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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王都剑仙

剑仙城在新大陆的北上方距离妖族很近,却离汐族南辕北辙。汐族在大陆的南面临近羽族。当年人族获胜后取得了优先选择主城的权力,他们把都城定在剑仙而主要经济来往要道放在祖龙。这是有原因的,作为大陆其中之一的主要货物交易城市,祖龙聚集了各个种族的汇集。不管你是哪个种族都需要物资的流通,加上祖龙的地理位置,它处于各个种族的交汇口,确实也方便了种族之间的往来买卖。当然其中获益最多的仍是人族。

人族看似弱小确很有经商头脑,他们善于利用周围的一切事物从中为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在战事平息后,人族的统治者开始为长远打算。他先解除了种族之间无法互通商品的律例,并且率先从自身做起打开了连接祖龙的各条要道,让各族间的货物都能在祖龙买卖交换。

这条律例实行下去后意外得到了超乎想象的收获。因为在未互通的时候,各族之间的物品只能自产自销。然而当人族打开了流通要道之后,物品之间又产生了极大的变化。比如,原本人族的疗伤丹药里有一株药草只有妖族地界才有,但是现在货物流通之后,只要给足足够的银两便能轻松从妖人手里买到,这使得他们更加充分利用了资源,经过几十年的时间研究出了更为上乘的疗伤灵药。并且,他们把研究出的灵药高价卖给其它种族从而获得最大利益。而其它种族也有了各自所需,因此当人族统治者实施策略之后,不想尽得到了各族之间的支持与默许。

然作为与祖龙比邻的王都剑仙城虽不及祖龙富饶、交通发达可却是地理位置极优之地。如若有战事发生,剑仙城便可宜守宜攻。它北上万木岭,有高大繁密的树木躲藏,西临破阵、疾风两大草原提供粮仓,更有古长城作为铠甲抵御外族侵犯,东面能直通无妄之海,南下信风镇可当作战指挥所。如此面面俱到可想而知,当年人族统治者选择都城的时候着实费了一番心思。

箬雪看着手里剑仙城四周的地形图不仅暗自赞叹人族族长的睿智。她用手指一一划过图上所标之处,心中盘算着该从何突破。

“这里…”烈焰手指渔村说。

“理由!”箬雪挑眉问。

“很简单,这里最弱。”烈焰不改以往的脾性,慢吞吞的说。“其它入口盘查会比较紧,因为剑仙西面便是妖族领界,人族自是不会放松警惕。”顿了顿,朝箬雪瞟了眼,看她认真在听,便继续道:“渔村靠海,你可以从寻梦潜过去直接上岸。对于人族来说那里只是一些渔民而已,加上长年累月潮湿、阴雨,他们是不会去管的。所以,……”话没有说完便被打断。

“所以这里是最便捷之地。我们汐族精通水性,从水中进入亦从水中而退。”

“没错!”烈焰吹了声口哨。

箬雪斜瞟了眼正洋洋得意的他,不急不慢的吐出一句:“总算说了句人话。”

猛得他收住笑容,一本正经道:“我不是人,我是鱼。”

“噗嗤……”在门口闲听的阿旭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两人同时回头看向门口,阿旭不以为意的说:“我原本是回来拿东西的,但是走到门口听到烈焰的侃侃而谈,我不忍心打扰,所以站这里听了会儿。”摊了摊手:“你们不介意吧!”依然是一副我听了你们能耐我何的表情。

烈焰‘呸’了一声,大步走到阿旭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我面前你少装蒜,咱们哥们一场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别,我可受不起你。”阿旭显然不把烈焰说得话当回事。

而一直在一边不吭声的箬雪此时已没心思顾及他们两人,她正细细琢磨刚才烈焰给指的方案。话说回来,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吊儿郎当,要论心思三人之中属他最慎密。每一次的任务路线,如何进入如何全身而退都是他细心部署。而他们只需按照他给出的路线小心执行便可。

此时,箬雪已集中精神注视地图上的路线,并用手指轻轻抚过。越想越觉得可行,就连阿旭和烈焰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等到研究完已几个时辰过去了。

走出房间,她抬眼仰望天空,正逢日落,云朵被夕阳染得通红。

月上树梢,今晚的夜空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夜幕中满天星斗聚集成一小簇一小簇争相绽放。它们尽着自己的职责,把点点滴滴的光芒融汇在一起,虽不及月光明亮,却把梦幻般的光洒到大地,把新大陆变成一个奇异的世界,诱发着人们探索的欲望。

夜是如此的宁静,海面上由于星光的照射显得亮灿灿。海面下,箬雪正飞速得向渔村驶去。此刻她已无暇欣赏这美景,只一心想着该如何顺利的完成这次任务。

临去前,烈焰特地送来一颗药丸并告知她只有在特别危险之时才能服用。她知道这是阿旭交代的。虽然搞不懂这个师傅心理的想法,但是有一点确是很清楚的,就是现在的她还不能轻易的死去。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其它目的,就此刻来说自己还有存在的价值。

箬雪边飞速前进边思索着待会该以何装束上岸。经过几百年时间,自己已经脱胎换骨,记得当初每每遇到危险之时总会显露下半身的鱼尾。为此,当年师傅不知道训诫自己多少次,甚至把她关到小黑屋内反省。而今,总算苦尽甘来,过去种种虽然艰苦却也养成了她现在顽强不屈的性子。

越往北面海水越冷,行驶中箬雪明显感到水下开始渐渐降温。得抓紧速度上岸否则一会儿自己的体温也会逐渐下降,到那时候就会妨碍四肢的行动了。想着,箬雪从水下探出头朝前方的陆地望去,黑暗中远处的点点光亮正好方便了她确认方位。她望向远处的亮光细细思索,然后对比了手中的地形图,没错那儿便是渔村了。

