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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觉醒仪式

营地的广场上,高大的青皮鱼人嘶吼着,发出人类听不懂的语言,在斗篷男魔法的操控下,渔网里的少年们处于一种被催眠了的状态,宛如提线木偶一样呆滞不动。

鱼人将药剂灌入少年们的口中,斗篷男变得急不可耐:“快点,你们这群不会说人话的畜生!”

丢在旁边的空瓶子十分眼熟,如果小四清醒的话便可以认出,因为他的怀里此刻有一瓶一模一样的。

等到每个人都服用了药剂,斗篷男将他们集中在了广场正中央的魔法阵中,他自己则站在了边缘,双手高举,面容肃穆念着咒语。

魔法阵被成功激活,雨水瞬间染上了红色的光芒。渔网中的小四猛地挺直了身体,眼神逐渐清醒。

重新掌握身体的一瞬间,他感觉到的是疼!疼!疼!

视野之中一片血红,天空中的下着的仿佛不是雨,而是血液。小四感到大脑在颤抖,身体中有股异样的能量在生成,从四肢汇聚到头部。他想咆哮,张开的嘴中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喘息声。

斗篷男看着现场的情况,开始调整魔法阵中央魔力的浓度。按照觉醒仪式准备了魔法阵,可他却没办法顾及到每个人的区别,只能通过观察这群小鬼的表情来调整,小四表情稍微舒缓,小五却猛地痉挛了起来。

“真是一群垃圾,浪费粮食的蛆虫,还没有青皮的野兽好用。”他做过多次试验,在鱼人身上成功率非常高,人类身上却不行。贫民窟的小鬼们可以当做最好的实验体,即使被人发现,他也做好了对应的准备。

药效有半小时,斗篷男掐算着时间,等到仪式过半他便放开了控制,魔法阵的光芒一闪而过,魔力的浓度更大了。

渔网中的少男少女们痛苦的扭动着,像是一网刚被打捞上来的鱼,一个少年眼眶迸裂,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外围的鱼人发出了示警,代表着拥有力量的人即将闯入仪式的范畴。

斗篷男啧了一声,他活动着脖子:“我倒要看看是谁反应这么快。”

这里属于三不管地带,没有治安队,连佣兵的巡逻范围都不曾划入这片区域。无法地带的儿童们生命不值钱,要不然他也不会选在这里做新药的试验场,然而还是有人闯了进来。

西古和蕾娜脱离了白烨的视线后开始加速,原来需要十多分钟的路程仅用了五分钟。

四周没有打斗的痕迹,除了雨声只有一些痛苦的喘息声,中央的广场上冒着诡异的红光,看起来十分可疑,两人决定先前往那里。

破空声响起,西古扬起粗壮的手臂将飞来的石块抓在了手里,夫妻两人停了下来。

有埋伏说明情况更为严重,一只鱼人从阴暗的巷子里走出,它没有护甲,只用一块兽皮围住了下半身,手上握着的是一个绑着石块的大棒子。

蕾娜看向对方,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准备进攻的鱼人明显愣了一下,因为它听懂了蕾娜的意思。

“告诉我,你属于哪个部族,为什么袭击人类!”

“不能说,主人,命令,人类是岛外的!”

鱼人生活在岛上,对于他们来说岛外的鱼人只能栖息在海里或者偶尔冒头的礁石上,属于更加低贱的。

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蕾娜语气严厉了许多:“你们难道敢撕毁神谕!”

鱼人摇了摇头:“神谕,绝对的,我们,遵从,主人命令,不算。”

简短的交流,蕾娜已经搞清楚了当前的状况,对方提到的主人八成是人类,那么在人类的命令下做事,它就有了立场,更何况,最近这些年神谕的约束已经没有原来那么严厉了。

一只鱼人并不能影响什么,两人作出了瞬间突破的决定,然而,更多的身影从红光的方向缓缓走来,数量超过了二十。

鱼人们拿着长短不一的武器,蕾娜的目光一下子锁定了站在鱼人后方的身影,不用说明,那个就是所谓的主人了。

“你是什么人!”蕾娜冲对方叫喊却没有得到回应,广场上的红光令她不安。夫妻两人行动默契,擒贼先擒王,伴随着西古的一声怒吼,蕾娜体内的魔力瞬间爆发,空中的雨水都为之停顿了一瞬。

斗篷男哈哈大笑:“魔法师?来的正好!”

