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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深渊沼泽

寻梦港的西边是一片弥漫着薄薄雾气的沼泽。它荒无人烟到处都是腐烂的动物尸体,并且散发着阵阵恶臭。琉羽小心翼翼的行走在泥泞不堪的碎石小路上,他的周围是一群群只有生长在沼泽地带才有的苔草丛,别看它们浮在泥潭上如果不小心踩到它你就会被苔草缠住,而且越用力越往下沉。

再往里走便是沼泽的中心,相对的水分也越来越充沛。受常年阴雨气候的影响生长在这里的植物都有很强的蓄水能力,它们不停的繁殖不停的成长久而久之更加强了这里的湿润程度。而在沼泽的中间竖立着一座奇形的九层高塔,因为吸收了修炼者的法力而变得通有灵性。琉羽还没有接近便已经感受到来自它泛着灿灿的绿色光芒的召唤了。他朝远处的妖塔看了眼心知那里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靠近的禁区,否则丢了修为不说如果影响了以后的飞升那岂不是亏大了。

相传羽族是神的后裔,他们拥有高贵的血统和翱翔于天际的双翅。然而正因为有着与生俱来的优势,也导致了他们被其它种族排斥和孤立。当新大陆被人族统治后,人族皇帝害怕羽族的力量会再次威胁到他,故而下令把他们迁移到大陆的最南边以无忧河为界线隔开了与其它种族间的联系。但是高傲如羽人,他们非但没有受此打击,反而在无忧河的对岸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王国也就是现在的积羽城。

积羽城初建成没多久,人族皇帝又派来了使者要求与羽族首领签订一份不平等的条约。羽族族长经过反复考量最终还是同意了。之后的几百年里羽族的每一代子孙都没有踏出过无忧河一步,他们平静的生活着每天除了修炼还是修炼长此以往在他们的心中孕育了一股神圣的信念就是飞升。

对于羽族来说飞升如同血统一样重要。羽族人重视血统更在意自身的修为,在他们的思想里可以一生不娶妻生子但不可无飞升的机会。正因为形成了这种扭曲的想法,所以几千年来他们被其孤僻。

琉羽在沼泽附近仔细搜索着异象的痕迹,“奇怪怎么什么都没有,难道还在里面?”他小声的自言自语。可是再往里探便是那妖塔的地界了。虽然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可以来去自如,但是总逃脱不了被那道绿光照射的命运。那道绿光表面看没有危害实际上它有摄人心魄的能力,在它的照射下能轻而易举的引出你体内的心魔、欲望和贪念,尽而让你迷失自我渐渐的被它所控制,并且心甘情愿的奉献自己一生的修为。

可是不往里探寻怎么知道异象是否和这妖塔有关?也许再进去一点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琉羽这么想着。正当他想再进一步深入的时候,一双手适时的拉住了他:“你找死吗?”声音中透着一股不羁。琉羽回头看向拉住自己胳膊的人,他仰着脸,虽然额前被凌乱的发丝遮掩住,却仍旧抵挡不了他炽热的目光。

夏宛枫盯着他。良久,他松开了拉住他胳膊的手:“你不知道里面很危险吗?”

琉羽打量了他一下确定对方没有恶意之后,才慢慢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夏宛枫挥了挥手:“小事!你来这儿干吗?”

琉羽想了想说:“前几天这里出现了异象我来看看。”

没想到他回答的那么直接,让他一时到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许久,他露出灿灿的笑容:“你小子够爽快。”打了他一拳:“交个朋友吧!”

琉羽微笑的点了点头:“好呀!”其实他心理很高兴,因为这是他人生中第一个朋友。

“那就这么定了,我叫夏宛枫。你叫什么?”

“琉羽。”

“琉羽?”夏宛枫念了遍名字,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说道:“这名字不错。”

“你的名字也很好。”

“好个屁也!多难听。”夏宛枫夸张的叫道。要说这名字还是当初他那只知道领兵打仗的老爹去藏书阁翻了好几天书籍给取得呢!虽然最后还是起得不怎样。不过也算尽了一份为人父的职责吧!