再次潜到水下,这一次箬雪不在迟疑飞快得朝着岸边驶去。在离渔村一公里的海里她探出头先侦查了下四周,确认无人之后便迅速上岸。

深夜的渔村异常寒冷而且天空中已漂起了细雨。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这里终年不见阳光。白天阴雨绵绵,到了晚上严寒潮湿。生活在这里的渔民大多数是受罚的奴役,其中一小部分则是流浪的逃犯。受特殊气候的影响,这里无论是羽族、人族还是妖族只要不犯过错都不会踏入。

行走在无人的石子路上,箬雪用灵力为自己套了一个微弱的光圈,一方面是护着身体的温度,另一方面则是为她抵御瑟瑟寒风。而之所以不让光圈加强是为了避免引人注意。

“咯…咕噜…”不远处传来一击奇怪的声音。箬雪停下脚步警惕的向四周看去。漆黑的夜里除了每家每户歇息后点的一盏油灯之外,其余地方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箬雪收回视线但不急于上路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一会儿黑暗中又传来一击声响‘咕噜咕噜噜噜’这一次箬雪迅速捕捉到了方位,在离自己左边几公里的小巷里似乎有人。

现在离黎明还有一段时间,会是谁在那儿?箬雪不禁皱了皱眉头,因为对她来说要是被人发现会很麻烦。尤其深更半夜一个女子行走于无人的路上,若是被询问解释起来会异常繁琐。可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还是决定到小巷一探究竟。

暗巷内有个人躺在那里,似乎睡着了。箬雪无声的靠近他,不知何时右手袖口内一把匕首悄然落下,捏在手心。“咕噜……呼…呼…呼…”地上的人完全没有警觉依旧满足的打了个酒咯,嘴里哼哼翻了个身继续睡。而手里却仍旧攥着酒瓶子,显然喝醉了。

箬雪见此一颗心落下。是个醉鬼,她判断道。随后,她收起匕首重新踏上了前往剑仙城的路。

很快她的身影便埋入这黑夜之中。

天渐渐微露出蛋白,大地朦朦胧胧被一层银灰色的轻纱笼罩。因为太阳还没有升起,道路与道路之间弥漫着乳白色的轻雾。

前方一座岗哨若隐若现,箬雪停下脚步想要透过层层轻雾瞭望,却因为雾气实在太重而望得不真切。她低下头仔细分析着目前的情况。一般来说现在应该是他们盘查最放松的时刻,她可扮成一大早想要进城买卖的村民,这是最简便的方法。可是如若被盘查应该怎么含混过关?箬雪仔细想了想,最后决定如果被盘问就说来城里寻亲的,然后随便报一个地址应该就可以含糊过去了,也幸亏在出发前烈焰给了她一份城内大致商铺居住人的姓名。思及此,箬雪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轻松过了岗哨此刻箬雪已身临人族都城剑仙城。她走在城内的要道与来往行人混在一起,有时撒肩而过,有时停下打量他们的建筑,完全让人看不出是来执行任务的。

片刻之后,箬雪被一座小巧的殿阁吸引。这处殿阁的外墙被漆成青色,屋顶则跟普通房屋一样用瓦制成棕色。整幢宫殿看起来毫不起眼,并且轮流守护的侍卫也不多,可箬雪却敏锐的闻到一股药味。这跟汐族与生俱来的灵力有关,他们天生嗅觉比普通人灵敏。

箬雪不露声色的围绕殿阁走了一圈,接着又拿出烈焰的地图对比之后,加上闻到的药味,当即确认这所宫殿便是丹药存放之处。

然而此时她心中又起疑问。既然这些丹药对疗伤修炼那么有奇效,为何人族不多派人手加以看护?反而只有这几个人看守?难道他们是觉得不会有人敢在王都滋事?呵…,箬雪心中暗嘲,这就是所谓的狂傲自大!

一下午人来人往,剑仙城繁华堪比祖龙。城民安居乐业,一派和乐。箬雪为自己找了一间茶坊歇息。她边喝着茶边观察街上的形形色色,有吆喝买卖的,有张罗上馆子的,也有为了某件物品争吵不休的。而在茶坊的斜对面一间饭馆的二楼雅室内,阿旭正透过窗户凝视着箬雪。对面的烈焰则完全不顾形象的大块吃着肉,嘴里不时满足的哼哼。

稍时,阿旭收回目光盯着还在大吃的烈焰随意说道:“你觉得她要是知道自己只是个饵,会不会发怒?”

烈焰抓起一块蹄髈咬了一口,不在意的说:“横竖她应该知道,这都是上头的安排。”又咬了一口,满足的说:“我们只要保证任务顺利完成就行。”喝了口酒,继续道:“不过我到担心她小看了这区区一座药殿。”

“呵呵…”阿旭笑了笑:“你也看出来了。”其实就在刚才阿旭已经观察到她眼底的不屑。徒弟呀徒弟,看来为师要为你捏一把汗了。

“我研究过,别看这小殿阁不起眼,里面机关暗道多了去,稍不留神就会着道。”

“这样也好,不让她尝点苦头她是不会成长的。”阿旭不经意的又向窗外瞟了一眼。

“我听说这所药殿是人族最会征战的一个将军亲自设计建造。嘿!看不出他们聪明人儿还挺多。”

“哦?…”这个话题引起了阿旭的注意。“他叫什么名字?”

烈焰停下手中的动作,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说:“叫宛什么来着,名字想不起来了。不过据说现在这个将军被流放了。”

阿旭疑惑的问:“为什么?”这么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又有头脑怎么会被流放?

烈焰啃着手里的鸭腿憋了眼他,不痛不痒的答了一句:“鬼知道。”

阿旭眯起眼自言自语的说:“也许我们应该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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