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泽与林崇业正在屋内对坐饮茶,林崇业轻佻道:“近来这东夷公主倒是安分了许多,当日宴后就不见了踪影,该不会受了殿下的欺负吧?”
乾泽拿起面前的茶杯瞟了林崇业一眼没做声。
林崇业见乾泽没有接招,正经道:“这么久消息该传回圣都了,不知王上有何旨意,菱将军又作何安排?”
乾泽依旧不做声心道:“有姬绯樱在,我等性命无忧,可要想脱身就要看啊锋如何设法劝说父王罢兵和谈了。”想罢乾泽轻道:“姬攘要东郡作为和谈条件我等该如何应对?”
林崇业皱紧眉头道:“我军虽占先机,要劝说王上和谈倒也不难,只是若割让东郡,就算姬攘有殿下做人质,王上也万万不会答应。”
乾泽面色凝重的看着林崇业道:“如何不割让东郡,又能罢兵和谈?”
林崇业沉思片刻正色字字道:“和!亲!东!夷!”
乾泽心中一动望着林崇业道:“你的意思?”
林崇业望着乾泽点点头。
乾泽放落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若有所思的走到床边,又回到桌前双手扶着桌子踌躇不决。良久,低声道:“你先回去,容我想想。”
林崇业欲语还休,起身出门心道:“虽说王族子嗣。迎娶蛮族女子定会为百官不耻,只是此一时彼一时,欲行大事何拘小节。只盼殿下能早作决断才好。”,他来到门口回头见乾泽依然扶桌犹疑,只得仰天长叹走出房门。
乾泽从未如此举棋不定。没想林崇业这短短一句却乱了他的心神。心道:“世俗偏见,虽难回避,倒也无妨。只是姬绯樱知恩图报为人纯良,对我更是一往情深,我本对她无意,怎可为一己私欲负了姬绯樱的一片真情。误她一世良缘!断不可如此!可若不如此,又当如何?”
乾泽正想的出神,房门被“铛”的推开,姬绯樱虎着脸,身着一袭白裙豁然而入。乾泽一惊,见姬绯樱来到近前气呼呼的坐在桌旁,乾泽未动声色坐下看着姬绯樱。二人对视片刻,姬绯樱娇怒道:“乾泽,你好大的王子架子?”
乾泽本就乱了心神此时被绯樱询的更是不知所措,只好看着姬绯樱未做声。
姬绯樱圆睁杏眼狠狠的瞪着乾泽恨道:“你倒真是惜字如金。我看你就只有欺负女子的能耐。”
乾泽疑惑道:“公主何出此言?”
姬绯樱豁然站起,指着乾泽委屈道:“你若不知我倾心于你,一阶下之囚怎敢如此傲慢无礼。你既知我倾心于你,却又若即若离。这还不是欺负我?”
乾泽苦笑道:“我确知公主心意,只是当日我已表明心迹,你我只论国事,不谈私情,何来若即若离?请公主莫再真情错付!”
此时姬绯樱早已泪满双眸形神落寞的起身出门,头也不回只轻道:“此次前来,只为想你!”
乾泽望着姬绯樱离去的身影愕然无语,心中却不知是愧疚还是怜惜。
是夜冷风瑟瑟,月隐愁浓,转眼姬绯樱回至自己的屋前。
寒冰和凝霜正趴在对面房坡观察院中的动静,寒冰一眼便认出黯然神伤的姬绯樱,用眼神示意凝霜。
凝霜也早已认出她是当日乾泽释放的刺客,心道:“看此人穿戴、住处,来头必然不小。”想罢随即将寒冰送她的袖箭备好对准姬绯樱的咽喉“啪”一声袖箭打出,忽来一阵狂风吹乱姬绯樱的长发,姬绯樱左手轻扶云鬓,袖箭正好躲过咽喉钉在她左侧肩头,姬绯樱只觉肩头一麻,倒地不省人事。
顿时院内锣声大震,姬绯樱身后的侍卫,忙一拥而上,惊呼:“公主中箭啦!捉刺客!”寒冰见状忙拉起凝霜两人三蹿两纵消失在夜色中。
姬攘得知公主遇刺中箭,万分震惊,急忙前来看望,医官见姬攘到来忙施礼道:“领主,公主箭伤虽未伤及要害,只是……”
姬攘怒斥道:“快说,少要吞吞吐吐!”
医官战战兢兢道:“只是箭上涂有剧毒,若无解药,公主恐怕挺不过三日。”
姬攘道:“你等可能破解此毒?”
医官忙扑地跪拜颤声道:“臣无能,请领主处置。”
姬攘勃然大怒一脚将医官踢倒在地大吼:“要你何用!来人,拉出去砍了。”
话音刚落,国师申名泉疾呼:“且慢!”跪地道:“领主息怒,公主中箭罪不在医官,况且杀他更无法救还公主,还请领主开恩赦他不死。”
姬攘喘着粗气不做声,少顷对医官道:“今日若非国师为你求情,本主对你定斩不饶!哼!滚!”
医官忙叩响头道:“谢领主不杀之恩。”起身拭去一头冷汗退在一旁。
姬攘怒气未消道:“公主遇刺定是菱啸天派人所为,来人!把乾泽和林崇业抓来,不亲手杀此二贼,难解我心头之恨!”
贴身侍卫施礼道:“是!”起身抓人去了。
不多久侍卫把乾泽与林崇业押进屋。姬攘一见乾泽便两眼喷火怒不可遏,拔剑砍将过去!
正是:神女乱入襄王梦,襄王不解神女情。血染愁夜樱纷舞,却向春水任飘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