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疗伤的时候一直待在那位老人的洞府里,老人很健谈,萧恒从他口中听到了很多神奇的法术。让萧恒惊讶的是这个洞府只是老人的临时居所,是在萧恒院试之后进入云雾泽建的,老人说这件事的时候,顺便又将洞府扩张了一倍,奇功伟力,令萧恒咂舌。
老人说在蜀山从来没有弟子会在他身边呆上像他这么长的时间,能进蜀山的弟子大都悟性极高,多了几分仙灵之气,反而少了几分感情。
萧恒说兴许是他们都是畏惧于您老的道行,不敢靠得太近。
老人眼神有些黯淡,说,也许吧。
老人说他是蜀山向以渐,可是向以渐是谁,萧恒一点也不了解,他除了对羽山有点了解外,对其他门派几乎没有了解,在萧恒眼里,这个人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一个道行高深的、亲切的老头。
最后一天的时候,老人说他要去一个危险的地方,白狐不可能带在身边了,希望将白狐交给萧恒抚养。
萧恒有些苦恼,说:“虽然我很想代前辈抚养它,可是小家伙实在太过机灵,要是自己逃走,钻进了荒野,与野兽同居,那岂不是坏了它的灵性。”
“无妨,我给它下一道咒,你只要摇一下铃铛,它就会不得不你。”老人拿出了一个铜铃铛,老人又一次施展御空法术,让铜铃铛飘到了萧恒的手里。
同时老人还警告萧恒,几天后,云雾泽里会出现一座虚无的城,千万别好奇,闯进去。
虚无的城是什么玩意?萧恒打算细问,可是老人怎么可没开口。
短短三天的时间,萧恒身上的伤已经完全痊愈,就是连骨头都已经长好,六品愈灵丹果然是疗伤奇药。在云雾泽的这段时间,萧恒不忘修行,竟然隐隐有了要突破七层的感觉,开碑手的第三式擒手势也即将修成。
带着小狐狸这个调皮的小家伙,让萧恒伤透了脑筋,眼见院试结束之期就快来临,也许最后连见到陆仁的机会都没有,别的弟子怎么说也会回到羽山,而萧恒对羽山而言,就像死在了云雾泽一样,烟消云散。
原本萧恒还准备看有没有机会遇到一只落单的狼妖,可是后来一想,既然答应了与陆仁打赌,若是他不守信誉,就算拿到了一颗妖丹,陆仁那厮定会在水沐芳的面前耻笑他。当然,水沐芳肯定会护着他,说一时之气不必当真,但是他绝对不会再忍受陆仁的羞辱。
萧恒加快了脚步,可是丛林里到处是沼泽和荆棘,萧恒也无法使用行字诀加快速度,结果行进速度还是缓慢。
就在离院试结束还有三天的时候,萧恒发现了几对不同的脚印,脚印的方向指向云雾泽的外围,这么多的脚印,很可能是陆仁一行人留下。萧恒顺着脚印的方向,走到了一条溪水边,溪水边上有一堆篝火留下的灰烬,里面还有未完全燃尽的木炭,散发出微弱的余温。
一阵笑声从不远处传来,萧恒警惕地转头地看去,笑声戛然而止。
萧恒见到这三个人立马呆住了,眼前的三人竟然就是陆仁、林存志、谢奇。
三人同样的吃惊,几双眼睛都盯着萧恒,陆仁最先反应过来,他们三个人最应该激动的应该是他,但他比林存志和谢奇都要平静,说:“我等你好久了。”
陆仁的语气就像在面对一个苦等多年的老友一样,萧恒很不适应,他们明明都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可是到了最后,却反而有种共同赴死的慷慨。
萧恒说:“还记得你要和我打的赌吗?”
陆仁干笑两声,似乎听到了一个笑话,说:“萧恒,这件事你记得挺牢,和你修炼的时候一样,认真。”
萧恒说:“你什么意思?后悔打赌了吗?”
“不,萧恒,我是要告诉你一个道理,修道,需要的天份,机缘,还有智慧,像你这样一味苦修成不了正果。”陆仁忽然面色森然,道:“不过我今天才发现,你还有点机缘。我看你换了一身衣服,伤口也不见了,是不是因为有什么奇遇?”
萧恒不回答,冷眼地看着陆仁,陆仁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和我是同期入门的弟子,我五年练气九层,而你八年时间才练气五层,但不知道你哪里来得****运,偏偏沐芳就这么看好你,我问你,凭什么她就不能正眼看看我!”陆仁咆哮一声,愤怒地将折扇拍在了旁边的一棵粗壮的古树上,结果折扇立马被折断。
陆仁混不在意地将折扇丢到了一边,说:“我以前觉得你就是一个没有天赋,也没有道缘的废物,沐芳看上你只是因为你走了一点点的****运而已……但是,直到我的师弟们有一天看到你进了一家药店,我发现原来你才是真正有道缘的那一个。”
陆仁从胸口掏出一个又细又长的青草,萧恒定睛一看,赫然是一株狗尾巴草,萧恒心想,难道是当初在千金坊里换血精人参的狗尾巴草?
“你用几根没用的狗尾巴草换了一株三品灵药,结果短短半年时间就突破了两层,现在又仅仅几天的时间的就将伤口完全恢复,萧恒,你不知道,你的仙缘让我好嫉妒啊?”陆仁嘲讽地笑道。
“不如,我们加一点赌注,如何?”陆仁问:“就赌你的仙缘。”
萧恒有点惊讶,难道他知道了众妙山的秘密?
“怎么赌?”
“很简单,我赢,你要留下你身上所有的东西;我输,我给你一条命。”
“我不想要你的命,我也不想赌,我来只是为了你身上的妖丹,我需要它,才能换到筑基丹。”
“既然这样,我会先把你打得毫无反手之力,然后仔细地看看你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噌!
陆仁的剑脱鞘而出,剑刃雪亮。
萧恒瞧着陆仁远远刺来,动作缓慢,破绽百出,心中觉得甚是奇怪。想到陆仁修炼的是轻逸的剑法,剑道灵巧,萧恒顿生警惕,施展出开碑手第三式,擒手势,以劲气化作一道虚无的手爪,直取陆仁的脖颈。
没想到陆仁在距他两丈远的地方突然停下,擒手势落空,一道剑光陡然射向萧恒的心脏,萧恒一惊,赶紧躲开,剑光从衣袖边穿过,衣袖被划开,萧恒的左胳膊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萧恒,上次被你伤了,是你的侥幸,这次让你领教一下我的三式剑招。”
“请便。”
“第一式,握雪。”
当陆仁说出“握雪”两个字的时候,他的长剑表面覆盖了一层寒霜般的剑气,陆仁霍然跃起,挥剑向萧恒劈去。
长剑发散出来的剑气在地面上结起一层晶亮的白霜,萧恒的双腿像是冻僵了一般,动弹不得。
陆仁大声喊道:“你输定了!”他的胜利似乎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