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去一下。閏怡琦换好了一双蓝色水晶皮鞋,楚楚动人地站在那里,搁谁眼里也是一个美景,她这样走出去很能魅~惑人,也容易被人魅~惑,这是带着双重的危险。
她决定出去了,伊米是唯一知道她出去行动计划的人,她必须责任阻挡:“怡琦,閏怡琦,我叫你大名了,我必须告诉你,冲动很卑鄙无耻知不知道?”
“伊米,你一直是个文静的女孩,别大声嚷嚷行吗?”閏怡琦走到门边,摸着门栓要打开,忽而回身问:“伊米,你们婚庆公司最近订单多不多?”
“很多很多,你永远别想等到。”
“最好是在年末。”
“年末也没有档期了。”
“哦,那我可以去别的婚庆公司。”閏怡琦打开门,径直走出去。
閏怡琦下楼来,内心里也是一阵茫然和空白。自己这样头昏涨脑急匆匆走出去要约见一个男人是不是理智,昨夜云菱之行是一把杀心的刀,杀死她最初狂热之心,受伤了、染菌了、炎症了,仿佛正一点点糜烂掉,要怎样一场慰藉才能填补这烂溃疡一样破碎的心。
“要不要给华朗逸打电话,譬喻去那个浪漫满屋面对面和杯咖啡。”閏怡琦很犹豫。
伊米似乎对华朗逸评价不高,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爱的不是华朗逸还是因为别的……如果真的决定了,别人的看法似乎都不重要,閏怡琦对自己决定了的事情从来都是一股脑儿的跳进去,不顾及后果,不思想未来。
一个人,如果痛了一定得拿东西掩着,去见华朗逸算什么呢?就因为他为她写过一张四年期的爱的纸条,就因为他想和她在一个名叫浪漫满屋的咖啡馆里喝咖啡,华朗逸是一张止痛膏吗,止得住来自于熊小鱼给她的一切疼痛,还是一场囫囵吞枣的婚姻遮盖得了她黑暗的希翼。
楼下的那棵紫藤树在风中摇曳,閏怡琦曾经几个月内反复思考:这小区内唯一的一株紫藤树是有人特意栽下的还是遗漏播种野生,到现在都无从得知,她也没有答案。
几个月前,就因为这小区内有一棵烂漫爱情一样的紫藤树让她毫不犹豫租了这里的房子。这旧的楼宇配上新鲜可人的紫藤树好像不匹配,这些閏怡琦不管,只要每天下楼第一眼能看见紫藤树。
她来这里租房子,自我安慰说:就因为如此才显得爱情的价值和伟大,是不是。那一句紫藤树花语她常常在晨光里轻吟:醉人的恋情,依依的思念。对你执着,是最幸福的时刻!几个月花痴一般的时光流水一般去了。
閏怡琦喜欢紫藤树是从熊小鱼那儿开始的,进云菱大学的第一天,熊小鱼看见那么多的紫藤树,很激动背着紫藤树的花语:醉人的恋情,依依的思念。对你执着,是最幸福的时刻!当时閏怡琦是反对的:我们天天面对面,需要依依思念吗?现在想起来算是冥冥之中的预测吧?
昨天前这棵树还是她眼里独特的爱情盆景,现在看起来一切格外讽刺,树枝长的不是花,是刺,一根一根,扎着她的眼睛。她胡乱着急摸着背包里的手机。
这时她最想打电话的人还有一个,是苏卡。苏卡,她最好的闺蜜,再过一阵人家就要研究生考试了,关键时期不能骚扰她啊,这最简单仁义道德的事情,父母从她小时候就一直教着,循循教导必须牢记在心。
电话薄里一二百个人,翻来翻去唯一可以打电话的人只有他,等他接通电话的那一刻,閏怡琦还想着顺捷按掉。来不及了,那人发话:“閏怡琦,你好。”
“你好,华朗逸,你现在有事吗?”
“正好没事,你有什么吩咐?”他语气里尽是那种小欢喜,谁忍心杀掉。
“我,我想去喝咖啡,浪漫满屋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可以,太可以了。閏怡琦,你在哪里,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