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爱玲这几天真的很上火,小思羽虽是那样的可爱,但难题却接踵而至。王羽还活着确实是个大喜事,谁知什么原因,死活不肯下山。满肚子的苦水连倒的地方都没有,哪里还敢声张,要是传出去自己那点事,肯定露馅无疑。为保住孩子才硬安在董事长身上,如果让他知道会信吗?那个男人愿意还没入洞房,就先戴上了绿帽子呢?
这件事虽难,但还可以慢慢解释。眼下就有一件要命的坎,可让本姑娘如何是好啊?那就是婆婆几次要来看孙子,自己以孩子太小挡了驾。可总这么拖下去,也并非长久之策啊?让她知道孩子不是王羽亲生,就那老太太的性格,扇自己耳光子都是轻的。
现在关键是那个冤家的情况,更不敢告诉她啦。原来都是一片好心瞒着老太太,谎称儿子出国参加什么学术研究会。谁知却在庙里当了和尚,可让人怎么讲得通啊?她要是听说了事情的真相,如何能接受得了啊?
况且自己真实身份,还一直瞒着老太太。真的要是婆婆来啦,谁能保证员工们不说漏兜呀。一旦知道了本人就是儿子经常提到的那个刁爱玲,还能认这个满嘴谎言的媳妇吗?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真的没有想到。这可正应了那句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要想不让老太太过来,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孩子送过去。早点断了奶,自己遭点罪没啥。那样更可怕的是,村夫要去看老太太,如果见到了这个宝贝,还能保住小东西吗?因为自己说什么也不敢告诉老太太,同董事长生的孽种啊。用不了三句话,说到两岔去,他要硬把思羽领走可怎么办。
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村夫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才不惜大张旗鼓地到处宣扬和董事长有了孩子才出嫁的,为此弄出多少是非。姜红回来耍的那一出,香姨无端受了委屈,硬是闹着去了国外。虽说是工作需要,那也只是个借口罢了。
更主要的是还差点连累了无辜的张豪,虽然这次通过亲子鉴定,解除了周环的误会。可那是表面现像,她是个心眼子很重的人。没准还会琢磨到别处去呢?想到这里感到实在有点左右为难,顿时没了主意,自语着说:“不行,还得找那个人,这狐狸精也许有更好的办法,顺便再把张豪的事砸死。最挠头的问题都落实了,自己才算一块石头落了地……。
可也不能这么直接请教,以免让她误解给豪哥添麻烦。这家伙喜欢奉承,就说自己想知道,韩北雁物归原主,你当初为何算得那么准呢?对秀平的事还有什么看法。拿定了主意,抱着孩子便直往周环的住处走去……。
周环虽然对做母亲盼望了很久,可这一刻到来啦,非但没有丝毫幸福感,那种无形地恐惧难以名状地笼罩在心头。天下的妈妈千千万,有几个像自己如此命运多舛,弄得让人议论纷纷。别管怎么说,私生子的名称,怎么也不光彩。总像是站在悬崖边上,本来简单的事情,越发变得复杂起来……。
更可怕的是几次遇到王院长,那眼神中对这个孩子已经充满了怀疑。只是有温馨寸步不离左右,才没有明问。可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回顾起来浑身还是阵阵有些发冷。我周环可算聪明一世,为啥总是阴差阳错地裹在别人的感情漩涡中呢?豪哥现在知道了孩子不是懂事长的,那么以前多次当面说谎,还会同意娶这样的女人吗?想到此禁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况且她从多年行使权力的岗位上下来,要是七老八十,自然无话可说。可遗憾的是还没到那个程度啊,真的有些不能适应。再加上这些乱眼子事,每天闹得自己心里总是很难平静。即使什么都不干,还是觉得很累。唯一帮助度过寂寞的,就是看着梦生发呆,嘴里神经质般念叨着:“我可怜的女儿,妈妈可以给你幸福和快乐,可你的身世将永久是个谜啦……。”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有人接上茬说:“什么谜呀?能告诉我吗?”
周环一听是刁爱玲,生气地骂道:“你这该死的东西,来串门也不说一声,差点吓了我一跳呢……?”
刁爱玲放下孩子,笑着说:“没见这么不禁吓的,我只看着发呆,可没发现跳啊。本姑娘想打着锣来,不是怕惊着孩子吗?让咱先看看这个小公主到底像谁,就能揭开你的谜底。
周环有些心惊地说:“玲子,别闹啦。你来了不会就是为了端详孩子吧?”
刁爱玲一本正经地说:“环子,别打岔。哎呀,我看出来了,她太像……。”
吓得周环连忙捂住她的嘴说:“我的姑奶奶,你可打住吧。要是虎掏出去,隔墙有耳知道吗……?
