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这天,小忧起得很早,因为宁琳今天要搬过来,她准备亲自下厨,为宁琳做一顿洗尘宴。这是我第一次有幸见识小忧的厨艺,所以心生期待。
厨房里不时地传出锅碗瓢盆叮当的响声,虽然我疑心不应该有这样大的动静,但仍然享受它的存在。坐在客厅里等待的我不禁遐思起来:在世界的一个角,有了一个我们的家,你说我的胸膛会让你感到暖……
当我正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中时,楼下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我心中一跳,走到阳台上往下看,只见小区的院道上一辆奔驰SUV缓缓地驶了过来,最后停在了本栋楼的门前。一个穿着格子短裙,围着围巾的女孩轻盈地下了车来。这时候,天空中飘着小雪,整个小区里宁谧而幽静。
女孩仰起头来,对着阳台清脆地叫了声:“文悠姐!”雪花轻柔地打在她的脸上。
这一刻,我实在无法相信眼前的女孩是从事那样行业的,她在白雪的衬托下纯洁得就像一朵娇美的荷花。
小忧听到叫声,匆匆解下围裙,来到阳台上,与宁琳打了个照面。宁琳向楼上挥了挥手,小忧也喜悦地向她挥了手,随即就快步走下楼去,我也紧跟了上去。
楼下,小忧与宁琳热情地拥抱在一起。
“小丫头,这些日子可让我想死了。”小忧动情地拉起宁琳的手,同时也是在安慰她,为她最近遭受的境遇。
“我也是!”宁琳激动地道。
“也别光站着了,进屋去吧,外面冷,当心冻着。”我好容易插上一句话来。
“对对,上去吃饭吧,我都做好了。”小忧替宁琳拍了拍围巾上的雪。
“正好,我肚子早就饿了。”宁琳欢喜地笑着,又随口吩咐我道:“帮我把东西搬上去吧!”
我顺从地点了下头,向归来的客人示以最热忱的欢迎。
“那,马大哥,我们再见喽!”宁琳回过头来给了开车的男子一个飞吻,随即便与小忧牵手上了楼。
宁琳的行李并没有我想像中的多,但也不少了。驾驶奔驰车的中年男子一点也没有帮把手的意思,在车内有一根没一根地抽着烟,还不时地通过后视镜察看着我的进度,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这神情明显是冲我的。
我干脆将行李都先卸在了地上,男子见车内已空,一踩油门,径直离去了。行李中最重的是几块各样的画板,之前从小忧口中得知,宁琳是学美术的,职校。安置画板的时候,我不小心扯开了扎画的绳子,厚厚的一卷画作在我面前铺开,我随眼看了看,都是一些练习的作品,并没有什么特色,尽管我不懂画,但也能看出画者资质一般。
我一连搬了三个来回,才终于将宁琳的东西全都送入她的房中,是同一楼层小忧对面的一间房,房间的构造与小忧的一样,里面原有的陈设与小忧的也差不多。我疑心她俩曾住在一起过,亲如姐妹。
“来吃饭吧!”小忧向刚从卫生间洗手出来的我招呼道。
“好啊,我都快饿死了。”搬了半晌行李,我确实已经饥肠辘辘了。
难得她俩还在等我,谈笑着,并没有动筷,桌面上的菜肴很丰富,难怪小忧做了这么久。等见到她俩开始吃了,我也就不客气地先夹了一块鱼送进嘴里,顿时怔住了,难吃!我勉强将颇带着腥味的鱼肉咽了下去,又夹了一筷子白菜,咀嚼着这些清脆的菜叶,我的舌头有些发麻。看看她俩的反应,只是平静地吃着,面上没什么表情,好像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三人一时沉默,只是机械性地吃着饭。不得不说,这是我吃过的最难吃的女人做的饭菜,因为母亲是厨师的原因,我自小就对饭菜的口味有着特别的坚持。
又吃了一块鱼后,我再也忍受不了这样沉默的午餐了,撂下筷子,从厨房里拣来一个汤盆,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下,将桌上的饭菜全部倒进了汤盆中。
“你们等我一会儿。”我脱下外套,走进厨房,敲蛋,搅拌,加调料,烹饪,一气呵成,我将刚做好的两份鸡蛋汤端到两个女孩面前,让她们先填一填肚子,随即又回到厨房着手做正菜。
这天的午餐吃得很尽兴,宁琳甚至提议开了一瓶红酒。酒足饭饱之后,我不免打趣她俩道:“今天算是见识了小忧的厨艺,改日也希望能尝尝宁琳做的菜。”
宁琳尴尬地道:“以前都是文悠姐做的。”
小忧笑着道:“现在既然有了现成的,我就不用再贻笑大方了。”
整个下午,小忧都在帮宁琳布置房间,我则被冷落在客厅的角落里玩着《战舰世界》,这是我唯一爱好的游戏。基于专业原因,我甚至一度在电脑上完整地建模出了某型舰炮的全部图纸。
晚上,小忧梳洗后穿着浅色睡衣回到卧室,这天她有些累坏了,连连打着哈欠。而我因为玩了半天的游戏,此刻正在兴头上。小忧不想我扫兴,将头发披散开,上床面对我坐了。
“你今天可是做了一手好菜。之前我都不知道呢。”小忧微笑道。
“哈哈,我是个慢热型的人,与我待的时间越久呢,你就会发觉我更多的优点。我的厨艺一般罢了,倒是你做的菜让我有些意外。”我笑着打趣她。
小忧脸上一红,吞吞吐吐地道:“我小的时候有的吃就不错了,哪还会做菜呢?”
我不禁收敛了笑容,看着小忧的脸,认真道:“我发誓,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儿苦!”
小忧笑了一下:“说得跟真的是的,不过我喜欢听。”这时她将身后的头发拨到了胸前,平躺下来,含笑地望着我。
我微微一笑,松开衬衣上的一颗扣子,俯身亲吻小忧的嘴唇。
就在我对小忧上下其手,挑逗得她也动情的时候,一旁的手机铃声响了,我只得直起身来,坐到了一旁,小忧将她的手机拿过来看了,尽管我知道不应该,但还是忍不住地瞥了一眼,是许先生打来的。小忧躲到卫生间里听了电话,装作若无其事地回来。
“怎么了?”我漫不经心地问。
“哦,是许先生,他提醒我别忘了明天的见面。”小忧说着,凑过身来,双臂环住了我的脖子,开始亲舔我的脸颊,慢慢地移上我的嘴唇,我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推开了她。
小忧怔怔地看着我,眼神有些怨愤。
“对——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我……”我连忙道歉道。
小忧转而笑了一下,道:“明天我去见许先生,你就留下来陪一下宁琳吧,她刚搬回来,可能会遇到些不便。”
“陪一下宁琳,怎么陪,像你陪许先生那样吗?”听了小忧的话,我不免又来气了,厉声道。
小忧怔了一下,默然地侧过头去,呆呆地坐着。
我颓丧地躺了下来,沉默地盯着头上的天花板,不知什么时候,小忧轻轻地将头贴上了我的胸口,安静地躺在了我的怀里。
真的,我不能忍受小忧去见许先生,亦或其他男人,我突然感到很不甘心,我爱小忧,可小忧的心里爱着我吗,就算她是爱我的,可是她不属于我,想着想着,我的头一时间甚是疼痛,胸中一阵激荡。
“小忧——”我轻轻叫了一声。
“怎么了?”小忧仰起头来,看着我。
不由分说地,我一把扯下了小忧的睡衣,将她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