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头岭危急。”陆云将手中的战报放在了韩昭面前;“他们绕过了虎符山。”
韩昭瞟了一眼:“枉我在虎符山做了那么多部署,他们居然没有走虎符山。”
“依末将看,有可能是疑兵。”陆云说道;“他们的动作跟以往不一样。”
“这里应该是疑兵。”韩昭点点头;“蜀军主力有可能部署在瓦城一带。”
“他们在吸引我军主力出击。”陆云说道;“如果我军主力出击,很有可能在半道被蜀军截杀,如果不出击,狼头岭不保。”
“主力,我手上也没什么像样的主力。”韩昭在伸手掐断了烛花。
陆云一手按住地图:“殿下,我们该怎么办?”
“奈何斥候根本找不到蜀军主力。”韩昭思考了片刻,做出决断:“现在我们能够动用的部队还有七千人,你带三千去支援狼头岭,不要攻击蜀军,主要任务就是对敌军产生威慑,让他们不敢妄动。”
“明白。”陆云点点头。
“不管形势如何,你一定要等到卫子建带领主力赶来。”韩昭说道;“我估计吴千秋手上有五万人。”
“殿下,您认为对方是吴千秋?”
“直觉告诉我是他。”韩昭端起蜡烛,走到地图前;“但是打法完全跟吴千秋不一样,这次的打法有点简单。诱敌主力出战,再来个口袋阵,这样的企图太明显不过了。”
“不像吴千秋那种隐藏在深处,无法琢磨的狡猾。”蜀军突袭瑾东道,连克同德,水原,靖军退守狼头岭,凭天险阻击。狼头岭守军只有两千,困守要塞。而两万蜀军的进攻却有敷衍之嫌,一直没有全力进攻狼头岭。而这一点,也让韩昭等人感到另有玄机,猜测这一股蜀军只是诱饵,用来引诱靖军主力。其实韩昭手上把所有人算上去才七千。真正的主力都部署在二线阵地,大多集结在瑾州,虎符山等重地,伺机北上支援。
羌戎突破了蜀军防御,越过落云山,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叶城后面。叶城的防卫顿时失去了作用。
“将军,斥候探明,羌人两万骑兵,驻扎在落云山脚我部东南四十里,距离晨州二十里。”
叶鲲鹏跳下战马,从副将手中接过地图,靠近火把。“羌人距离晨州只有二十里了。”
叶鲲鹏抬起头;“追了一天一夜,终于赶上了。”
闫文锦接过地图:“过了晨州,便是一马平川,再无天险可依,这两万骑兵将会如入无人之境。”
“我们必须咬住他们,拖住他们。”
“只有一万骑兵,悬。”闫文锦摇摇头。
没想到叶鲲鹏却笑了起来:“我们只有一万骑兵,是万万咬不住羌戎大军的,何况羌戎擅长骑射,我军更不是对手,但是我们为什么要跟他们打他们擅长的仗呢?”
闫文锦被叶鲲鹏的话绕糊涂了:“你是说......”
“我们可以抢在他们前面,进入晨州,然后在晨州组织一场防御战。”叶鲲鹏翻身上马;“羌人不擅长攻城战,我们可以在晨州拖住他们。”
“我军距离晨州晨州还有六十里,必须连夜赶路。”叶鲲鹏说道;“明天羌戎将会发现面前是固若金汤的城池。”
等到一万骑兵迂回避开羌戎,进入晨州的时候,天已经麻麻亮了。
永平二十一年,三月十八,五千羌戎兵发动第一次抢城,血战一日,以付出八百具尸体的代价撤了下去。
叶鲲鹏部一万人,晨州守军三千,募集民壮八千,在兵力上持平。于是在当晚发起反击,夜袭羌戎兵营,斩首千余人。
三月二十,羌戎集中主力,全力攻城。形势一度危机,但是连续不断的攻击却被叶鲲鹏一次次化解。
三月二十四,羌戎在损兵折将近三千人后,不得不撤退。
叶鲲鹏的战马口吐白沫,已经不能再跑了。
“将军,我们已经追了三天三夜。”闫文锦满脸疲惫的说道;“再这么下去,将士们也受不了啊!”
