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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凡人

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时,雷波已经起来,身体内的伤除了经脉和丹田之外都基本痊愈,能够自由活动,只是身体的虚弱让雷波十分不习惯,感觉一阵风就能被吹走。

看着上官仙儿趴在旁边睡得香甜,雷波并没有叫醒她,只是盘腿坐好,直接进入入定状态,但才过一会儿时间,雷波双眼猛的睁开,一脸不敢置信,体内居然连一丝法力都没有,任凭雷波如何寻找,如何吐纳,体内都没法出现哪怕一丝丝的法力。

雷波不信邪,闭上双眼继续修炼,努力吸取天地灵气进行转化,但法力只是昙花一现,刚一出现就消失无踪,任凭雷波如何挽留都神奇失踪,雷波想要找出问题,只能不断的修炼,想要发现问题所在就必须要了解清楚法力是如何消失的,所以必须要经过不断修炼出法力,然后再观察是如何消失的,但任凭雷波如何观察,却始终找不到法力消失的原因,雷波全身心投入,忘记了时间。

上官仙儿正发着美梦,右肩突然被人拍了拍,左手下意识的拍去那只手,不满的嘀咕一句,继续沉醉于自己的美梦,但来人娇笑出声,更为用力的拍了拍,上官仙儿再次被打扰,心中立马就火了,马上转过身去张口就要开骂,但一转身看到来人,立即把到口的话给吞了回去。

只见茯苓捂着嘴偷笑,其身后站着的却是上官道我和药紫烟,门外刺眼的光芒令上官仙儿连忙转过头适应,右手擦了擦双眼,顺便把嘴边的口水给擦掉,上官仙儿才转过身来略有不满的瞪了一眼茯苓,然后快步走到上官道我身边撒娇道:“爹,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上官道我从雷波身上收回目光,笑笑道:“不早了,也只有你在照顾人时能睡得这么有滋有味!”

上官仙儿被说得脸上发热,连忙撒娇道:“爹!哪有人像你这样说自己女儿的?”

上官道我向雷波身上望去,转移了话题,问道:“雷波怎么样了?”

上官仙儿连忙答道:“昨晚醒了一次,喝了几杯茶后就睡了过去,醒了之后就直接打坐入定了。”上官仙儿只是模糊的说雷波醒了起来打坐,不敢说出具体时间,毕竟自己也不知道雷波什么时候醒来的。

药紫烟忍不住娇笑出声,对茯苓道:“把雷波叫醒吧,未来这半年再怎么打坐也没有用,他现在就是个凡人。”

茯苓虽然对药紫烟的话有所疑惑,但还是先把雷波给叫醒了。雷波只觉得心神一震,下意识的睁开了双眼,看到眼前的四人,连忙起身要向上官道我和药紫烟见礼,但被上官道我给阻止了,只见上官道我摆了摆手道:“那些虚礼就不用了,你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

雷波恭敬回道:“在药师叔的治疗下,弟子身体已无大碍,只是体内没有一丝一毫的法力,就连修炼而来的法力也直接消失。”

上官道我疑惑的看向药紫烟,虽然自己说过让雷波受点教训,罚他做半年的凡人,但没想到药紫烟居然做得这么彻底,雷波的问题就只能由药紫烟来解释了,于是也不说话,等着药紫烟给出答复。

药紫烟向上官道我投以得意的眼神,然后才转向雷波道:“你丹田和经脉受损严重,在接下来的半年里,都会如你刚刚修炼一样,你体内不会有法力,你现在就是一个凡人,你就享受一下凡人的生活吧,也别想着打坐修炼,这样只会阻碍你的康复,这样的结果,你能接受吧?。”

做半年的凡人虽然让雷波郁闷,但并不是不能接受,只要最坏的情况没有出现,现在的一切都在雷波的接受范围,于是,雷波也就欣然接受了,感激的向药茯苓拱手道:“弟子能接受,药师叔的大恩大德,弟子没齿难忘。”

药紫烟侧身一步,不受雷波这一礼,笑道:“谢就不用了,毕竟你也帮过茯苓这丫头,此行也辛苦你们了,我之前承诺过你们的都会实现。”

上官仙儿立马上前挽着药紫烟的手,撒娇道:“真的?谢谢药师叔!仙儿其它都不需要,只求师叔能赐仙儿特别秘制的养颜美容丹。”

药紫烟捏了捏上官仙儿的脸颊,娇笑道:“算你识货,雷波,你呢?”

