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们一直赖床到中午才起来,随便吃了些东西后,下午的时间有些难挨。我抱着小忧坐在沙发上,与她说话解闷。
“对了,宁琳说她要搬回来住,你知道的,她原先的住处就在我们的对面。”小忧突然说道,神情有些凝重了。
“哦,怎么了?”我对宁琳的事本不太关心,但见小忧担心,也就认真了些。
“她遇到了一些麻烦,惹到了一些人。”小忧努了努嘴,低声道,甚是担心的样子。
“这样啊。”我知道像她们这样的人一向是非多,可能不大光彩,就没有再问下去。
“李直,你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大家也好有个照应?”小忧仰头望着我,眼中是祈求的神色。
“好吧。”我想了想,坚定地点了头。
“李直,你真好!”小忧兴奋地环住了我的脖子,看样子似乎想要将我就地正法。
我努力克制住自己,担心自己会在小忧的糖衣炮弹下沦落为我一向厌恶的那类人。尽管与小忧爱爱,我怎么都不会腻,甚至乐在其中。
小忧笑吟吟地看着我,她知道我是假正经,但她也不再勉强,何况这时候,小忧的手机响了,有短信进来。她看了短信,若无其事地将手机放到了一边,继续笑望着我。
“怎么了?”我担心是宁琳的事。
小忧吞吞吐吐地道:“许——先生约我周末见面。”
我的心好像被重击了一下。
“李直,你别生气,只是——见一面嘛。”小忧低声下气地撒娇道。
我想到有些事情很难迅速改变,你要么接受它,要么离开它,而我以为自己有第三种方法。
谈到许先生,小忧想起了什么,抱着我的一只手道:“李直,你教我弹钢琴吧。小忧太笨了,总是没什么长进。”
“好啊,你叫我两声爸爸!”我调笑道,对于自己看过的东西,我的记忆十分深刻。
小忧的脸涨红了,低下头去,扭捏地哼了两声,随即吃羞地花枝颤颤。
我的耳边有些发热,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忙收摄了心神,托起她的一只手,认真道:“许先生逗你玩的,你的手太软,不适合弹钢琴,我教你弹筝吧。”
“你还会弹古筝?”
我牵了牵嘴角,微笑地看着小忧。
“谁教你的?”
“我奶奶。”一般人我是不会告诉这些的。
“你奶奶她……?”
我轻拍了一下小忧的头道:“家事,不可言说。”
“好啊,我要学!”小忧欢喜地拍了拍手。
我有些无奈地道:“可惜我的钱被你榨得干干净净,现在连买把筝都不能够了。赶明日,我就到集市的街上摆个摊吹笛子或者到学校乐器室借把筝,向过往的路人卖艺。”
“那我就陪在你身边,给他们跳舞。”小忧拍着手道。
“你还会跳舞?”
“只是选修过,也不太会。”小忧不好意思地道。
“我想看。”
“那我得换衣服了。”
“不用太——”
没等我说完,小忧就笑着走进了卧室。等她出来时,已穿上了细纱裙,手上优雅地握着一把小团扇,她在我面前蹬掉了拖鞋,合着细袜踩在地板上。
我怕她害冷,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什么曲子?”我将笔记本电脑的音乐播放器打开。
“金子陵,客官。”小忧做了个起式,微微一笑道。
我牵了牵嘴角,快速地找到曲子,按下了播放键。
小忧依着曲子翩翩起舞,如她说的,跳得并不熟练。
我笑着道:“错了。”
小忧怔了一下,瞥了我一眼,继续跳下去。
这时,我忍不住道:“又错了。”
“什么嘛?”小忧两手擎着小团扇不满地摇了摇身子。
我笑叹道:“哎!现在的妓——风尘女子啊,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永远都是皮肉生意皮肉生意,比以前可差远了!”
小忧瞪了我一眼,脸上微微红了,默然地站在原地。
我笑着走到她的身边,从背后扶住她的腰道:“跳错了——金子陵可不是这样跳的。我教你!”
“这你也会?”
“有一段时间,我可是专门研究过民族舞蹈的——记住了,抱着扇子在身前画圆的时候,一定要有意无意地遮住半边脸,还有,扇子打出去的时候,你要想像自己正在拍一只流萤或蝴蝶……”我握住小忧的双手慢慢地比给她看,一边在她的耳边轻声嘱咐,“你刚才跳舞的节奏也不对,显得有些呆板……”
小忧撅了撅嘴道:“可是我们老师就是这样教的。”
“你们老师这样教是因为你们老师年纪大了,跳不出那种轻盈的感觉,所以只能将姿态放慢。”我信口说道。
“哦,怪不得了!”小忧若有所悟地想起了什么,一边问道,“你怎么会去研究这个呢?”
“我只是看的书比较多罢了。”
小忧依着我说的重新跳,顿时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她的领悟能力很强,只是基本功到底差了些。她对自己的表现似乎颇为满意,笑着问我道:“现在如何呢?能打多少分?”
“勉强及格了。”我肯定道。
“才及格!你的要求不要太高嘛,人家觉得已经跳得很好了。”小忧撅着嘴软在了我的怀里,有些不依不饶。
我耐心地向她解释:“虽然如今跳民族舞蹈的人不多,但民间高手也大有人在,你跳的虽有些韵味,但基础不扎实,只给你及格是免得你日后班门弄斧,闹出笑话来。”
“还有谁比我跳得好吗,我不相信?”小忧故意在套我的话。
“据我所知,经法学院有一个姓樊的女生,特别擅长民族舞,更叫人惊讶的是,她一个人会六样乐器,而且样样都能精通。”
“你认识她?”
“见过几次面吧。”
“她有我漂亮吗?”
我不免哑然,小忧似乎从来就不缺乏自信心。我如实道:“樊姑娘秋水精神瑞雪标,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小忧撅着嘴道:“咦,就算是芳容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不也是一样?”
我怔了一下,不明白她的意思:“一样什么?”
“一样被你们男人玩弄。”小忧咬着嘴唇道。
我哑然失笑。
“我没说错吧,那人是谁?”
“什么那人?”
“樊姑娘的男朋友啊?”
“陈——我一个好朋友。”
“哦,朋友妻不可欺!”小忧嘻嘻笑着,抚掌道。
“别胡说,我从来就没对樊姑娘动过心思。你也别再说什么玩弄的话,他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就像我对你一样。小忧,我对你情有独钟!”我看着小忧,认真说道。
小忧的脸晕红了,喃喃道:“我有哪儿好了?”
“小忧,请你原谅,我这个人读书无数,却偏偏不会说情话。此前,刚遇到你时,明明知道我们不会有交集,可还是难以割舍,时时为你担心、难过。就像是你喜欢的一支球队,只能远远地看着它,当它赢球时,你会兴奋地大喊大叫,欢喜异常,当它输了时,你会不自禁地伤感,甚至泪流满面。尽管他们压根就不知道你的存在,你的心却已交了出去。小忧,你是我命中的缠结,挣不脱,剪不断。每每叫我失魂落魄,神魂颠倒。”
“李直,我——我们做*吧。”小忧呆了半晌,说出了这句话来。
我的心一沉,同时感到有些头痛。
小忧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嘻嘻一笑道:“你的心意我明白的,我们晚上出去看电影吧,总待在家里也怪无聊的?”
“好啊。”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小忧看了下时间,起身道:“五点了,出去吃饭吧,我去换套衣服。”
我有些不快地道:“为什么我们总要出去吃呢?”
小忧回过头来,笑道:“这顿饭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