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响见老太太有了乐模样,才稍稍放心心来。她知道婆母虽然气消了点,但内心中的怀疑并没有完全解除。也绝非来找自己的,只是道上遇到啦。倘若吴良回实验室,她再跟着去闹就难办啦。
她实在想多呆一会,陪老太太说会话,尽量别让婆母往里掺和。可自己的事也真的没法拖延啦,也许这就去晚了呢?那个刁爱玲在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挂电话的。过去的关系都处得很好,怎么能留下个人走茶凉的印象呢?更何况她还是个作家,谁得罪得起呀?
于是嘱托着说:“小穷酸呀,你既然出来了,就陪着妈回家吧。刁爱玲那边还急等着呢?人家退下来找咱有事,再去晚了,好像懒得理似的就不好了。”说着话给吴良递了个眼色。
郑响的意思,吴良能看不出来吗?赶紧迎合着说:“响姐,放心吧,我这就回家做点好吃的等着你。”随后深情地看了妻子一眼,那意思是明白啦。。。。。。。
两个人这一交流,老太太可就看出了问题,好像觉得有什么事还在瞒着。上次媳妇百般袒护吴良,才让这小子蒙混过了关。在她的印象里,儿子就是被郑响惯坏的。可千万别粗心大意,弄出点别的变故,补救能赶趟吗?这孩子真的太善良啦,总是把谁都看得那么好,也很容易吃亏的。尤其是当上了董事长,对那两个人更应该防着点。
没等郑响离开,老太太提醒着说:“媳妇呀,刁爱玲都退下去了,还找你会有什么事呀?知道员工们对她和周环的评价吗?叫代孕奶娘呢?咱们尽量和这样人少掺合。”
老太太的话使郑响心里暗暗叫苦,自己知道她俩的孩子经过鉴定都并非董事长的。可现在还真就没法说破,弄不好越描反倒更黑。红着脸解释着说:“妈,她们两个人的事没那么简单。别人说些难听的话,咱们无法挡得住,可得心里有数。我和她们过去朝夕相处,都是好人啊。”
听郑响这样一说,老太太更加担心起来,有些疼爱地说:“媳妇啊,她们也算好人,那谁又是坏蛋呢?孩子都生下来啦,气跑了你娘,逼走董事长,到现在还可怜亲家母呢?硬让从热被窝里起出去的。六十多岁啦,吃着哑巴亏,连诉苦的地方都没有。就仗着年轻,故意欺负弱者,迟早会遭报应的。”
郑响知道老太太的话,肯定是在别人议论中听到的,否则的话她说不出弱者两个字来。于是耐心地说:“妈,我都和你说过多次啦。社会上的一些议论不要听信,香姨我娘出国的事,没有比媳妇更清楚的啦。完全属于工作需要,和别人没什么关系。外边传的那些,显然在望风捕影啊。。。。。。。”
老太太听了更加不服地说:“媳妇呀,就别为她们打掩护啦。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那我问你姜红又是为啥回来的?在大道上连喊带叫要接个种。公司里闹得一哄声,显然跟着乌鸦在墨盘子里打滚,想不黑行吗?你婆婆要是听了外人的话就当真,学上三天也没有重样的。在这些中间,只有咱的郑响才算得上金丝鸟呢。。。。。。?”
郑响听了真是觉得苦笑难当,老太太的偏激实在让人费解。这也难怪,世上的母亲都看自己的孩子好啊。可要是知道了媳妇心灵深处隐藏着秘密,能接受得了吗?于是岔开话题说:“也不能把人都看得太坏,就说周环吧,几次帮了咱们的大忙,这并非谁都能做的出来的。”
老太太有些动情地说:“媳妇呀,妈知道只要一提周环,你肯定会拿那件事堵我的嘴。可就觉得奇怪啦,这么好的人,怎么就不能过正常的日子呢?非得去抢有妇之夫。弄得整天被指着脊梁骨骂狐狸精,真的很难猜出心里怎么想的,咱们功过必须得分开才对呀。。。。。。。”
郑响知道,自己尽管再怎样地做工作。可婆婆对周环的看法非但没有改好,反而变得更坏啦。可要想说服老太太,一下子也很难。于是服着软撒娇地说:“妈,好啦。你的话媳妇记在心里就是了。。。。。。。”随后使劲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老太太知道每当媳妇听信了自己的话,才会有这样的举动,顿时觉得心里敞亮起来。她哪里知道郑响着急离开,若非如此,一时半晌走得了吗?尽管如此还是玩笑着说:“媳妇可能又认差人了吧?我可是你的婆婆,肯定当成那个臭小子了,咱老太太可享受不了这个待遇呀。。。。。。。”
郑响红着脸说:“妈,瞧你又取笑媳妇啦。。。。。。。”
媳妇工作忙急着离开,老太太能看不出来吗?理解着说:“知道你心里早就长草啦,那就快点去吧,咱娘俩说话的机会多着呢。早点回来,晚了啥都凉了。自从当上了董事长,那吃过一顿应时的热乎饭菜呀?累得赶赶见瘦,真让妈心疼啊。。。。。。。”
郑响不觉心头一热说:“妈,媳妇记下了。要是回来晚了,你们也别等。。。。。。。”说完扭身走了,就在刹那间眼泪却流了下来。。。。。。。
已经走了挺远,还听老太太更加体贴地说:“傻孩子,你没回来,妈吃饭都不香啊。。。。。。。”
站在一旁的吴良见婆媳俩说话,根本就插不上嘴。明显地看出来,母亲对自己刚才的样子有些起疑。否则的话,也没必要拦住郑响唠起来没完。现在的秀平真的被当成拉了弦的手榴弹,扔出去谁都可以炸,攥在手里本身还很难逃避危险。
可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呢?要没有郑响百般护着,老太太的大巴掌早就打在脸上了。看着母亲还在沉思的样子,走过来提醒着说:“妈,咱们也该回家啦。。。。。。。”
老太太使劲地瞪了儿子一眼说:“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没办呢?”
