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慕慕…”宋舒白低下头,舀了一勺清粥,“以后我有什么事,都不要再找他了。”
她已经够让他烦心了。
报恩的方法千千万,她却选择了最自私的那一种。
她深知,若再以报恩的名义纠缠着他,只怕时间久了,她会连自己的心都丢了。
安希慕不太理解她的话。
“为什么?你昨晚也不是让他送你回家了吗?你能找,我就不能找啊?”
安希慕白她一眼。
宋舒白苦笑,“不是的慕慕。昨晚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会上他的车。我只是希望,以后能与他少些纠葛吧。”
安希慕撇撇嘴,“人家好歹也救了你一命,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宋舒白掐她,“你才狼心狗肺呢。”
病房里一阵嬉闹声。
直到那道阴影沉沉地压下来,两个女孩才如梦初醒,恢复了平日文静无害的模样,呆呆地望着他。
霍维扬面无表情,低下腰,手背在宋舒白额上停留了片刻。
一套动作,做得那般沉静淡然,没有丝毫尴尬。
一旁的安希慕早已震惊地挺直腰板,暗吸一口凉气,“那…那个,我去趟洗手间…”
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身影。
霍维扬眸色更深,手掌从她额上辗转到她耳根处,一阵一阵地抚着。
他掌心的温度太高,所到之处,都引发了她血液的沸腾、爆炸。
她一张脸红得似乎要滴血。
尽管贪恋这般噬骨的亲密,她仍是逼着自己别过头,躲开了他炙热的触摸。
“我又救了你一次,宋舒白。”
霍维扬突然开口道。
早上,当他踹开她家门,看到床上那个烧得面色绯红的女孩时,他发现自己很难说清内心的感受。
当真有人这样傻吗?
昨晚,如果不是他发现她还在楼梯口偷看自己,那杯奶茶,他也不会那般决然地扔掉。
她竟这样伤心吗?
可既然在乎他,又何以要说以后不要再找他,希望和他少些纠葛这种话?
“霍维扬…”宋舒白侧一下头,不敢看他,“对不起…”
“对不起?”霍维扬轻笑,“你有什么对不起我?”
“我真的没有办法,”她声音里带了些哭腔,似乎随时要崩溃,“我没有办法报答你了…”
她说着说着,眼泪便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她没想到自己会哭。
明明昨晚就告诉自己,既然已经这样被他看轻,就不要再贴上去了。
这样动机不纯的报恩,连她自己都觉得反感恶心。
“你有啊,”霍维扬却沉了沉腰,拢住她一缕头发,“既然你也不想再与我纠葛,那我就选个简单点的方式吧。”
“宋舒白,我缺个女人,你做我三个月的女人,就算报恩,如何?”
“不过,你也是个成年人了,应该清楚我缺的是什么女人。”
他每讲一句,她脸色就白一分。
他话音落下时,看到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她沉默了许久。
落叶一般脆弱无助的模样,楚楚可怜。
霍维扬不禁笑出了声。
做他三个月的女人,让她这样难受?
“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之所以会向你提出这个条件,是因为我认识的女人也不算多,而你,还算干净。”
还算干净。
她眼睫重重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