能瞅上去添油加醋的诉苦,万一把人惹怒了真真是得不偿失。这些事在以前都是她包的圆,做起来不难,只是不知道怎的她就是很想哭。
如歌不知道柳老头到底是什么意思,揣揣不安的琢磨了半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十分光棍的不想了,大不了就是顿板子。
鼻尖萦绕着药草的香味,眼前熟悉的景色,静默良久如歌感慨了一句:“似曾相识燕归来,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恍惚中像是山川倒流,时间又飞回到五岁那年的春季,药王谷的桃花开的美极了,清晨太阳初升,暖洋洋的光撒了一片,清风拂过花瓣洋洋洒洒漫天飞舞。
叔叔柳姨闲暇时便带着她踏着霞光在桃花里漫步,他们很忙经常不在谷里,每次披着风霜回来,又匆匆忙忙的离开。大概他们带着她不方便,便将她托付给了柳姨的大哥柳老头代为照顾。
偌大的药王谷除了偶尔过来的柳姨和叔叔,就他一个人,柳老头习惯一个人独处,突然多出来个孩子弄得他浑身不自在,怎奈他妹妹的请求他也不能拒绝。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就把她扔到这个三进三出的小院里自生自灭。美其名曰“放养的孩子,长大了才有出息。”
好在如歌刚到这个世界还处于适应期,恨不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自然没敢发表任何异议。每天就老老实实的在小院里呆着,争取不给他添麻烦,以防他一个不高兴把自己再丢出去。不过在药王谷十多年里,这里也算是她枯燥的生活中唯一的乐趣所在了。
当时这里也是乱哄哄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药材还好,虽然乱但是摆放的极其讲究,至于医书则是被扔的乱七八糟的,有的古书像是被翻了很多遍的样子,泛黄的页面周边起了毛边。
如歌虽然没有洁癖,却也受不了这里乱哄哄的,毕竟除了吃饭睡觉她每天就呆在这,实在难受很,药材怎么摆放她是两眼一抹黑。只简单的将书,按照书名的大写字母的排序,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书架上,单单是医书上的伤科、皮肤科、五官科、脉络、针灸等珍藏版书籍便费了她一周的时间,除此之外。还有其它方面的书籍未整理,这里的书各方面都有涉及,琴棋书画,天文地理,诗词歌赋,范围很广泛,而且还有手抄的孤本。
这人啊!大抵是不能闲着的,这一闲了就容易胡思乱想,比如说没什么事可干的如歌,打发时间就成了最让人头疼的问题了,整个山谷就她和心医学的柳老头一人。柳老头除了吃饭的时候露个面,其它时候都是消失状态,跟她自己一个人无甚区别,。
好在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不长,某天柳老头忽然抽风似得,想起了被他扔在角落的如歌,破天荒的走进了小院子。
然后就惊呆了,不是因为院里迥然不同的风格,让他尤为在意的是那些换了位置的药材,无论是存放、排列,还是通风、利于保持药性的方法,都极为专业。
柳老头心里也不平静了,排除掉自己有离魂症的可能,就只扔在院里的那个娃娃了,若让他相信这是个娃娃的手笔,他宁可相信得了离魂症,自己整理的。
正好如歌费力的端着从杂货间扒了的茶具,小胳膊里夹着一本书,衣衫褶皱的不成样子,慢慢悠悠的从房间晃荡出来。
柳老头眼尖的认出那小胳膊里夹着的是“神农本草经”心里纠结了半天,真心接受不了竟然真的是一个娃娃干出来的。
如歌看见他也是一愣,被他盯得脚底发凉,过了这么长混吃等死的日子,她也听说一些药王谷的一些事情,柳老头是当地的神医,虽然性格孤僻不喜说话,却也从不束着自己,只要不碍着他的事就行。
如歌看见他也是一愣,被他盯得脚底发凉,过了这么长混吃等死的日子,她也听说一些药王谷的一些事情,柳老头是当地的神医,虽然性格孤僻不喜说话,却也从不束着自己,只要不碍着他的事就行。
如歌眼角扫了圈院子焕然一新的格局,再看他盯着自己怪异的眼神,打了寒颤,心里没底了。
柳老头很纠结,坐在石凳上沏了杯茶,扯了扯嘴角想对着如歌笑笑,以此来表示自己并无恶意,但是一个长年面瘫笑的着实吓人了些。
如歌在一旁看的是惊心动魄的,她的腿好像也有点抖了,然后就听到柳老头询问自己的日常生活是否习惯,如歌脑子转的飞快,小心翼翼的措词:“嗯!习惯!就是有时候很想念柳姨。”
柳老头望着她又陷入了沉思,如歌也不敢动,就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最后柳老头叹了一句:“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本以为事情到此便告一段落了,谁道如歌悲惨的命运就此展开了序幕。
次日一早,天不亮柳老头就将如歌从暖和的被窝里捞出来,当时正值深秋。如歌苦哈哈的爬到半山腰太阳才出来,身上的衣裤被露水侵湿了大半,方才知道她把当日的事情想简单了,这根本就是秋后算账的意思嘛!
既然想明白了他这是在出气,那她便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出气筒,只暗暗希望,他这气来的快去得也快才好。
一连七天如歌都被柳老头强行从床上拽起来,拎到山上,晚上在累个半死回来,中间还要听着柳老头对着挖来的草药,絮絮叨叨的啰嗦个不停,弄得她是一个头两个大,终于忍不住发飙了。
隔天,如歌穿戴好,双腿一曲,往柳老头身前一跪,泪眼汪汪的把他望着,声音哽咽:“如歌自知犯了错,本不该祈求您的原谅,只求您看在 看在我年少无知的份上莫放在心上,如歌日后再也不敢了。”
柳老头有些愣,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