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这东西很奇妙,一旦有了便挥之不去。自成功射出第一支“爆月”后,在青逸继续疯狂的练箭中,他的成功率越来越高,威力也是越来越大,百米爆月、五十米爆月,二十米爆月……与此同时,爆裂开的箭矢也是越来越多,遭殃的月松树也越来越多。随着他的不断推进,月松林中出现了一条空白地带,只余一路参差不齐的矮矮树桩,望之令人叹息。
青逸的“爆月”越来越纯熟,距离大成也只是时间问题。日子在实力稳步提升中逐渐流逝。
练箭第二十天,青逸成果惊人,造成的破坏同样惊人,看着身后断干残枝,青逸也不忍一睹。就在这个时候,他来到了月松林的中部,粗壮的月松树王出现在眼前。看着十数人都合抱不来的月松王,青逸眼睛一亮:何不以他为目标呢?想做就做,转眼一记“爆月”便直奔树王而去。
箭矢在接近树王的时候,好像遇到了一层无形屏障,诡异的向一旁转去,“爆月”亦随之消散。青逸揉了揉眼睛,心中诧异,难道刚才自己随意射出一箭是“流曲”不成?
“小-友,还-请-箭-下-留-情!”一股倍感苍老、迟缓的意念直接出现在青逸的脑海之中。突兀出现的意念吓了青逸一跳,青逸瞬时摆出一副防守姿态,箭在弦上,蓄而不发,同时目光、神识四周打探:“谁?”
“小-友,别-怕,老-朽-就-近-在-你-眼-前,并-无-恶-意,可-否-上-来-一-叙?”
“就在自己眼前?还请自己箭下留情。”青逸心念电转,同时抬头,眼前除了月松王并无他人。回想刚才诡异偏离的一箭。青逸惊惧,指着月松王,声音颤抖:“难道,难道是你在和,和我说话?”
“呵-呵-呵,没-错,是-我,老-朽-名-叫-青-月-松,小-友-请-上-来-高-处!”
“这,这,你到底是人是鬼?”青逸颤声问道。
“老-朽-就-是-月-松,月-松-就-是-老-朽,还-请-上-来-一-叙。”
“啊!救命啊!老树成精了!”青逸大喊一声,抹身就跑。
跑了几步后,青逸骤然停下,他本是胆大之辈,感受不到这月松精的恶意,他又回过味儿来,自己为什么要跑?想到此处,他又转身回到了树下,问道:“树精前辈,我相信您没有恶意,不过您找我何事呢?”
“小-友,老-朽-移-动-不-便,还-请-上-来,我-自-会-和-你-交-谈。”
青逸略一思考便不再犹豫,攀树而上。这月松树之前和青傲比赛的时候他曾爬过一次,不过当时爬到十丈高处摘得月松果便下去了,此时一路爬上去,越来越心惊:这也太高了点儿吧!
大约爬了有一百五十丈高,意念再次传入青逸脑海中:“小-友,可-以-了,我-可-稍-作-幻-化-和-你-相-见-了。”
青逸顿住身形,找了一处树杈坐稳。此时,月松主干上幻化出一张苍老的面孔,面孔嘴部开合,发出了声音:“小-友,没-吓-到-你-吧!”声音依旧苍老缓慢,听着干巴巴的,好似没有一点水分的样子。
青逸此时已经见怪不怪,他稳定了一下情绪便对着那张脸道:“树精前辈,您叫我上来到底所为何事?”
“小-友,能-否-改-称-老-朽-为-月-松-爷-爷?这样听着亲切一些。”
青逸暗地一撇嘴,心道:这树精老头还真能占便宜,一棵树,怎么就是我爷爷了,这是从哪论出来的?
老树放佛看透了他的心思,继续道:“小-娃,你-现-在-是-不-是-心-里-在-想,这-树-精-老-头-还-真-能-占-便-宜,一-棵-树,怎-么-就-是-我-爷-爷-了,这-是-从-哪-论-出-来-的。”
“嘎!”闻听此言,青逸顿时惊呆,望向面孔的双眼瞪的溜圆:“树精老,不,月松爷爷,您会读心术吗?怎么知道我的想法的?”
“哈-哈-哈!”一声月松爷爷显然让老树很是受用,“活-的-久-了,总-得-有-点-能-力-不-是,小-娃,你-叫-青-逸-吧,我-就-叫-你-小-逸-吧。小-逸-啊,这-声-月-松-爷-爷-你-叫-的-不-吃-亏,回-头-老-朽-送-你-一-场-造-化-可-好?”
一听有造化,青逸顿时眼睛发亮,声音里带着谄媚:“月松爷爷,您能给我什么造化啊?”
“哈哈,别急,先陪我聊聊天,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说话了。”随着交流的增多,声音依旧苍老,但是老树说话明显流利多了,已经能够保持正常的语速。
青逸本就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此时一听说聊天,话匣子立刻就打开了。
“月松爷爷,您怎么就成精,不,怎么就能够说话了呢?”说错话后,青逸显得非常不好意思。
老树倒是没在意,笑道:“生机是孕育万物的根源,你们青月一族,钟天地之造化,自孕育而出就带有自主意识。而老朽不同,孕育之始,只存在着一丝本能。浑浑噩噩不知多少年,在生机不断滋养下,机缘所致,这才开了灵智。又不知过了多少年,灵智不断壮大,这才能够幻化形象,开口说话。”
听了老树之言,青逸对生机又多了一分认识,他继续问道:“月松爷爷,刚在树下,听您自成青月松,您怎么也姓青呢?”
“哈哈,小逸,和你说话就是有意思。姓什么,叫什么不过称呼而已,老树我自青右之始就已存在,伴随着青右的发展而成长,自然有了一份很深的感情,于是便随了这青姓。”
“月松爷爷,在族中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您呢?”
“老朽的存在毕竟是异数,一直以来,我冷眼旁观世事变迁,从不轻易显露人前。不过也不绝对,你们族内是有个别人知道老朽存在的,不过我们也只是偶尔神交一下而已。”
“哦,这样啊,那您怎么想起今天吓唬我呢?”
老树闻言不由笑骂道:“小鬼,你这分明是恶人先告状。老朽怎么吓你了?反倒是你,欺负我的树子树孙也就罢了,今天居然算计到老朽头上了,要不是我及时出言相邀,谁知道你个小鬼能搞出什么事来,我可是很怕的呦!”
青逸听后讪笑,心想这老头还挺幽默的。
老树来了兴致,继续道:“不过,你我也算有缘,我记得你三年之前就来过一次,还摘走了一枚果子。你来练箭,我就注意你了,对你,老朽心中甚是亲近,这就是缘分吧!”
“月松爷爷,您活了这么多年,实力得多强啊?”
“小鬼,你动歪心呢吧?老朽也不知道自己实力有多强,不过如果哪天在这青右甚或这雾迷山脉中遇到危险,只要你能跑到老朽附近,我必能保你一二。”
“爷爷!有您这话就行了!”
“小鬼,你还是叫月松爷爷吧,这声爷爷实在是肉麻至极。”老树笑道,同时树身上下还抖了抖。
“爷爷!”青逸故意嘟起嘴做撒娇状。
老树一哆嗦:“好吧,随你怎么叫,对了,咱们之间的事别让别人知道,你师傅也不行。你只要偶尔能过来陪我聊聊天就好。”
青逸想了想点头。然后撒娇的向前凑了凑道:“爷爷,您还没说能给我什么造化呢?”
“就知道你忘不了,喏,给!”说罢,一物忽然出现落入青逸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