雷波连忙拒绝道:“多谢师叔赏赐,师叔辛苦为弟子治疗,弟子已经很满足,其它的就不需要了。”

药紫烟立即板着面道:“我的赏赐别人求都求不来,你居然敢不要?”

上官仙儿立即上前挽着雷波的手,娇声谢道:“仙儿代雷波哥哥谢过师叔,就当雷波哥哥送给仙儿的礼物,还请师叔再赐仙儿一份特别秘制的养颜美容丹。”

看到上官仙儿如此邀赏,药紫烟不由得噗哧一笑,也不再装出生气的样子,白了上官仙儿一眼,道:“就你鬼点子多,但这还得雷波亲自开口跟我要才行,不然,我可不给你。”

上官仙儿摇了摇雷波手臂,乞求的看着雷波,眼中尽是渴望之色,女人都是爱美的,上官仙儿更是希望能为雷波留住美貌,所以才向药紫烟讨要更多的养颜美容丹,希望雷波能帮着开口,只是雷波并没有如她所愿,笑了笑,并没有出声。

上官道我看不下去了,转身走向太师椅坐了下来,拿起杯茶直接喝了起来,平静道:“都过来坐下,我们说正事吧。”

药紫烟带着茯苓走了过去,上官仙儿也挽着雷波的手一起跟随在后,药紫烟坐在上官道我旁边,茯苓则坐在药紫烟下位,上官仙儿和雷波则坐在上官道我下位,看到各人都入座后,上官道我才开口道:“说一说你们此行所发生的事吧,雷波先开始。”

雷波一五一十的把所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并没有隐瞒陆凤瑶的事,但陆凤瑶为自己煎药的事并没有说出来,只是以中肯的眼光描述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当雷波说完后,上官仙儿接着说萧长风带走她之后所发生的事,语气之中虽然没有之前的不屑,但还是带着不满。接着上官仙儿而往下说的是茯苓,所讲述的就是王女救了她之后在地底下所发生的事,最后让王女幻化身体出现在身旁,把王女所遇到的问题也说了出来,并把万药鼎呈给上官道我,希望上官道我能帮到王女。

上官道我接过万药鼎,仔细打量一番之后,法力源源不断朝着万药鼎涌入,然后往前一抛,万药鼎直接在众人面前放大轰然落地,鼎上青光流转,与药紫烟施法有所区别的是,四圣兽一边绕着鼎身飞舞一边喷吐光芒镇压鼎盖,鼎盖轻微颤动,但任凭上官道我如何加强法力输出,万药鼎的盖始终没有打开,上官道我尝试再三后,终于收回法力,万药鼎上青光散去,四圣兽回归原位,鼎上恢复古朴之色,静静耸立在原地。

上官仙儿对万药鼎没有兴趣,王女刚出现就已经飞奔过去,一脸好奇的盯着王女上下打量,并以姐姐自居,让王女让自己为二姐,如果王女的身体不是虚幻的,上官仙儿早已抱在怀里。

茯苓的注意力全在万药鼎上,但看到上官道我也不能打开鼎盖时,脸上的失望之色自然流露,药紫烟投以安慰的眼神,才转过头看向上官道我问道:“师兄,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道我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无奈道:“想要打开万药鼎,似乎还差一件关键东西,你觉得呢?”

