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皆知的庭审可以用虎头蛇尾来形容。
绝佳的舞台和剧本,既当导演又演反派的杰拉德大法官可谓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即使男主角马歇尔的表现不尽如人意,可喉舌掌握在自己这边,盖尔只需要承担一点点责任,稍加修饰,马歇尔就会成为赢家。
然而,事情在后半段华丽的失去了控制,从盖尔向白烨搭话开始,杰拉德便知道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下午的庭审开始的快结束的更快,随着原告和被告一起离开,旁听席的人散去了大半。
查尔斯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奥菲莉亚,你跟我来一下。罗歇!等结果出来汇报给我。”
铁头骑士紧跟在查尔斯身后,被召唤的奥菲莉亚赶忙跟了过去。
三人穿过走廊来到了一个特别的房间。除了刻在地板上的魔法阵和墙上的一盏灯,这儿连一把椅子都没有。
查尔斯潇洒的挥了挥手:“这个节点到城堡怎么走知道吧,我们一会儿见。”
说罢,查尔斯消失在了房间中央,紧接着是铁头骑士安森。
奥菲莉亚揉了揉眉头,激活了节点的魔法阵。一阵恍惚,奥菲莉亚出现在了漆黑的通道内,城堡的的坐标她当然知道,可是如果允许,她情愿直接回自己的法师塔。
旅途十分的短暂,加起来也不过十几步,奥菲莉亚转移到了城堡的某房间,漂亮的女仆正在恭候她的到来:“请跟我来。”
这还是奥菲莉亚第一次进入城堡后的私人宅邸,她出现的位置属于后宅的角落,查尔斯的住所在庭院的另一边。
奥菲莉亚并不清楚查尔斯是直接转移到了建筑内,还是先一步离开了。她在女仆的带领下来到亭子内,静静的等候召见。
落叶给庭院铺上了一层金色,而长长的走廊却看不到一片枯黄。
查尔斯快步走来,人没到声音却已经传到了奥菲莉亚的耳中:“是我让仆人们保留了落叶,我喜欢这种金灿灿的颜色,可前厅和走廊我就没有控制权了,看,城主在家也不能为所欲为。”
听到声音,奥菲莉亚赶忙躬身行礼。
查尔斯已经换上了一身宽松的亚麻色衣衫,他双手掐腰,十分的随意:“放轻松,这儿不是会议大厅,塞丽娜也不会管我招待客人。你不介意陪我走走吧。”
两人沿着走廊一路向前,奥菲莉亚是第一次看到查尔斯如此私人的一面,反而有些不习惯。
查尔斯抱怨的对象她当然清楚,那是他的现任妻子塞丽娜——塞丽娜·克罗威尔。
对于城主的家事,奥菲莉亚不做评价。
“跟我说说吧。”查尔斯面带笑容,“白烨,那个小佣兵,我听说他是你的学徒?你可不是轻易收徒的人,就连安妮你都拒绝了两次,那个小家伙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法庭中,被查尔斯惦记上的白烨打了个喷嚏。此时他正在忙一件事——和老魔法师讨价还价。
盖尔问出“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的时候,白烨趁机向奥朗提出报酬的问题应该私下里商量,庭审进行到这一步私人委托的已经坐实,剩下的就是确定报酬。
当事人移动到了隔壁的小法庭。奥朗老神在在的等着两人商量出结果,杰拉德和马歇尔师徒两人也完全插不上嘴。
白烨虽然说了知识无价,可总归要有个具体的数额,盖尔也猜到白烨的目的并不是金币,所以才会问白烨想从他那儿得到什么。
“我想学魔法。”
面对白烨提出的要求,盖尔皱起了眉头:“你想做我的弟子?不可能!”
大魔法师盖尔可不收庸才,别看哈利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他的魔法实力可是顶尖儿的,元素魔法,炼金术,魔药学和占星术他都有所涉猎,放在大陆上也是受人尊敬的强者。
白烨摇头否认:“我可做不了你的弟子,我的意思是说,我想要一把通往魔法世界的钥匙。”
盖尔的眉头舒展开。既然不是要成为他的弟子就好。
老魔法师抬起右手朝着白烨的眉心虚点了一下,这种探知型的魔法完全没有攻击力,唯一的作用是探知对方的魔力。
然而,从白烨身上不存在一丝魔力。盖尔不屑的哼了一声:“连魔力都没觉醒,谈什么魔法世界......”
说完这句话,老魔法师猛地明白了白烨的意思,然后又重重的哼了一声,连胡子都翘了起来:“你倒是聪明,虽然我耗费一点儿精力和魔力就能主持觉醒仪式,可我问你,你有觉醒药剂么?”
觉醒药剂当然是没有的,白烨嘿嘿的笑着。
盖尔将法师帽摘了下来,捋了捋头发,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老朋友:“杰拉德,这事儿可是你搞出来的,我年轻的小债主打算要一份觉醒药剂,再加上我这个大魔法师主持仪式,你作为法官有什么意见么?”
被盖尔挖苦,杰拉德尴尬的笑了笑。他对白烨劝说道:“小家伙儿,你可能不知道觉醒药剂的价值,单单是其中的一种材料就不是十万金币能买到的,你......”
“我知道。”白烨打断了杰拉德的话,“正因为我知道觉醒药剂的价值才提了这个要求,而且,我相信盖尔大法师愿意接受我的交换条件。”
白烨踱着步子走向另一边,他边走边说:“其实,我的诉状可以看做拜访的门帖,不通过这样的方式,我又有怎么见到您呢?法庭上的不愉快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希望您理解。”
白烨站定,和盖尔以及杰拉德组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
白烨年轻的脸上堆起公式化的笑容,他微微躬身,表现的谦卑有礼:“请允许我重新介绍我自己。我叫白烨,种族人类,天赋能力是‘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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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奥菲莉亚,看来我得给你记上一功,新的天赋者!嗯,他的天赋是什么?”
查尔斯对白烨的能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奥菲莉自然没有一丝隐瞒:“他称自己的天赋为‘鉴定’,他可以知道任何东西的作用,甚至是魔药的成分。为了证明这个能力,他拿出了一份全新的魔药配方。”
说着,奥菲莉亚将白烨告诉她的东西复述了一遍,最后又补充:“白烨说自己是在旅行的途中,他是否愿意留在科特港这点我不能确定,所以,我并没有第一时间把他的消息上报。”
查尔斯大笑着摆手:“无需自责,天赋者总有自己的想法。他的能力十分罕见,科特港也的确需要新鲜的血液,可他自身的意愿还是要照顾的。”
查尔斯目光看向了未知的方向,自言自语道:“这么说的话,他不是为了金币,而是想从盖尔那儿得到些特别的东西了,难怪了......原来如此。”
查尔斯眼中的惊疑一闪而过,他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奥菲莉亚不得不承认,查尔斯的确是个有魅力的人,既展现了平易近人的一面,又能不失威严。
“怪我,不让仆人打扰我们谈话,茶都凉了。”
查尔斯将冷掉的茶水放下,宣告这次的谈话到了尾声。
“晚上的家宴我就不邀请你了,罗歇那个家伙不讨姑娘的喜欢,特别是你这种特别出色的......安妮在你那儿进修我很放心,大家都知道,最厉害的魔药师住在第十二座高塔。”
“您过誉了,罗歇大人手下有很多出色的人才......”
寒暄过后,查尔斯询问她是否要使用传送节点,奥菲莉亚赶忙拒绝,她说自己还是习惯马车,最后查尔斯安排了自己的马车送奥菲莉亚回去,可谓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