“羌戎也撑不住了。”叶鲲鹏说道;“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下,完全可以赶上他们。”
“羌戎,每人都配了三匹战马,我军战马不足,每个人只能分到一匹,根本追不上他们。”
叶鲲鹏眼珠一转:“那么我也可以用三匹马轮换骑乘啊!”
“你是说集中所有战马,让部分部队使用?”闫文锦问道。
叶鲲鹏点点头,走上一块大石;“现在,羌戎就在我们前面没多远,我们把他们追到这种地步了,怎么能轻易放弃?”
下面士兵齐声喊道:“不能!”
叶鲲鹏示意大家安静:“可是羌戎每人配了三匹马,我军每人只有一匹,羌人可以轮换骑乘,我军却不能,所以本官将五千人的战马全部集中起来,分配给一千五人骑乘,追击羌戎。所以本官需要一千五百名勇士与我一同突击!”
数千将士一片沉寂。
“我去!”一名士兵举起手。“我也去!”第二名士兵。“算我一个!”“还有我!”
韩昕拿起一本奏折,翻开,然后又扔了出去,接着,又拿起一本。
“殿下,这些都是左贼余孽联名上奏陛下改立太子的奏折。”姚公泉说道。
“我知道。”韩昕将剩下的奏折全部扔在地上,瘫坐在椅子上;“姚卿,你说该怎么办?”
“臣已经让中书省将这批奏折扣押下来了,不会递交的皇上那里。”姚雨渊说道;“左贼余孽想要变天,却不知中书省已经转投东宫门下。”
韩昕用胳膊支起身子:“还是姚卿考虑周到。”
“当初皇上曾许诺秦王解除威胁,就改立秦王为太子,但是皇上在事后一直没有提起,如今左贼余孽试图以此联名上奏,逼迫皇上易储。”
“这可怎么办?”
“殿下不必担心。”一直站在姚公泉身旁的叶世鸿说道;“姚阁老扣下奏折,此事便不会捅到皇上面前,自然不会有什么变数。”
“但是父皇不是许诺秦王了吗?”
“皇上并没有按照约定改立秦王。”叶世鸿说道;“这就意味着皇上根本没有改立太子的意思。”
穿过土墙,一堵青砖筑成的翁城出现在面前,吊桥缓缓放下。
“发生了什么事?”韩昭紧拽住缰绳,跳下马来。
陆云躬身道:“我们的布置有漏洞。蜀军察觉了。”
韩昭从佐官手中接过地图。
“我们原以为蜀军在当面布置的是疑兵,主力放在了瓦城路安一带,所以我军将半数部队抽调北上,防备蜀军。”
“这是我布置的。”韩昭点点头;“以目前形势看来,瓦城方向才是疑兵,这里才是主力。”
“蜀军确实将主力调走了,但是并没有部署到瓦城。”
“这两支都是疑兵。”韩昭坐在了马扎上;“眼下蜀军应该发起进攻了吧?”
陆云偷偷看了一眼韩昭:“己经结束了,蜀军主力昨夜穿插迂回,己将我军前沿全部击垮。”
“好想法。”韩昭低头去看地图;“昼伏夜出,难怪斥候探查不到蜀军动向。”
“末将己下令全军后撤。”
“你做的对。”韩昭站起身来;“吴千秋用兵大胆谨慎,不同于其他蜀将。是个硬碴。”
“殿下,我们应该立即发起反击。”陆云说道。
“连吴千秋藏在哪都没摸清楚,拿什么反击?”韩昭瘫坐在太师椅上;“你现在只是看到了他的军队出现,但是你能不能保证他没有留下一支伏兵?”
陆云心有不甘:“然道我们就这么看着?”
“加强斥候,务必揪出吴千秋!”韩昭长叹一口气;“他居然能在夜间发起进攻,他居然敢在夜间发起进攻!”