药紫烟点了点头,认同道:“我昨晚不断查看典籍,却找不到与万药鼎有关的信息,以师兄的修为也打不开万药鼎,那就只能是缺少一样我们所不知道的关键之物。”

上官道我右手一伸,万药鼎迅速缩小飞回,把万药鼎递还给茯苓,上官道我才回道:“只要找到这关键之物,一切自然解决,这鼎如何处理由你们决定,但是,关于这鼎的消息不能向外泄露,王女也不能在外人面前现身,免得引来不必要麻烦。”

茯苓欢喜的接过万药鼎,心中对上官道我更为敬佩,只要消息不泄露,王女的安全就更为有保障,而且,万药鼎在茯苓身上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事,可以与王女朝夕相对,茯苓连睡觉都能笑醒。

药紫烟和雷波自然毫无异议,都恭敬应是,但上官仙儿却舍不得王女,当即问道:“那我可以找王女玩吗?”

上官道我当即沉下脸,暗怪自己忽略了上官仙儿的任性,但既然上官仙儿已经知道,如果硬是分开她与王女,只会造成反效果,无奈说道:“如果你不想王女有危险,你在跟王女玩之前就必须得到茯苓同意,而且还不能让这里以外的人知道王女的存在,否则……”上官道我没有接着往下说,双眼带着异色的往雷波方向瞅了一眼。

上官仙儿立即反应过来,脸上微红,连忙答应道:“是!仙儿一定听爹爹的话!”

上官道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想要上官仙儿不敢任性,以雷波相威胁是最有效的办法,看到上官仙儿一副乖乖女模样,上官道我笑笑道:“好了,药村的事就到此结束,蜀我那边就由我去说。”说完,上官道我见众人没有异议,笑笑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见上官道我要离开,众人也跟着站了起来,跟在身后相送,上官道我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停顿下来,侧过身对雷波道:“你的伤不要着急,既然半年内都没有法力,那就好好感悟一下凡人的生活。”

雷波连忙拱手应道:“弟子遵命!”

上官道我点了点头,朝着玉清殿而去,目送着上官道我远去,药茯苓把一瓶药递给雷波,严肃道:“你每天早午晚各吃一颗,吃完后再来找我,没什么问题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了,茯苓,等会你来书房见我。”看到雷波没有疑问,药紫烟直接就往书房而去。

茯苓无奈看向雷波,歉意道:“师父找我有事,我就不送你了。”

“有我在呢,茯苓姐,下次我来找王女玩的时候,你一定不能拒绝我!”上官仙儿不舍的盯着王女,如果不是因为王女是虚幻的,上官仙儿恐怕已抱在怀里不肯放开。

茯苓明白上官仙儿吃软不吃硬,于是哄道:“只要你不让外人知道王女的事,我就考虑考虑。”说完,茯苓笑了笑,直接带着王女去见药紫烟。

上官仙儿嘟了嘟嘴,挽着雷波的手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道:“没想到就连茯苓姐也不相信我,雷波哥哥你相信我吗?”

雷波啞然失笑,其他人都做了坏人,最后却让自己做好人,雷波固然可以选择做坏人,给上官仙儿一些提醒,但这只能起到反效果,只好哄道:“我当然相信,有王女这么可爱的妹妹,仙儿怎么会不帮她保密呢?”

上官仙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撒娇道:“还是雷波哥哥懂我,我们去吃东西吧,你一定饿坏了!”

上官仙儿不提还好,这一提起,雷波的肚子立即咕咕直叫,昨日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而且药紫烟还激发了雷波身体潜能,这对身体的消耗可想而知,雷波只觉得可以吃下一整头牛,在上官仙儿娇笑声中,雷波尴尬的加快脚步。

玉清殿中,上官道我把雷波等人此行的经历都简单的说了一遍,万药鼎与王女的事并没有对上官蜀我隐瞒,就连雷波与陆凤瑶之间的交集也说了出来,可见上官道我对上官蜀我的信任。

“万药鼎能归于我蜀山,可见天佑我蜀山!”上官蜀我听完上官道我的讲述后,不禁感叹道,但随即语音一转接着道,“只是,雷波与魔教教主纠缠不清有损我蜀山为天下正道之首的威名,师兄打算如何处置雷波?”

