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师兄回来后,精神状况一直不是很好。每天除了看戒条,不和任何人说话。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总之就是很不舒服。
一天我看见他和阿三师兄私下聊了些什么,手里还拿着他的那本典籍。自那以后好些天他都开心好多。看我的眼神也变了,笑眯眯的好像我是他债主。
这日夜深我正要安寝,阿朗师兄很反常的将我拉到一间小屋。
“悟空,你看我这些天来苦闷,知道为何?”
“我不知道师兄。”
“呵呵,你看这里四下无人,平日我又时常‘照顾’你,若心怀感激你就将本事教些许于我,我也能免去那般苦闷。”
阿朗师兄这样说,我笨无力反驳的。但是师傅教诲依在耳边:“师兄不可,师命难违。”
“你看,你太认真了,额,这样既然已经至此,你就演化一二让我解解馋,这总可以吧?”想来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关键还是想赶紧回去,因为师兄的嘴太臭了,晚上吃的饺子,一股大蒜味。
“好吧师兄,你要看变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于是我念动真言,变了个书。我看书不多,就依着师兄的嗜好变成了那本《金并瓦木每》。
师兄先是没看懂我变得何书,但接着离远再瞅,知道了是什么,很惊异:“此书你看过?”
“识字不多,未曾多看,不明其理!”
师兄而后稍微安慰的舒了口气:“嗷!悟空你还是变别的吧,树啦草啦,都可以。”
“好的,师兄。”于是我又变了一株松树。
“甚好,这才绿色健康嘛!”师兄拍着手,就像个小孩。
就在此时听得门外有人大喊:“何人,入夜不睡,在此吵闹。”我知道完蛋了,是师傅的声音。
果然师傅推门而入旁边还有阿三师兄。
“师傅,都是悟空胡闹,见我近来忧郁非要变化给我看,以解我心中苦闷。”师兄很会说话的跪在师傅面前。这种随机应变的能力我很倾佩,倾佩到都忘记是在给我泼粪。
“悟空,果真如此?”师傅凑到我脸跟前,几乎都能感受到他鼻孔透出的大蒜味。
“额……”我一时语塞,因为我知道,自己晚上也吃了大蒜,想来口气不是个别现象。关键我还是吃的最多的,为了保全自己在师傅心中的形象,我咬紧牙就是不张口。
“混账,你这不识好歹的猢狲,今日你既然变于他看,明日就从三星洞出去。”
不就是口臭嘛,这么严重,我只能张口问师傅:“去哪里?”其实现在想想,当时问错了台词。
“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傲来国,花果山。”该说三星洞的。
“那就回去吧。”
“师傅授业之情未报不敢离去!”最后再试试。
“有何恩情,只求他日闯下祸来,别报上我的名字就好。”师兄露出满意的微笑,我想自己确实该走了。
“紧听师傅教诲,他人若问就是自家学的。”师傅是**,我知道。
第二日,我收拾完行李,拜别了师傅就往花果山飞去。临行前,我感觉还亏欠阿朗师兄于是给他办了件事,留下一封信。
“承蒙师兄多年照顾,自觉无以为报。你每日攻读的那本书籍,我已交给师傅。师傅道行高深,只要他指点你一二定当受益无穷,师兄自然也无需日夜苦读,劳累身体。交与师傅时,看师傅脸色不好,我想是自己太唐突,师傅定是认为师兄有疑惑,但无请教的胆识,心生嫌弃。于是我便告诉师傅,是师兄怕师傅怪罪他迷路的过错,所以让我前来请师父指点。师兄放心师傅问我这本书可有除你以外的人看了没,我有前车之鉴,直接回了师傅说,阿三师兄,其他师兄都没看过。然后师傅很满意的点点头,告我说定会!亲自!教授于你。这就是我仅能为师兄所做的,就此别过师兄勿念!”
师兄后来怎么样不得而知,只是听说我走后无多时,他和阿三师兄都离开了三星洞。
腾云驾雾未过几时,便行到了花果山。想想不禁感慨万千,几十载的光阴流逝,如今回来只用了片刻。有一个好的交通工具,果然事半功倍。
转而下,来到水帘洞前,山还是那个山,水还是那个水,人还是……
人呢?就是,猴儿怎么一个都看不见。
“喂,有猴儿嘛?”衣锦还乡没有一点仪式,还是回来的太仓促,应该提前通知一声。我这样大喊着,终于从草丛里钻出了一只猴。我一看就认出那是通臂猿,英容相貌依稀犹在。
只可惜时光流转,他已不好辨识我。痴痴的看着,似乎早已将我忘却。
于是我提醒他道:“美……”
通臂猿果然想起,大喊:“美……”
“没良心的,你怎么舍得下猴子猴孙一窝老小,几十载不回来看看。”我当时想,这老猴子关联词用的确实不赖呀。
果然很激动,我懂:“好了,好了,这不是回来了吗!”说完将他保住,那一刻摒弃了多年的伤感,摒弃了他曾经的风流,留下的只有两个男人的情意.
“孩儿们呢,还不赶快来见我。”久别的心在此刻期盼着。
通臂猿还是继续哭道:“大王,咱被抄家啦!”
“什么?官府都出来了?”我很是愤恨,这个光景就管开猴子了。
“不是,有个强人非要霸占咱家水帘洞,弟兄们抄家伙和他干了几回,他才未得逞。大王你要再回来的晚点,水帘洞就变更户籍啦。”
“猴儿们呢?”
“打不过他,被撸了过去。”口齿不清要人命。
“是虏不是撸,说的兄弟们都嗝儿屁啦。那人在何处,带我过去。”
“大王,那人来时不是雨就是风要不就是雷,你打的过他吗?”
“笑话,不就是风雨无阻嘛,当谁雷雨天没走过路一样。再说这几十载,我也学有所成,一般货色近身不得。速速带我过去,将孩儿们解救出来。那人知趣好说倒罢,要不让他今日尝尝我的厉害!”
说罢,带着通臂猿腾云而去。其实后来很后悔,我没提前问通臂猿能不能行。
原来他恐高,还晕飞,吐了我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