叶鲲鹏等不及户部官员的闲扯,站起身来:“赵大人,前线军粮如何分配,好歹给我个说法啊!”
“侯爷有所不知。这南涝灾北旱,皇粮收不上来不说,各地饥荒还仰仗朝廷赈灾,实在是拔不出八千石。”
“没有八千石军粮,前线将士无力作战,这战败之责谁来承担?”叶鲲鹏说道。
“侯爷息怒,都说了,下官这里只能供给两千石,但是草料管够。”
“赵大人,两千石断然不够!”
户部赴主事放下茶杯:“秦王殿下为军粮日夜催促,官吏不知派了多少,然而粮库无粮,就算王爷亲自前来也是如此。”
“据本侯所知,秦王粮草充足,并非大人所言那样。”
“秦王是从江南获得的粮草。”
叶鲲鹏走出户部时己是傍晚时分。
“去东宫。”
到达东宫下了轿,向守卫递交了名帖,不大会功夫,一名小吏便将叶鲲鹏迎了进去。
“侯爷来的正巧,令尊大人正与殿下议事。”小吏说着惊叶鲲鹏引进了花厅。
“臣叶鲲鹏叩见太子殿下。”
韩昕站起身来:“叶卿此来所为何事?”
“回殿下,臣从边关回京是为臣所部将士军粮与户部交涉。然而并未获得米粮,想请殿下下令拔付。”
“殿下,户部存粮有限,皇上下旨不得动用。,”尚瑞说道。
叶鲲鹏抱拳说道:“户部官员也是如此说。据户部所言,秦王是从江南获得的粮草。”
“侯爷不必多虑,殿下早已办妥一切。”姚雨渊笑眯眯的说道,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公文。
叶鲲鹏结果公文,翻开细细看了一遍:“将发往西南的粮草给了西北军?”
尚瑞笑道:“你以为兵部将你调回来是为了这区区粮饷?”
叶鲲鹏一脸茫然。
“西北的事本宫已经交给闫文锦了,将你调回来是为了京师防卫。”
叶鲲鹏吞咽了一口唾沫:“殿下,这......这又是什么情况?”
姚雨渊哈哈大笑:“调外臣入京,总得需要一个借口吧?筹措粮饷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韩昉拍拍手,一名小太监捧着一个朱漆盒子过来,韩昉从里面拿出一方将印;“从现在起,你就是本宫的北军都督!”
兴康十二年(废帝二年),废帝窃国,权臣薛举把持朝政,陷害忠良,屠戮宗室,赵王(永平帝)于合山起兵护国,建立骁骑营,后扩充为骁骑卫,定川之战大破废帝主力二十余万人,天下耸动,各地兵马义军纷纷来投,永平帝便将自领兵马整编为北军,官军兵马整编为南军,义军兵马整编为镇野军。
平定窃国之乱后,永平帝遣散义军,将南军兵马发还原籍,分驻各地,南军名存实亡。
而北军作为亲兵,则担负起拱卫京畿的重担。
永平三年,北军精锐骁骑卫取代禁军,担负起皇城宫室防卫。
永平五年,设北军都督府,北军正式成为京畿驻军的名号。
叶鲲鹏回到府中,脑海里却时时响起韩昕的话语。
“父亲,这可是谋反的死罪。”叶鲲鹏压低了声音。
叶世鸿不动声色的说道:“为父知道,但是又能如何?秦王功高盖主,又手握重兵,一旦抽出手来回师帝都,恐怕这皇位要归了秦王。”
“但是也不能谋反啊!”
“胡说!”叶世鸿呵斥道;“这哪是什么谋反?这是保障太子即位。太子登上皇位,你姐姐就是当朝皇后。”
“可是。。。。。。”
“莫非你希望秦王即位,然后咱们家死无葬身之地?”
“然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叶鲲鹏说道;“皇上驾崩,皇位本来就该属于太子,秦王依靠兵权即位,岂能服天下人?”