上官道我微微仰头望天道:“雷波并没有错,只是彼此立场不同,在别人眼里他是犯了错,但也是别人强加于身的错,你我都明白魔教并不全是丧心病狂之人,上任教主以天下之忧而忧,对其教众严加管束,严令不准伤害善良百姓,所杀之人皆是带罪之人,只可惜其功法过于急进,未曾一展抱负就已英年早逝,现任教主是其遗女,我与她交手之中可以看出其本性并不坏,对雷波也没有暗含歹毒之意,若非立场之别,此女可收入我蜀山门下,只是可惜了。”

上官蜀我皱了皱眉,上官道我的一番话虽然是实话,但如若让别派之人听了去则是另一种意思,正魔不分,勾结魔教的帽子直接就会扣在蜀山头上,为了避免此事的发生,上官蜀我当即正色道:“师兄此话定不可对外人言,自古以来正魔不两立,师兄切不可因恻隐之心而把蜀山置于险地,雷波此次可以不受惩罚,但必须与魔教断绝关系,否则我会废其修为,逐出蜀山!”

上官道我惊讶于上官蜀我如此过激的言语,劝道:“师弟为何如此激动,雷波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绝不会做出危害蜀山之事。”

上官蜀我对着上官道我作了一揖,恭敬道:“承蒙师兄信任,把蜀山托付于我代为管理,我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雷波是师兄关门弟子,其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蜀山,如若其与魔教有所纠缠,天下之人将如何看我蜀山?师兄醉心于道,对世俗的眼光不屑一顾,雷波与魔教有所往来,在无形之中就是对蜀山最大的危害,如若师兄任由雷波如此妄为,还请师兄收回对我的任命,蜀山从此交还师兄。”

上官道我最不想的就是被俗务缠身,上官蜀我此言直指其要害,无奈之下,上官道我只能服软道:“师弟对蜀山的贡献,为兄心中有数,对于雷波与魔教的往来,我会严令警告于他,以后在我闭关期间,师弟也可以代为管教。”

上官蜀我也不再逼迫,拱手正色道:“蜀我定不负师兄厚望!”

上官道我扶起上官蜀我,和颜悦色道:“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多礼节,如果没有你帮我分担,我哪有现在的清闲,我当初的本意是传位于你,而不是现在的副掌门,这些年来都委屈你了。”

上官蜀我暂时放开了礼节,笑了笑道:“师兄你修为天下第一,有你坐镇蜀山,天下何人敢来冒犯?我能帮着师兄处理俗务已然满足,不敢奢望其它,更不觉得委屈。”

上官道我遥望着门外天空,感叹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没有人敢说自己天下第一,相对于仙界来说,我们只是井底之蛙,我毕生所追求的就是跳出这个井,去看一看更广阔的世界。”

上官蜀我何尝不希望能够追赶上官道我的脚步,只是天资所限,上官蜀我迟迟无法打破修为的瓶颈,多年停留于眼前的境界,无论如何努力修炼,修为始终停滞不前,万般尝试之下,上官蜀我不得不放弃了追赶的脚步,全心投入到管理蜀山事务之中,此时被上官道我的话所触动,上官蜀我百感交杂,一时之间沉默无语。

上官道我待上官蜀我的情绪平稳之后,才开口问道:“十年一届一轮的门派交流会快要开始了吧?”

上官蜀我稳定心神,把心中纷杂念头抛开,正色道:“是的,还有一年时间就要举行了,而此次举行地点正是我们蜀山,为防止魔教前来捣乱,届时需要师兄坐镇主持大局。”

“放心吧,在交流会结束之前,我都不会闭关。”上官道我虽然喜欢清静,但作为蜀山掌门,上官道我不可能置身事外,再者,修炼也并不是一昧闭门清修就可以的,与人交流也是一种提高方式,所以,上官道我心中虽不情愿,但也不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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