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捂着胸口的手指间殷红一片,抬眸冷冷问道。
磬渊美眸中狠绝之色一闪而过,青色云形千水裙如风如云,随着她的动作荡起涟漪,“啪!”我受了重重一掌掴,左脸火烧一般地痛,发丝凌乱地掩住我的容颜。
“你只能回答,你没有资格提问。”磬渊垂手柔声道,“一只被炙末大人不知从何处捡来的臭虫。”
“我不是臭虫,”我垂眸低声道,“我是花小九。”
“嗯?”磬渊似乎没有听清,千水裙靠近了床榻,“你说什么?”
“我说,”透过如丝长发,我眸若暗月,薄唇轻吐,“我,叫花小九!”原本压在胸口的左手猛然探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磬渊的脖颈,磬渊反应极快,但却已然闪躲不及。
“这,这不可能!”直至我的手指掐住她雪白的脖颈,她仍不敢置信,睁大了美丽的双眸望着我,却不敢肆意乱动。
“有什么不可能呢?”我的手紧紧扣在她修长白皙的颈项,缓缓直起上身,她的眸子终不再是冰凉,挤满了惊慌。
“我,我明明刺进了你的心脏!我从未失过手!”
我扫了眼胸前的伤,血迹还未干涸,但伤口已在愈合,唇边不由染上一抹浅笑,是的,磬渊没有失手——倘若那里真的有心的话。当利刃猝不及防地刺进我的胸口,体内那股神秘旋流瞬间排山倒海般地朝我涌来,无心的我,当利刃抽离的一瞬,伤口已在悄然复原。
“为什么?”磬渊手臂低垂,一只手上还握着那把宝刃,但我手中的力量令她再不敢冒然出手,美艳的唇甚至有些微微颤抖,“你,你是什么人?”
“无心之人。”
“无心之人?你,你是妖?只有妖才没有心——不,门主说你根本毫无修为,不可能是妖!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没有资格提问,只能回答。”我原句奉还,手指牢牢扣住她的大动脉,冷冷问道,“告诉我,你如何进的玄机门?”
磬渊身子一僵,红唇轻启:“我是门主的义女,三岁便被门主收养在师门中,门主待我犹如亲生,你若杀我,门主定不会放过你!还有炙末大人,炙末大人曾于黑木林山妖手中救我性命,与我共过患难同过生死,我们一同成长于玄机门,既有同门之谊又有男女之情,就算我只是掉了一根头发,炙末大人也不会放过你!”
我手臂一僵,微微一忖,便松开了手指,磬渊白皙的颈项上,一圈红色的勒痕清晰可辨。
“咳……咳……哼!”磬渊青衣立即飘出数丈开外,青葱玉指拂上那圈勒痕,眼中得意之色渐现,“料你不敢伤我!你这个……哼!”她樱唇张启,到底没将后面的话说全,只是怒哼一声,“我劝你马上离开玄机门,否则……”
窗外皎月被浮云遮掩,我于暗影中起身,磬渊见状不由往后连退了几步,正抵上窗台,窗外不远处一小片紫竹林暗影浮动,摇曳出诡异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