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旅途上的境遇是无法预知的,有时你明明发誓不肯走这条路,不肯去承揽过多的责任和义务,不肯再把心血和精力投入在某一件事情上,可是,就因为一场意外的发生,你的行程和方向身不由己地改变了。不得不说,天道和命运的力量远比我们强大许多。
为了给容珏解开药性,黄莺把自己给了他当解药,虽然正在进行中的容珏不怎么清醒,动作也没有平日的温柔,不过黄莺心里还是没有半点怨言的。
是的,其实她愿意!跟他在一起,虽然有点对不起罗成,可是她居然是愿意的,甚至隐隐感到快乐!
这快乐并非来自于身体,而纯粹是一种精神上的愉悦和满足。
是的,从人际关系和伦理道德上论,她是变了!变得不像原来的她,失去了那种坚守一生的纯粹爱恋,作为一个女人,她居然跟两个同样都很优秀的男人发生了同样的事情,而且她还曾经答应过,毕业后与罗成结婚,共同建立一个幸福美好的家。
那么如今,她该怎么是好呢?怎么处置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三角恋,什么时候自己也变成这种畸形恋爱者了?
顺应内心的情感跟容珏在这个时候做了这种事,换一个人换一种性子未必会这样纠结,不过,早晨从床上醒过来飞快地逃出自己的房间,不想去面对床上累了大半夜还在沉睡的容珏,黄莺就开始陷入这种状态的思考中了。
隐约的快乐、纠结的烦恼、似喜若悲的情绪、一团麻线的纷乱,到最后,干脆等太阳都来到正头顶了,昆仑派的正式使者下山迎接诸位选手时,黄莺直接跟着其中一个女使者离开了,没有再回去居住地方喊顾明,省得见了容珏不知道要跟他怎么说。
昆仑派是华夏修炼界的首席门派,门派驻地昆仑山脉之中,传承长达好几千年,门下弟子不知几何,派遣出山来接人的使者很多。接人的女使者身上的服饰不是人们想像中的修仙之人长裙飘拂的模样,也许是为了方便出入山林野外,是一套浅黄色的长衣长裤,袖子裤脚都比较紧。
她第一面就收缴了黄莺手中的“作客凭证”——请帖,不知用什么手法验证了请帖与来客身份,带着黄莺又到另外一座房子去接两个年轻女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判断的,反正,接了三个人后,她就率领大家使出轻功,走一条普通人绝对无法正常通行的山道,前往山脉的深处。
四个女人虽然外表弱质芊芊,其实都是修炼人士,攀登这种原汁原味的峰岩林谷全然不在话下,即使略有一两分吃力,脚下也依旧轻捷。
山道再如何崎岖对于黄莺来说,也能如履平地,她在黄山两次潜心苦练加起来也有四五个月,黄山是那种半开发的旅游胜地,虽然不如昆仑险峻神秘,但毕竟是在山峰之中。所以,爬山她是一点儿也不害怕的,脚下的功夫闪躲挪移飞飘蹬地,她自信不输于在场的任何人。
可是,野外终究不是那么宁静的,当她们一行越走越深入山脉之中,果然,遇上了一样异物。
“那是什么怪蛇?”其中一个女子惊叫一声,指着前面不远处,“使者,使者,你快看,怎么会有那个?要怎么办?”
黄莺走在一行人中的第三个,眼睛睁得又大又圆,把视线落在前边:那是蟒蛇吗?长超过五六米,粗得像直径十几厘米的软管,微微弯曲着,蛇头比一个脸盆还大,顶端长着一个正三角形的肉瘤,最上方却戴着一个金色的圆环,圆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给那条蟒蛇增添了一分怪异的感觉。
咦,难道它不是野生野长的,而是有人驯养的?是昆仑派的吗?
那条奇异的蟒蛇看到人类并没有冲过来攻击,而是抬起头以及大约一米长的身子前部分,轻轻地点着头,发出嘶嘶地声音,好像在跟大家打招呼。
一条蛇,似乎还通人性,若说它不是被人驯养的,谁也不信呵!
“那是我们昆仑派的守护兽,总量不少于一百条,分散在山脉内围不同方向的各个路口,是门派的第一道护卫,紧紧地把守着门户,很忠心呢!人都比不过它们。”负责接待黄莺她们的使者,是个不超过三十岁的成熟女人,长得有几分姿色,言行浅淡,对来参选的客人还算礼貌,没有那种高门大派的孤傲骄狂。对于大家的困惑,她还有耐心给予解释。
七弯八拐的,一行人钻入一处峡谷之中,上方是千米山峰,悬崖峭壁,阳光只能照射到一半的地方,虽是正午时分,却感觉不到属于初夏的热气。
峡谷中已经有十几个人,其中有三个服饰风格跟接待黄莺的使者很像,不过都是男子,身上的衣服是宝蓝色,倒有几分俊雅大方的感觉。
“师姐!”“师弟!”“师兄!”
见了面,他们互相打了招呼,脸上有一种淡淡的喜色,举止也放松下来。
随着时间流逝,峡谷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家都没有去问为什么要在这里集合的原因,或许是昆仑派一直以来的声誉让人信服,不至于让人质疑他们会耍什么害人的诡计。
有的人聚在一起低声聊天,有的人东张西望观察周围的动静,有的人好奇地注视着峡谷中的某种事物,而黄莺是干脆找了块平坦的地方,盘坐在那儿闭目吸纳此地的灵气,毕竟这里可是地灵物华的好地方。
在闭上眼睛之前,她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不知道珏哥来到这儿,第一眼看到我会有什么反应?
她平复心境的效率已经不比当初刚刚修炼的那会儿了,不过数上几个数别人也许只说了一两句话的工夫,她就已经凝神引气,进入超然忘我的修炼境界之中。清丽的面庞,妩媚的五官,淡然的气质,在她美眸紧闭、樱唇合抿时悄悄地散发出惊人的魅力,吸引了在场的人的目光,大家都没有打扰到她。
灵力在她的体内运转了大概二十圈时,虽然没人惊动,但黄莺也自觉地醒来了。
“人员都到齐了吗?”有个身穿宝蓝色衣裤的三十多岁的昆仑派师兄大声喊了一句,之后好像是清点了一下所有的请帖,核对人数。最后那个师兄带着在场的十七个同门站到峡谷中的一块石壁前,那石壁前似乎有一块大小约有二十平米的平地,他们身影交叉站立,好像是摆了个阵形,每个人就站在地面上某一个特定的点,双手手势极快地比划起了一种极为玄妙的掌法,随着掌法似乎毫无保留地往地面大肆注入着他们体内五彩纷呈的灵力。
大概过了有七八分钟吧,前面的石壁被那些昆仑派的师兄师姐们的阵形掌法和灵力打开了机关,是一道长约两米宽约一米的长方形的门户,从外面看,阴暗而漆黑,像一张正要吞噬人的野兽的大口,怎么看也是让人心儿乱跳神秘莫测的。
突然,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手,有力的,暖暖的,正好把住黄莺的左手五根手指头,熟悉的气味也靠近了身子左侧,然后,右边的肩头被拢住,后背贴到一片温暖。黄莺心波一阵荡漾,脸上很快就变得如同泡在热水里一般滚烫发红了。
有一道好听的微微低哑的男声在左耳附近响起:“小莺,你为什么不理我?”语气之中似乎还有淡淡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