“皇上在传位太子还是传位秦王间一直都是举棋不定,曾数次许诺立秦王为太子,如果皇上留下遗诏,传位秦王,如何是好?”
叶鲲鹏面露忧愁:“但是如此行事,只怕日后秦王得知真相,依旧饶恕不得。”
“此事已经别无选择,就算你不助太子,但是整个天下都认定你是东宫派系,日后秦王得势,然道会放你一马?”
“殿下,帝都似乎要断了我们的粮草。”
“我已经察觉到了。”韩昭放下书卷;“这几次粮草来的相对较晚。”
章向武的脸在烛火下忽明忽暗:“臣猜测,我军的粮草已经断了。”
“什么意思?”
章向武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火漆尚未拆封。
“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看来京里面有大事。”
“圣上病重,恐不能支,召秦返,谕扣,速归。”
韩昭看完,递给章向武,章向武阅后摇摇头:“这样就能够解释清楚了。”
“扣下圣旨,是怕我得到消息。扣下粮草,是怕我领兵回京。”
“尽管你不愿争这个皇位,但是他们已经将你视为眼中钉了”章向武说道;“如今已经由不得你了。”
“确实。”韩昭收起密信,放在烛火上;“哪怕是为了自保,不得不博。”
“卫子健!”章向武喊道。
卫子健急匆匆的从外面跑来。
“如今只有你的两千轻骑随时可以调动,迅速备好干粮饮水,随殿下回京!”
“诺!”
韩昭站起身来;“等一下,你率一千五百精兵,带上换乘马匹,先行开道,务必抢夺各个关隘道路。”
“诺!”
“剩下的,我自领五百骑兵,回京!”
章向武疑虑道:“两千人是否过少?要不让陆云带大部紧随其后?”
“不必了,还要防备蜀军。”韩昭掏出令牌,交予章向武;“我走后,一切就拜托你了。”
叶鲲鹏抬头,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看不见半点星光。
“传监国旨意,北军都督府入宫接替禁卫!”一名校尉擎着松木火把朗声道。
“得令!”守将将虎符合二为一,确认无误,下令打开宫门。
见宫门开启,叶鲲鹏策马进入,接管宫城防卫,轻而易举的控制了宫城。
换防完毕,东方己现鱼肚白。
韩昉在一群武士的护卫下走入永平帝寝宫。
“儿臣叩见父皇。”
两名内侍撩起珠帘,韩昉起身进入。
“何事?”永平帝虚弱的说道。
韩昉从怀中取出一份密诏:“父皇如此着急调秦王回京,有何用意?”
“你......你想干什么?”
“既然父皇想要传位与秦王,就别怪儿臣了。”韩昉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你这个逆子!”永平帝怒不可及;“竟敢扣下圣旨!”
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父皇保重龙体。”韩昕说道;“传位诏书儿臣已经替父皇代笔了,就差父皇用印了!”
“你......你......”
“父皇是否还在等秦王回京?他回不来了。”
“朕真实瞎了眼!”永平帝脸色发紫;“怎么会打算传位于你。”
“你说什么!”
永平帝额头青筋暴起:“朕从未打算传位于秦王。”
“晚了。”韩昕冷笑道;“一切都晚了。”
说完,转身离去。
永平帝的手无力的落在了床榻上。
“皇上驾崩了!”
洪钟大吕,响彻宫禁。
韩昉走出寝宫:“大行皇帝驾龙驭天,本宫为太子,择吉日继承大统。”
一班东宫的文武官员纷纷跪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召集文武百官。”姚雨渊说道。
韩昕一脸春风,根本看不到丧父之悲。
“细作密报,秦王动身了。”尚信说道。
“这可怎么办?”韩昕一脸担忧,深怕这刚刚没坐几天的龙椅丢了。
“陛下不必担心,老臣已经安排好了。”尚信说道;“已经在虎泉一带部署重兵。”
“这就好,这就好。”
尚信略弯腰:“只是还需一个人出面才行。”
“何人?”