“呵呵!”琉羽轻声一笑,他觉得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很是有趣。

“你笑什么呀?有这么好笑吗?”顿了顿故作神秘兮兮地问:“你是不是还想进去看看?”说着用胳膊肘顶了顶他。

说不想那是骗人的,但是琉羽觉得也不能表露的太过急切。刚才虽然说了实话,可有些事情该保留的还是要保密。

夏宛枫看出了他眼底的期盼,这份期盼令他欣赏,只不过真得要进入这片区域还是会让人有些胆怯。

琉羽也知道其中的干系,所以他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

而从刚才开始夏宛枫就一直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虽然对方在穿着打扮上做了掩饰,可依旧没逃过他的一双利眼,他是羽人自己敢肯定。

再次打量他,宛枫心理起了一点小小的波澜。人族和羽族间那份不平等的条约他是知道的,可他到好居然无视条约的管束,乔庄改扮的混入这儿,光这份勇气就令人敬佩。要知道如果被发现羽人擅自踏过了无忧河,即便现在的皇帝不追究,那群老臣也不会置之不理。

想了想,他似乎做了决定:“我跟你一块儿去。”

什么?琉羽吃惊的望着他。

夏宛枫嬉皮笑脸的锤了他一拳:“怎么?被我的决定惊呆了?”顿了顿:“我们是朋友。”

琉羽沉默了,心底似有一股暖流缓慢的向里涌出……。记得小时候父亲就告诫过,他将来是要接替他成为羽族新一任的首领,肩上背负了整个族群的使命,所以命运注定是孤单的。

可是今天他有朋友了。

夏宛枫见他有点晃神,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嘿!干嘛呢!想什么心事呢?到底去不去?”

琉羽回过神嘴角微微扬起。

就在宛枫想要再次开口时,肩上传来莫名的吃痛。他不明就以的看着他,而琉羽只挑了挑眉:“跟你学的。”

宛枫摊了摊手,表示无声的抗议。

此时,弥漫在空中的雾气开始渐渐疏散,琉羽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对他说:“走吧!”

宛枫点了点头。

沼泽的气候就跟渔村一样瞬息万变,先前还云雾环绕现在已经开始飘起了绵绵小雨。琉羽和宛枫穿梭在妖塔的四周,两人快速且默契的闪躲过绿光的照射,期间不曾有一丝懈怠。琉羽更是仔细的搜索着周围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然而,原本缓慢巡视的绿光不知怎么地越来越快。宛枫边躲边趁着间隙问琉羽:“这绿光怎么变快了?”

琉羽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忽然天空中传来一阵狂妄的笑声,紧跟着声音的主人放肆的说:“什么人胆敢擅闯我的领地。”

宛枫憋了眼周围没有人,他恼怒的说:“藏头缩尾,有种给我出来。”

“哈哈哈哈哈!你个小儿好大的口气。”那声音再次响起。并且这一次连同飞镖一起朝他们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琉羽一个侧身躲过三枚飞镖,接着他又拉了宛枫一把。宛枫吃力的躲过两枚飞镖后终于忍无可忍的怒骂道:“什么玩意儿,有种给老子出来,出来呀!”

琉羽瞟了眼中间的妖塔,随即对身边的宛枫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他冷淡的说:“前辈,我的朋友先前如有言语冒犯请您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哼!这还像句人话。”声音又响起。

琉羽边躲避着绿光边继续说道:“我们无意闯入您的领地,请您能否高抬贵手先把这光停了。”

“这绿光从它有灵性起就不会停下,恕我无能为力。”

“那您总有办法让它恢复到之前。”琉羽边说边觉得自己的体力开始下降。他又看了眼身边的宛枫,他的情况更糟,要不是自己用灵力牵着,此刻他早就被绿光照射到了。

声音的主人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们走吧!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东东西。”

琉羽的心理咯噔了一下,他是怎么知晓的?回头望了眼宛枫,宛枫也一脸莫名的看着他。

绿光渐渐恢复到先前的速度,趁着空隙声音又催促道:“快走吧!”

