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呢?听说还是大家出来的,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端个茶盘都能洒出来,就这样子还想到世子爷身边伺候呢。”在自家也算是金枝玉叶长大的滕梅英被两个婆子指挥着学了一下午的伺候人的事情,早累的托着茶盘的手都开始打抖了,趁着两个婆子出去了躲在一边偷懒松口气。
和她一起学的还有一个新买进来给世子爷备着当通房的,人长的娇娇媚媚,特别是那小小的腰肢更是不盈一握,此时正轻蔑的眼神瞧着她,樱桃般的红唇中轻轻飘出的皆是讽刺之语。本就委屈又被一个自己怎么都瞧不上眼的狐媚子给这样说,梅英气的跳起来就指着那狐媚少女的脸:“我可是大家子出来的,你算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说我。”
“这胆子还真是大了,敢在这耍小姐脸子呢,”刘妈妈的声音在后面冷冷的响起,随后就有一要藤条抽到了她的身上,痛得她缩成一团:“这可是北王府,你们进了这府里就都一样是交了奴契做小妾的,谁也别瞧谁不顺眼,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去学好了,今儿教的没学好会,晚上就别想吃饭!”说完又抬手再抽了两下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去。
梅英此时早已又累又饿,再加上身上被抽的生疼,那眼泪就止不住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也不敢再说话怕又被打,只好挪过去重新端起了那茶盘,心底却想不明白这事儿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那小蛮腰瞧着她哭的一脸柔弱的样子,像是和自己说的:“这是想哭给谁看的吧,都想尽办法进了这北王府了,还处处端着当自己是世子妃啊,这人啊也真是贱,别人是没法子出生差只能为妾,有的呢是自甘堕落好好的大家小姐不当非要来给人做奴才,唉,还真是人各有志,让人想不通了,想来是脑子不清楚了。”说完就站起身一扭腰就端茶盘去了。
梅英恶狠狠地瞪着那离开的身影,想了想自己再没有退路了,只好咬牙撑着手里的茶盘,心底暗暗发誓,等我得了世子爷的宠爱,总要把你们这一堆人狠狠的踩在脚底来报今日之仇的。
北王府大门外,府门全开,两排丫头小子躬身低头候在门口,芸香则带着四个大丫头和府里的总管亲自等在了门外,让人不由好奇这么大的架式是谁要来。
终于三辆马车一前一后的慢慢停了下来,最前面的是辆并不显眼的马车,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但后面跟着的两辆一辆挂着大长公主府的牌记,一辆是辅国公府的标记,让人瞧着这前面这辆车中的人身份定也不一般。
果然芸香带着人迎到了车边,等车停稳了,也不要边的人动手,自己亲自伸手扶出了车内的人,只一瞧那女子脸上的面纱,围观的人也就猜了个七七八八,这不就是名满京的天香园大小姐么。后面车上的兰萱和欧阳覆雪也下了车,上前与芸香相见了一番,就一起坐上了早已备好的推车进府去了,因这北王府占地极大,只进了门就换了几个婆子专门推车前行代步,几人一起上了,隔着珠帘一路瞧着边上的景致到是别有一番风味。
因着知道鸾媚今儿与兰萱覆雪要来自己府里小聚,北王世子下了朝就急着往回赶,只在宫道上就被人给拦住了。
结果,这北王府的大门今儿又开了一次,因着几位贵人都一起来这北王府探望守寡多年的北王妃。
北王妃的心情如何没人知道,只是听贴身伺候的嬷嬷说因着贵人特意前来北王府探望,王妃激动的吃不下饭了。
这几位贵人又是谁呢,细一瞧,这会子都在北王府最大的亭子颂春亭坐着呢。首座上坐了当今皇上欧阳宇与怡贵妃灵楠,因着除了鸾媚大家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也没那么多忌讳,鸾媚与兰萱覆雪坐了一处,宁王爷欧阳文带着府里的新夫人楚楚坐了一处,镇南将军谢楠也带了府里的秋萍儿坐在一块,最末位才坐着气哼哼的北王世子欧阳德和芸香,欧阳宇还笑着说这可是一次天香园中的姐妹小聚。
欧阳覆雪转着眼珠子左右瞧了天香园出来的各位姑娘,终是对着鸾媚感叹:“你这园子里出来的人是怎么教的,随便 拿一个出来都能把这些世家给玩的团团转,就是这些跟着的大丫头瞧着也比我身边这些瞧着不一般,我嫁的那府里嫡的庶的太多了,天天勾心斗角的没事都烦,我也不敢多求,只求你什么时候也送个聪明丫头给我帮帮我吧,放心,银钱绝对让你满意!”
瞧了覆雪那一脸瞧谁都好都想抢回家的样子,鸾媚咽下了口中的梅子肉斜了她一眼:“不是听说这辅国公府的大少奶奶可是京城第一人,这辅国公府被她管的铜墙铁壁,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怎么今儿还到我这来要人,就不怕人要走了,若是太出色了被这府里的某人看中意了,你可会哭都来不及的呢。”
下手在鸾媚手背上轻掐了一下,欧阳覆雪瞪了她一眼:“知道你们园子的姑娘都金贵,至少也都是平妻的没人做妾的,如果去了我那帮我日后不说别的,定也会帮着安排好的,就我那个,色胚一个,也就我勉强与他过着,没的污了你们园子里姑娘的眼,我自己都瞧不上,更别说你们了!”说完泄愤式的一口喝干了手中杯子里的果酒。鸾媚听了她这话,不由眼中沉思了一下,终没再开口。
“世子爷,您可要给梅英做主啊”女子哭诉的声音隐约传了过来,让亭子里说话的众人都向那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只瞧那原世子妃冯瑶打扮的一身正装带了两个丫头正进亭子,身后跟了一个低着头的丫头,一进亭子就对着欧阳德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