刁爱玲看到周环吓得脸色涨红,知道这个人最怕的就是自己去揭老底。上次用话点了她一下,都有些哆哆乱战。日久都成了软肋啦。于是轻轻地推开那只手说:“你慌什么,我说她像董事长,咱们的环子生下的是龙种行了吧。但有一条,可不要对本姑娘胡乱猜疑。别管问啥事,必须以实相告……。”
周环告饶地说:“玲子,我答应你行了吧。只要不是这件事,什么都可以。
刁爱玲得理不让人地说:“你也尝到这个滋味啦,当初怎么逼本姑娘来的。那时候,差不多都叫你祖奶奶呢……。”
周环继续哀告着说:“玲子,别再翻小肠啦。有什么就快说吧,咱俩之间谁要是遮遮掩掩,那就是小狗……。。”
刁爱玲得意地说:“真没想到咱们的心计大王,精通周易,深谙五行八卦的环子,也有被逼到墙角的时候。”
周环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地说:“你可得了吧,咱们的大作家。别这么给本姑娘戴高帽啦,现在事先声明,要是把我惹恼啦,别说一问三摇头神仙也怪不得……。”
刁爱玲软下来说:“那怎么会呢?谁不知道咱们的环子有一副菩萨心肠。我就是几天没有见到你,耍个贱而已。何况咱们两个都是有点闲得臭够,寂寞难捱呢……?”
周环连忙打断着说:“玲子,你这是怎么啦?要是再说些下道的话,别怪我抱着孩子就走……。”
刁爱玲嬉笑着说:“环子,别这样啊。都是你想歪了,还怪人家呢?”
周环生气地说:“倒打一耙,真是个橡皮糖。这也难怪,当作家的大概都是这个德行……。”
刁爱玲这才转入正题说:“好啦,不和你闹了。其实我也没什么大事,还是那个好奇的毛病犯啦。就是现在河湾村那笔财产物归原主,记得环子一开始就这样说过,到底根据是什么呢?”
周环知道刁爱玲没有讲实情,因为早就有人问,自己已经多次回答仅是凭感觉。今天又旧事重提,显然是作为话引子啦,于是笑着说:“我早就告诉过,没什么根据,倒想听你的下一个话题。”
刁爱玲知道周环看出了自己的用意,但还是继续绕着弯说:“既然是这个意思,我也就不强人所难啦。你说秀平搞如此大的动作,为什么事先要告诉韩北雁呢?就这姑娘的性格和为人,没想到会揭发她吗?”
周环分析着说:“秀平不顾一切地这样做,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留下破绽如此明显,可见她的心计真的非常人可比。即使北雁姑娘一声不吭,非同小可的把柄落在别人手里,一辈子会安宁吗?并且无疑给自己牢牢套上了枷锁。
刁爱玲理解着说:“按你说的,她是有意的啦。难道就一点没顾忌到后果吗?这个韩北雁真是英明之举呀,要是打不开情面,稀里糊涂地贪了小便宜,可就会吃了大亏啦。
周环肯定地说:“完全有这个可能,为了帮助韩北雁,她真的把什么都豁出去啦。现在这个结果,应该还是事先会想到的。”
刁爱玲这才恍然大悟地说:“真是世事难料,咱们的周心计后继有人啦。”
周环打了她一拳说:“玲子,你总是这么抬举我,看来肯定有事要求本姑娘啦。那就别磨蹭啦,快点揭开宝盒子吧。”
刁爱玲这才交出实底地说:“真是什么事也很难瞒得了你呀,眼下真的有道关口卡住啦。思羽的奶奶要来看孙子,倘若知道不是儿子的亲生,那可就要了老太太的命啦。我哪里能拦得住啊,如果去了麻烦更多,求咱们足智多谋的环子拿个主意吧。”接着又把怎么瞒着婆婆的经过,详细告诉了一遍。
周环听后显得很轻松地说:“这不很简单吗?就凭你刁大作家的本事。发挥大秃笔神威,写出一篇魔咒,让所有的人都封住嘴巴就完了呗……。”
刁爱玲听周环这样调侃,急得差点流出了眼泪说:“好环子,本姑娘可是上门相求。现在都快火上房啦,亏得还有心思开这样的玩笑。挑明了讲,咱俩现在可是一个绳上的蚂蚱。如果敢看着玲子窝窝头张跟头,现大眼的笑话。肯定会拉着你垫背的,到时候可别怪事先没告诉……。”
见刁爱玲就要翻脸地这样一说,顿时吓得周环有些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