母亲的声音虽低,听得吴良有些发毛说:“妈,不都说好了吗?咱俩回家做点好吃的,等你的宝贝媳妇回来。。。。。。。”
老太太生气地说:“小兔崽子,你不用哄我。刚才你们俩眉来眼去的,别以为当妈的心里没数。有媳妇在场留着面子呢?到底怎么回事必须说实话。再想蒙混,看着没有这是什么?”说着话把鞋子脱下一只拿在手里。。。。。。。
这时候吴良哪敢以实相告,牵扯到秀平麻烦就大了。只得耍着赖皮说:“妈,刚才都告诉你了吗?那就是闹着玩。儿子让媳妇欺负那样也没向着点,要是不信晚上回家脱了裤子检验,从她当了董事长,膝盖都跪出茧子来啦”
这下老太太的火可就憋不住啦:“你少跟我放屁,刚才说擦皮鞋上的灰,怎么又变成下跪啦。肯定是做了什么丑事,被媳妇看见了,才这么左躲右闪的。”
吴良自知漏了嘴,这个时候还能怎么办呀?只得硬扛着啦:“妈,那跪地下去擦皮鞋,不是一回事吗?就是换个说法呗。我的话怎么老往别处想呢?非把儿子寻思得那么坏呀,真的冤枉死人了。”
老太太揭穿着说:“告诉你别跟我装委屈,上次在法庭上没和媳妇坐一起,反倒去和那个人拉着手。老娘就气不打一处来,多少日子强忍着,发生这件事心里就更没底啦。你们俩可都是有疤痕的人,总打连连会有什么好事?”
吴良这才知道,母亲的神经为什么那样敏感,一提起来就火冒三丈,原来根子在这里。连忙解释说:“那次是被硬拉着去的,妈和媳妇到的时候旁边已经没有了空位子,我怎么坐呀?”
老太太伤感地说:“就算那次没扒瞎,妈也不封建,男女挨着坐也没啥,就看心眼子摆正了没有。那点花花肠子,瞒得了谁呀?这回从郑响的眼睛里,总觉得有股难以觉察的忧伤。那孩子心地善良,我哪里看得下去受半点委屈。她越向着你,娘心里觉得更难过。。。。。。。”
吴良恳求着说:“妈,真的什么事也没有。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可别抓住小辫子就使劲揪啊。我们只是工作上的配合,现在秀平本来就有些自卑,咱们再去歧视,可让她怎么活呀,无论到啥时候,可得为稳定大局着想啊。”
老太太坚持着说:“你也别跟我讲那些大道理,到现在还向着她说话,肯定是好了伤疤忘记疼啦。又起了歪心啦,妈马上就去找秀平问个明白。。。。。。。”随后推开了吴良。。。。。。。
吴良见母亲真的要去,秀平不知底细真的把拉手的事告诉老太太,可就很难收场啦。闹大了还能呆下去吗?显然是在逼她走啊。目前这种处境,弄出点意外,后悔来得及吗?况且又怎么忍心啊。
情急之下普通跪在了老太太的面前说:“妈,孩儿求你啦。这么一闹,让人家姑娘还怎么工作。况且员工们知道了真假难辨,对谁都不光彩呀。。。。。。。”
老太太见儿子又整这一出,更加认定她们之间有鬼啦。使劲一脚把吴良踹到了一边:“逆子,要敢再拦着,就等着给你妈收尸吧。。。。。。。”
正在相持难解的时候,只见秀平走了过来,满眼含泪地说:“大娘,不用去找了,你苦命的侄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