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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原来撒旦也爱吃饺子

“天天,来妈妈这儿。呵呵,真乖,来让妈妈亲你一口。”在夏谭的记忆里,母亲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柔,这样喊着自己的小名,带着满满的柔情和笑意。

“妈妈,为什么爸爸老是不陪我玩儿啊。”夏谭靠在妈妈的怀里,好奇的问道。这是年幼的夏谭一直不解的疑惑,自从他懂事的时候起,每年总是很少的时间才能看到父亲。至于一家人在一起玩上一天,吃一顿饭,对于夏谭来说,就是最美好的回忆了。

每当那个时候,夏谭总是能够看到母亲温柔的看着他,脸上带着微笑,轻轻的安慰道:“因为爸爸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啊,有能力的人才能守护住自己所珍惜的东西。爸爸做的那些事,能够帮助到很多很多和天天一样的小朋友,而且还要保护妈妈。天天要懂事哦,这样的话,以后才能帮助爸爸,守护自己所爱的事物。”

“嗯,我会的。将来我一定会比爸爸更强的,我会和爸爸一起保护妈妈的。”年幼的夏谭眼睛里闪烁着向往的光彩。那是对未来无限的憧憬和希望。

夏谭清楚的记得,每当自己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母亲总是笑得特别的开心。

“那妈妈就靠天天来保护咯?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哈哈哈哈……”母子二人欢快的笑声填满了整个家,还有夏谭的童年。

直到十年前,那个漆黑的雨夜,那些刺破浓重黑云的闪电,那些诡异猖狂的笑声,还有,还有从母亲身上流出的血,鲜红的血。染红了母亲的衣衫,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夏谭自己那双稚嫩的手!

……!

仿佛从遥远的梦中惊醒,夏谭从床上一下子弹了起来,下意识的望了望窗外。夜空,仿若黑天鹅绒般的天幕之上,点缀着点点星辉。

“梦吗?……”从睡梦中突然惊醒,然后那么突然的站起身,夏谭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他又缓缓的坐回了床上:“不仅仅是以前做过那么多次的噩梦,好像,这次又多了些新内容啊。”夏谭捂着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道。

“又是地狱又是撒旦的,最近是不是致郁向的东西看太多了啊?”夏谭一边嘟哝着,一边复又躺下,想要再睡一会儿。不过片刻之后他的肚子发出的响亮声音,让他彻底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慢慢的走出自己的房间,沿着阁楼的楼梯慢慢走了下去。夏谭的家和绝大多数的中国人的一样,都是普通的商品房。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因为在楼顶的缘故,家里多出了一个小阁楼。因为某些原因,他没有选择住在楼下的主卧而是睡在了阁楼上。尽管楼下那个主卧室要更宽大,采光也要更好一些。

“晚饭还没吃吗?这么说我是吃过午饭之后就这么一觉睡过来了?”夏谭觉得自己的记忆好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一定是那些该死的噩梦闹得,什么撒旦啊,不管怎么想现实生活中都是不可能出现的吧。”夏谭走下楼梯,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客厅:“尤其那个撒旦居然还是个妹子,真是……真的?”自嘲的话语戛然而止,夏谭整个脑袋就那么保持着扭向客厅的姿态,一动不动。

客厅舒适的长沙发上,有着一头白金色长发的黑衣少女本来正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当感受到夏谭的目光,她也没有什么额外的动作,只是静静的看了一眼夏谭,又冲他挥了挥手。随即将目光收了回去,好像又回到了刚才的思绪当中去了。

夏谭看着沙发上的少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该做点什么。好半晌才挤出了一句:“你吃了没?”这话一出口,夏谭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这来路不明的自称撒旦的家伙本来已经没打算搭理自己了,你还凑上去干什么?没事嫌自己活得长吗?

何茜莉娅瞥了夏谭一眼:“不用了,虽然我不喜欢说废话,但还是先告诉你:我对人类的食物没有兴趣。而且,对于我们撒旦来说,是不需要通过摄取食物这种低级方式获得生命所必须的能量的。”

“原来你们也算生物啊,我还以为地狱的都是不死的怪物呢。”夏谭腹诽了一句,这话现在打死他也不敢说出来。毕竟之前才见识过何茜莉娅的恐怖手段,他还年轻,可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见了阎王。不过如果真的被地狱的撒旦给杀了,那到底死后是进阴曹地府还是十八层地狱呢?

随即夏谭又摇了摇头:“呸呸呸,没事想什么不好,偏偏咒自己。我是有自虐倾向的抖M吗?”

打开冰箱门,夏谭就有些挠头,因为这几天各种事情的发生,再加上他自己本身就比较懒惰的性子,所以也就一直都没有去买菜。结果就是这个时候,冰箱里几乎什么吃的都没有。

翻找了一下,好歹从冷冻室里翻出了一袋速冻水饺,已经饿的不行的他也懒得再出去买什么,凑活吃点算了。开火烧水,饺子下锅。就在夏谭站在灶台前等着饺子熟的时候,本来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何茜莉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她径直拉开了餐桌旁的椅子,坐下之后将目光投向了夏谭这边。

“怎么了?你,有事要说?”夏谭看着何茜莉娅面无表情的脸,有点惴惴不安的问道。

“……不,没什么。”

“你那种表情分明就是有什么话想说吧,干嘛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夏谭看着何茜莉娅那种表情就有些无奈。

“……你就不好奇吗?”何茜莉娅思考了一下之后,缓缓开口。

“啊?你说的是关于你的事情吧,怎么可能不好奇。”夏谭一边拿着漏勺拨弄着锅里的饺子,一边漫不经心的道:“但是在自己的小命面前,我觉得还是不要那么多事的好。”

