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了她一眼，未置可否。
“昨天它们那么凶，今天怎么这么安静？”经过几棵鬼荆，小雪从严阵以待到放松下来，不由奇怪地嘟囔着。
“小心，不要受伤。这里的花木嗜血，只要不要让它们见到血，应该无事。”我道。
“哦，原来如此。”小雪缩了缩脑袋，险险避过一侧鬼荆飘出的枝条，伸了伸舌头骂道，“这鬼东西，居然想暗算我！还好我反应快。”
我与小雪穿过昨日遇袭之地，一片开阔的绿荫地出现于眼前，矮林环于侧，绿地之东有河，朝阳映照之下波光粼粼，河畔有个灰色身影，旁边有几只大桶，地上放着一根很长的，形状扁平的木棍。
“婆婆！”我唤道，朝河畔走去。
那灰衣人闻声回头看来，数条如蚯蚓般的伤痕从额头蜿蜒至脖颈，可怖可憎，不是怪婆婆又是谁？她的旁边摆了三只大桶，里面已蓄满了水。
“是你，”怪婆婆只是扫了我们一眼，又将一只空桶放入河中，低头继续取水，“昨日险些丢了小命，今日居然还敢进来？”
我心中一动，道：“婆婆，你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
“哈哈哈……”怪婆婆发出一阵怪异的低笑，而后闷声道，“不，我什么也不知道。”
“听说昨日是你和炙末大人救了我，九儿还未谢过婆婆！”
“我没有救你，只是帮你换了身衣裳罢了！”
“……”我一愣，“原来……”
“有炙末大人在，哪里用得着老妇？原以为你是得罪了门主才被罚到花圃的，没想到还有炙末大人护着你。”她说着，便将面前已蓄满水的四只大桶穿到那根扁平的棍子上，一头两只，我见状欲上前帮忙，却被她用一个手势挡住，眼见她身手熟练地挑起四桶水，我遂止住了。
“婆婆，那些巨大的花木分明是妖，为何玄机门中却无人知晓？”我低声问道，昨夜磬渊的话里，分明别有深意，莫非怪婆婆也是受了花圃中妖树伤，才变成如今的模样？怪婆婆在花圃中时日不短，断不会一无所知。
怪婆婆冷冷地望了我一眼，挑着水步履异常轻快，口中却道：“哪里有什么妖，玄机门怎会有妖呢？老婆子要挑着这汲水河的水去喂我的赤丹了，不能陪你这女娃娃闲话了……”说罢，灰色佝偻的身影转瞬便穿过绿荫地，消失于矮林之中。
我一愣，转身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河水，汲水河——龙吟汲水，原来这就是汲水河！
几百年前，石小青就跟我说过汲水河的故事。
魔界与天界一直为夺取天下大权争斗不断，终因魔王伽罗夜盗取三生石，导致轮回大乱，引发神魔大战。彼时，伽罗夜集结十方天魔石，夜帝、天帝之子青龙与其大战十天十夜，天魔石威力无穷，青龙负伤，龙吟九霄，龙血坠入凡间，便有了这汲水河。
据传，因是青龙之血所化，故而汲水中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