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了一句话,然后就将所有水果,秤等一应物品丢上车斗。
“城管大哥,我一家老少就靠这点地摊收入乞两餐了,行行好……”城管要扛走刘妈的自行车,刘妈忍不住上前拦在自行车前。
“走开走开,再不走开就说你妨碍执法了!”刘妈被推开,趔趄了两下,几乎倒在地上。幸好小刘年及时扶稳妈妈。自行车最后没能保住,随着其他物品被抬走了。
小刘年看着一件一件被带走的家当,嘴巴使劲抿着,想哭,但拼命忍住眼泪。
城管车大摇大摆地走了,两个城管在车里一边吃着石榴,一边谈笑风生。一溜又浊又臭的黑烟从车尾排出,就像便秘拉不出屎放出的屁一样令人作呕,熏黑了那唯一没被夺走的一张被风卷起的被剪开的蛇皮袋。
看到此情此景,似水心里只觉痛快。怀念腊肠狗却低下了狗头,好像是在祈求上天原谅自己的无能。
“干爹真厉害,一个电话就把这些社会毒瘤铲除了。”似水偎依在猥琐男身上,就像一只惹人疼的小鸟。
猥琐男嘻嘻笑:“那是,干爹上上下下朋友多得很,这只是小儿科啦。”
“那我们现在去哪兜风呢?”似水娇声娇气地问。
猥琐男把车启动,说:“嘻嘻,现在,去一趟我老家。”
“哦?这条村不是你老家么?”似水好奇地问。
猥琐男只是笑而不语。
时光安全回到了研发室。他迫不及待地打开那个存放锁魂玫的小密室。柔弱灯光下,锁魂玫只剩下两片可怜巴巴的花瓣了,仿佛稍微呼吸大一点,都会将它们吹落。
“时间不多了。”时光自言自语,他打开眼泪收集器,忽然,又关闭。
“应该先叫刘年过来。”他又焦虑又兴奋,就像突然中了巨额彩票不知道如何去花一样,他拨通了刘年的手机,在研发室里走来又踱去。
“不对,我应该亲自去接她,万一她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他又放下手机,像赶着去投胎一样,冲出研发室。
“喂?”
刘年喊了好几遍,时光那边都没人应答。奇怪,他打过来是有什么情况吗?接通了怎么又不说话?刘年不放心,决定去一趟时光的公司。
好熟悉的,风景啊。
似水抱着怀念腊肠狗,从车上下来。还是那一片片菜田,还是那栋外墙没有贴瓷片的灰色两层小洋房。跟这个房子有关的那些屈辱记忆,像严重的痔疮,逐渐肿胀起来,疼痛,出血。
“这里就是你老家?”似水问。
猥琐男满面春风:“嘿嘿,是。”
此时,从屋里走出一个人,正是那天那个老太婆,猥琐男的母亲!此时看上去,老太婆已经跟十几年后第一次见时那么老了。
随后又有一辆车身凹凸不平掉漆多处磨损的小货车到了,停在猥琐男的公务车后面,就像一只病殃殃脏兮兮的哈巴狗跟在一只光鲜威猛的金毛犬屁股后。从小货车上下来两个年轻小伙子,裸露的手臂部位都饰满了纹身,一个脖子圈着银色粗链子,一个脖子圈着金色粗链子,一人抬一边,从小货车上抬下来一个保险柜。
“老大,直接抬进去吗?”金链子问。
猥琐男点点头:“嗯,抬上二楼,也是那个位置。”
“好的。”两个粗链子就继续往房子挪去。
“你这又是什么东西?”老太婆问。
“妈,先在家里放着。”猥琐男笑嘻嘻说,“以后妈你安享晚年,也离不开这些。”
“呸!”老太婆用力往猥琐男脸上啐了一口唾沫,“我,我迟早得给你害死,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往我这屋里搬东西,弄脏我的屋。你之前搬进来的,统统都清走,我也不稀罕。”
猥琐男用手掌抹去脸上的唾沫,笑脸相迎:“是是妈,我晚点再安排转移去其他地方。”
猥琐男抬起头,看着房子,皱了皱眉:“嗯,妈,这房子太破了,少说咱也住了几十年了,你还是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吧,我那里又大又舒服,你想种什么花园里大把地……”
老太婆打断他的话:“说过多少遍了,不去,不趟你这滩浑水。我在这里,靠着自己双手,种点菜卖,一样过日子,过得安安心心的。”
猥琐男着急了:“妈,我这么努力赚钱,还不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们苦日子都过怕了,现在条件好了,我都想你多享一点福。你要是真不过来跟我们一起住,那我把这老屋重新装修,建成个大别墅给你住。妈你也别卖菜了,我给钱你花不行了么?当做消遣种点打发时间是可以的。”
老太婆气得捡起旁边晒稻谷的扫帚,想要拿去打猥琐男,才发现一直站在旁边的似水。
“这个是谁呀。”她用扫帚指着似水问。
猥琐男马上跑到似水身边,给老太婆介绍:“嘿嘿,妈,这,这是妃笑……”
老太婆上下打量了一下似水,脸色更沉:“阿娟知道吗?”
“她没多大关系的,嘿嘿。”猥琐男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
“整天厮混,我看你总有一天要被老婆净身出户。”老太婆没眼看,回屋里了。
似水问:“阿娟是谁啊?”
猥琐男回答:“没谁,就我家那黄脸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