“啊拉,真是没想到呢。你看起来呆头呆脑的,竟然在这方面意外的敏锐呢。”何茜莉娅脸上划过一丝诧异,扫了夏谭一眼道。

“你可以把这种敏锐理解为生物最基本的求生意识。”夏谭自嘲的道:“单纯从人的求生意识方面来说,我可是有着不输于任何人的自信。”

“是吗?能够清楚的了解自己的立场,保住自己的小命,也是很了不起的一项技能呢。”何茜莉娅看似百无聊赖的道。

“我把你这句话当做是夸奖了啊。”

“哼,一般的人类可是没有机会能够得到撒旦的夸奖的,更何况是来自身为东亚区分部第一部长的我何茜莉娅,你应该为此感到荣幸。”何茜莉娅拨弄了一下披肩的白金色发丝,略带得意的道。

“呵呵……那还真是谢谢了。”本来带着嘲讽语气的话,但是对方显然是没听出来,或者说是听出来了但是根本不在乎。夏谭一时间也有些无语:“不过话说回来,你一直说你是东亚什么分部部长,又是撒旦什么的……撒旦难道不是只有一个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终于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吗,可悲的凡人。”何茜莉娅看起来相当满意夏谭的反应,她眨了眨那双有着冰蓝色瞳孔的大眼睛,微笑道:“本来这些事情对于你这样的普通人类来说都是绝对的世界级机密,不过为了日后的相处,我还是告诉你好了。”

“其实自古以来,地狱就一直存在,只不过不为凡人所知而已。虽然地狱中的,大部分都是你们口中的恶魔,但即使是恶魔也有三六九等。而撒旦,就是地狱的主宰之一。想必你也应该注意到了吧,我名字中所带有的撒旦,能够将这一地狱至高荣耀镌刻入家族姓氏之中的人,自古以来,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现在按区域分管着全球地狱各部门的,就是这些人的后裔。”何茜莉娅说到这里,情绪显然有些激动,她站起身来,扬声道:“现在在地狱中,能与我何茜莉娅?叶塞罗?伊泽尔?李?撒旦比肩的,也就是各区分部的第一部长们,除我之外,仅有八位而已。”

何茜莉娅扫了一眼已经听的有些入神的夏谭道:“明白了吗?我可不是你在那些日常的电影书籍中所认识到的那些地狱里的无名之辈。还有……”何茜莉娅的声音突然出现了一丝波动,好像是努力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样:“你烧的东西好像要彻底烂掉了。”

“啊?啊!完蛋了,我的饺子!”夏谭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听何茜莉娅讲述她的身份,完全没想到锅里的饺子已经出了大事。一时间也顾不得何茜莉娅说了什么,急忙开始后面的补救工作。

一番忙碌之下,饺子终于是端上了桌。还好由于何茜莉娅提醒的及时,饺子还没完全煮烂。夏谭心中暗叫侥幸,从碗柜里翻出了碗筷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一旁的何茜莉娅本来还想再继续向夏谭补充关于地狱的知识,但是看夏谭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架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不过看着夏谭大快朵颐,何茜莉娅抽动了几下鼻子之后,也是颇为好奇的道:“喂,你吃的是什么啊?这味道,好像挺好闻的。”

“饺子啊,你难道没吃过吗?”夏谭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他现在正忙着填饱自己的肚子,自然是没空关注何茜莉娅。“哦,你要想吃的话,锅里还有。”

“开,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想吃你们这些凡人的东西。只,只是有些好奇罢了。”何茜莉娅脸红了一下,扭过头,结结巴巴的回道。

“……”夏谭抬起头,瞅了一眼何茜莉娅。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转身又给盛了一盘饺子,轻轻地放到了何茜莉娅的面前。

何茜莉娅看着眼前的饺子,又看了一眼正埋头打扫着剩下的几个饺子的夏谭。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拿起筷子,夹起了一个饺子,小心翼翼的凑到嘴边,张开红润的小嘴,轻轻咬了一口。

“怎么样,味道还行吧?”夏谭低着头,余光看到何茜莉娅的动作,也是心里暗笑。

“……好吃,没想到这个东西看着这么难看,味道却……”何茜莉娅喃喃道,显然这种看来很是简陋的食物带给她的冲击却是很大。

“这只是速冻水饺而已,本来味道也就一般。你要是想吃的话,下次我可以自己包饺子,肯定比这好吃多了。”夏谭看到何茜莉娅的样子,也是暗叹中国美食吸引力果然强大,人就不说了,竟然连恶魔都对它感兴趣。

“是吗?那下次就拜托……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也不是很想吃。”

“……何茜莉娅?”

“怎么了?等一下,谁允许你叫我何茜莉娅的,我和你这个凡人可没有亲近到可以直呼名字的地步。”

“你的全名那么长,每次都说完的话我不是迟早累死。”

“……好吧,看在这顿饺子的份上,我就特别准许你喊我的名字。”

“你刚才好像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我?”夏谭收拾好东西之后,坐在了何茜莉娅的对面,郑重的问道。

“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你?”何茜莉娅疑惑的道。

“目的。身为什么分部长,总不会闲得慌跑到我这个凡人身边呆着吧?”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有些事情对于你这样的凡人来说,即使知道了也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

“这么说你这次来的原因真的和我有关?到底是什么事情?”夏谭的脸色越发凝重起来,直觉告诉他,这事情肯定小不了。

“你要死了。”何茜莉娅犹豫了一下,最后叹了口气,盯着夏谭的眼睛,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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