好不容易拉着宛枫出了妖塔的地界,琉羽明显感到自己的体力快要被消耗殆尽了。两人瘫倒在碎石地上,喘着气。宛枫伸出拳头重重的锤了琉羽一击说:“刚才谢了。”

琉羽没有吭声,只是回了个微笑。

大约是休息够了,宛枫开口问:“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

琉羽想了想,回道:“去桃花坞。”

“桃花坞?去哪儿干嘛?”宛枫不解,既然没找到什么线索他不是应该回积羽城吗?

琉羽盯着他,淡淡的说了句:“接人。”

“哦?什么人?”宛枫来了兴致,他好奇的问。

琉羽笑了笑,心理思考着该怎么跟他解释。

“呵呵呵呵,恐怕你要接的人已经不在桃花坞了。”妖婼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宛枫瞅了眼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调侃的说:“妖族的女人都如你这般好身材吗?”

妖婼莞尔一笑:“人族的将军都像你这么悠闲吗?”

宛枫蹙眉:“你什么意思?”

呵…,妖婼轻蔑一笑,扭头对琉羽说:“她们两个就在锁魂塔内,你想救她们就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琉羽站起身,上前几步:“你问。”

妖婼满意他的配合:“你进入锁魂塔地域想干什么?“

“寻找异象的线索。”

“找到了吗?”

“没有。”

妖婼点了点,清楚他没有撒谎。就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迹象,更何况是别人。她对自己的侦察情报的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琉羽望着她,声音中透着一丝凉意:“现在可以放人了吗?”

“放人?”妖婼觉得好笑:“我可没答应你,你回答了我就放人呀!”

宛枫愤怒的冲上前替琉羽抱不平:“卑鄙小人。”

“卑鄙?”妖婼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我可不觉得人族再逼羽族签订不平等条约的时候有多高尚。”

“你……”宛枫气节,正欲上前理论被琉羽适时拦住了。他回头吼道:“你别拦着我,老子今天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琉羽平静的说:“你不是她对手。”

“呵呵…”妖婼拍了拍手道:“不愧是羽族未来的首领,很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琉羽又上前一步:“你到底想怎么样?”

妖婼得意的说:“那女孩并非羽人,你这么紧张护着她到底是为什么?”

宛枫回过头看着他,一时有点摸不着边。

琉羽淡定的回道:“恕我无可奉告。”

妖婼看似不经意的从腰间取出一个钱袋扔到他跟前:“她就在锁魂塔里,要不要救你自己可想好了!”

琉羽捡起地上的钱袋系在腰间,转身往回走。

宛枫猛得挡在他前面:“你不要命了。”

琉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我会没事的。”

宛枫急了,失口道:“你干什么为了个没干系的人这么拼命?你不知道那妖塔有进无出吗?”

琉羽当然知道从古至今锁魂塔有进无出,可是之前他答应了晨星要回去接她。虽然他们相处时间短暂,但是她都能在废墟下奋不顾身的救出小豆芽,自己堂堂一男儿却见死不救,这要传到族人的耳朵里他琉羽还有什么脸面继承首领的位置。一个言而无信见死不救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得到族人的拥戴?想至此,他打定了主意要闯一闯。

宛枫看出了他眼底的坚持,转身对妖婼说:“你的目的并非要她们的性命。你是要他修为散尽。”

他的话像一把利刃扎进了妖婼的心坎里。是的,她就是要羽族没有后继之人,她就是要为他扫除障碍。她对他的爱是不求回报的,就像罂粟一样一旦种下无药可解。

宛枫见她不吭声更料定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他拉住琉羽:“你不能去。”琉羽回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是坚定的。

宛枫望着他,慢慢的松开了手。

雨渐渐停了,薄雾又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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