“新任北军大都督,叶鲲鹏。”尚信面露狡黠之色;“叶都督职务上略高于秦王一截,可在气势上压过秦王!”
“好,这就传旨!”
“不过只能阻挡,万万不可主动挑起战事,否则天下......”
韩昕有点不耐烦了:“朕的事情,管他天下人如何看?谁有异议,朕就砍了他的头!诛他九族!
“陛下,万万不可!”跪下伏地;“一旦挑起战端,天下有异心者将对国之重器多有觊觎之心,必将天下战乱。”
韩昭拽紧缰绳,让战马缓口气,喂点草料。
“殿下,快到了。”一名偏将说道;“弟兄们赶了五天路,已经支持不住了。”
“到虎泉了。”韩昭左右观望;“歇息一会,再加把劲!”
“所有人就地歇息!”
“这么赶路,谁都吃不消啊!”韩昭跳下马背,接过水壶。
“一路上已经累死多匹战马了。”偏将有点心疼;“也有数十人累坏了。”
“殿下,前面好像是飞羽营的!”一名骑士驰骋而来。
韩昭定睛一看,果然是飞羽营将士的装扮,铁盔上插着长长的翎毛。
“快去接应!”
“殿下!”那名骑士从战马上滚落下来;“前面有埋伏!”
两名士兵将其搀扶过来。
“殿下,卫将军被拦截在了虎泉,禁军足有上万人!”
“去虎泉!”韩昭牵过另外一匹马,就要出发。
“殿下不可!”
正说着,从四面涌出大队兵士。
“前面可是秦王!”
“何人!”韩昭一手按住刀柄。
“北军大都督!叶鲲鹏!”从黑暗中走出一骑。
火光中,看清来人。
“原来是叶侯爷。”韩昭拱手说道;“还请侯爷让开道路。”
“王爷并未得到兵部行文,何故私离防地,领军入京。”叶鲲鹏向前走了几步;“下官身为北军都督,自有拱卫京畿重任,不敢私放一兵一卒入京!”
“本王有紧急军情禀报皇上!”韩昭被他这一下问得哑口无言。
叶鲲鹏呵斥道:“新皇登基,王爷就领兵入京,是否有觊觎之心?”
韩昭一怔:“这么说,父皇果真驾崩了?”
叶鲲鹏却不理会,带领亲卫兵马,转身离开。
叶鲲鹏是北军都督,官阶上与韩昭相等,但是职务上却领韩昭一等,不过韩昭是亲王衔,级别却是远远高于叶鲲鹏。瑾东道驻军理论上属于南军都督管辖,与北军都督平级,而韩昭只是南军都督麾下将领,尽管南军都督一职已空缺多年。
虎泉驿馆外已经被禁军封锁,黑压压的一片,不下三千人。在兵力上完全压倒了两千飞羽营,更何况飞羽营长途行军,疲惫不堪,果真打起来,还真是讨不了半点便宜。
韩昭手按着刀柄,提着铁盔,大步走来。
“殿下。”卫子健迎了上来;“前面已经被禁军重重封锁了。”
“你们没事吧。”
“损失了几十个弟兄,其余的并无大碍。”
韩昭点点头,并没有理会卫子健的劝阻。
“站住!”一排排的禁军士兵,身穿铁甲,架着铁盾,刀枪如林。
“放肆!”卫子健喝道;“这是秦王殿下!”
“未有圣旨,末将不得放一人入京!”
“皇上驾崩!”韩昭阴沉着脸;“本王回京奔丧,这也不行吗?”
“未有圣旨,末将不得放一人入京!”
“好大的口气!”韩昭举起手;“飞羽营准备!”
飞羽营将士纷纷拔出长刀,张弓搭箭。
“京营准备!”禁军齐刷刷的将手中长矛平放。
“殿下息怒!”卫子健拽住韩昭的右手;“这是给东宫借口啊!”
韩昭深吸了一口气:“快点给本王去传信!”
这时,禁军阵中却分出一条道路,一名太监一路小跑过来。
“皇上有旨,宣秦王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