西古率先冲向了前方,他的体格比起鱼人来不遑多让,拳风突袭,正前方的雨幕被打出了空洞,一只鱼人刚刚举起武器就被击中了脑袋,伴随着骨头裂开的声音,鱼人的脸部塌陷了一半,径直的飞了出去,砸进了一栋房子里。

眼见同伴受伤,鱼人们发出怒吼,脚步灵活的围攻了过来。在雨天,本该占优的它们却惊愕的发现,眼前的对手简直像是披着人类外壳的同类,每一拳都有巨大的力量,同时他也能在泥泞的地面上穿梭自如。

空气中的雨水在蕾娜的操控下变成了箭矢的形状,几十只雨箭破空而去,斗篷男凌空后退躲过了最初的几发,剩余雨箭的撞在了无形的墙壁上变成了水花,紧接着第二阵雨箭袭来。

“魔法师,你就这点儿本事?要是我擅长水系的魔法,你连一个水球都变不出来!”

蕾娜却是不受对方的干扰,最初的雨箭仅仅是试探对方的实力,接下来才是正式的比拼,小范围的雨箭封住了斗篷男的躲闪范围,蕾娜头顶上方,一只雨箭悬停着不断的吸收着周围的雨水,变得越来越大。

两个魔法师保持着距离,而西古已经打倒了三只鱼人,他抢来了一个巨大的石棒,死死的拦住了想要靠近蕾娜的鱼人。这群鱼人比他想象中的难缠,简直像是受到了魔法加持一样。

魔法准备完毕,蕾娜嘲讽的挥了挥手:“那你试试这个!”

巨大的雨箭骤然加速,斗篷男撑着空气盾不断后退,在第三堵气墙被撞破时,他低喝一声放弃了防御,一道横着的龙卷出现,将雨水组成的箭矢打散,一瞬间周围的雨势好像变大了一样!

被打散的水落在地面却没有融入雨水当中,蕾娜足底轻踩地面,泥泞的地上涌出了更多的水和最初的水滴连了起来,片刻便没过了脚踝,习惯了湿润沼泽甚至是大海的鱼人,此刻却感到了像踩进了沙地一样,连移动都成了问题,每抬起脚,水就像胶水一样死死的黏住了他们。

场控的魔法,西古领会了妻子的用意,他踩着水面速度更加快了一分,挥手间砸飞了几个敌人,突破了最外围的防御。此刻他距离斗篷男只差十米的距离——魔法不行那就靠力量解决。

斗篷男可以借助风力暂时离开水面,却无法长期飞行,看着靠近的巨汉,他瞬间释放了数道风刃,前方的雨幕被斩开了。

风刃扫过,在地面上刮出了深深的痕迹,西古挥舞着石棒一边后退一边将靠近的风刃打散,石棒被削成了几节,眼看接近战无望,他将手上的石棒丢了过去。

无形的气墙又被撞开了两层,被当做暗器的石头最终在眼前一米的地方落下,斗篷男同时操控着漂浮,空气盾,和风刃三种魔法,只能勉强防御。感受着石棒的力度,藏在斗篷下的脸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战场百米之外,白烨握紧拳头,心脏砰砰砰的跳动着。

无论是一夫当关的西古,还是使用了魔法的蕾娜,他一早知道对方的实力,可亲眼看到却是另一回事。

魔法,货真价实的魔法,中二少年的心脏悸动着,眼前发生的事件不存在于他的记忆中,因为他只记录了结果,也就是主人公赶到这里落脚,发现了惨状的现实。

现在的情况,因为自己的干扰,小四随后回去才被抓住,鸢尾也莫名其妙的逃了出来,蕾娜和西古提前到场劫住了袭击者,一切都向着未知而去。

此时的白烨并不知道,还有一部分袭击鲨鱼街被抓了。

时间不等人,眼看身后马车赶来了,白烨适时的大喊:“骑士先生,就是前面,有人带着鱼人袭击人类!”

交手的双方保留了实力,蕾娜不想暴露海妖的身份,对面的斗篷男也不想暴漏太多痕迹。白烨的疾呼起了效果,斗篷男瞬间朝着街道入口看去,马车狂奔而来,后方貌似有更多。

仪式进行到此刻,知道结果并不用亲自在现场等着,他落在了地上,“胶水”便包住了他整个的小腿,并继续蔓延向上。

被控制的他并不着急,从怀中拿出了一只绿色的药瓶:“妨碍我的都去死吧!”

危险的瓶被抛到了半空,玻璃华丽的碎裂,空气的风一瞬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气旋,药瓶中的药水气化成绿色的雾气,散开停顿了一瞬后猛然下压。

战斗的最后,白烨看到了颇为华丽的一幕,地上的胶水恢复成了正常的水,瞬间倒卷了起来,和空中的雨滴组成了一层薄膜,绿色的雾气被像饺子馅一样被包裹、压缩,最后变成了一个篮球大小的水团。

在摆脱控制的一瞬间,斗篷男带着鱼人们飞奔向了街道的另一边,留在地上的鱼人尸体坐实了它们击人类的事情。

与此同时,广场上的红光渐渐消失,名为觉醒仪式的魔法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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