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不见你,梦中都不敢把你忘记。
——许志安《睡火山》
抵达这座城市的时候,已是午后。
机场里人不多,行人大都神情冷漠。这是四年后,这座城市留给他的第一印象。
他叫了一辆车,坐在后座借着车窗整理衣服和头发。不知为何,自从她离开后,他反倒越来越爱自己。
车窗外的并没城市有多大变化,他却回忆不起来自己在这城市里的曾经。
只有一个名字,被深深刻在他心里的一个地方。
他心里的,无人之境。
“维扬,你可算是来了。”
魏以宁在门口迎进男人,男人冲她内敛地一笑,表示歉意。沙发上的男人也站起来,走到霍维扬面前给了他一个欢迎的拥抱。
“好久不见,维扬。”霍深拍拍他的肩,看到霍维扬的眉眼愈发深邃坚毅,举手投足间透露出自信与坦然,不免由衷地为这个侄子感到骄傲。
霍深的大女儿霍子衿也向前,”欢迎回来,维扬哥哥,我们都很想你!“
霍维扬抚了抚子衿的头,笑着感慨:”子衿长大了。”
“没你长得大啦。”霍子衿冲他吐吐舌,暗指他接近190的身高。
霍维扬笑得依然清浅。一家人坐在一起,聊了聊这四年,气氛也逐渐热络起来。
接近傍晚,霍维扬和霍子衿在客厅闲聊,在厨房准备晚餐的魏以宁的声音突然传来:“子衿,告诉你爸爸得去幼儿园接小朗了!”
“爸爸去超市了!”
“那你去一趟!”
“小朗不喜欢和我坐出租车!”
魏以宁戴着手套从厨房出来,对女儿说:“那你帮我看着汤,我开车去接小朗。”
“爸爸把车钥匙带走了。”霍子衿挑挑眉,万分无奈。
“这...”
“不然我去吧,我叫人备车。”霍维扬站起来,说,“顺便,再看看这里。”
“这样也好...”魏以宁还在犹豫着,霍维扬已经穿好外套,准备出发。
“对了阿姨,小朗在哪个幼儿园?”
“城北的嘉禾。”
嘉禾幼儿园离霍家并不太远,霍维扬到嘉禾也只用了十几分钟。他刚到,幼儿园刚好下课,孩子们笑闹着从温馨的教室里奔出来。霍维扬虽四年没回C城,却对霍朗这个小弟弟不失关心,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小朗。
小朗懒洋洋地背着小书包,低头走着,无精打采的样子。
霍维扬快步走过去,唤了小朗一声。小朗低头看着突然出现的一双鞋,呆呆地顺着霍维扬的腿往上看,好一会儿才看到霍维扬的头。
霍维扬被小朗的憨态逗笑,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小朗,我是维扬哥哥,你知道我吗?”
小朗还沉浸在看到巨人的惊悚之中,愣了愣,没反应。
霍维扬又被逗笑,极有耐心地说:“妈妈在家等你,小朗先跟哥哥回家好不好?“
小朗艰难地理解着霍巨人的话,终于勉强点了点头。
“那你得跟老师讲你把我接走了,”小朗煞有其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