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最前面的是咱们的宗主吗?”
“嗯,宗主出身凝翠峰,是宗门唯一的问道期高手,和清玄宗的广陵真人、普陀寺的慧方禅师并称于世。”
“咱们师父是铸鼎期高手了?”
“各峰首座和宗门长老都是铸鼎期高手,你知道谁是咱们无常宗铸鼎期第一高手吗?”
“谁?咱们师父吗?”
“是黄泉峰的首座谢长庚,你看就是那个身穿道袍,头发披散的,他养了一头铸鼎期三首魔蜥,一人一兽合力,战力非凡,纵横无敌,连师父都被压了一头,其他各峰首座,像忘忧峰真念师太,凝翠峰曹化和晨露峰严卫之,听说都差不多,最后落日峰鲍进良和碧幽峰凤研就敬陪末座了。”
宗主的声音传来:“诸位同门,今天是我们无常宗十年一次的宗门比试开始的日子,宗门为你们提供的展示修行成果的机会,如果你们表现出过人的实力和潜力,宗门也一定不吝于倾力培养。对于宗门大比也许有人会说,拼斗法门小道耳,固然言之有理,但道和法向来形影不离,没有法门难以渡世存身,不解大道也休想一窥长生久视之路。好了,本人言尽于此,本次宗门大比正式开始。”四周欢呼阵阵,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黄泉峰上设了九座高台,以阵法隔绝,免得误伤围观弟子,每座高台上都有一名宗门长老做裁判,参加比试的弟子会被叫上台进行拼斗。
很快高台上就出现了那些被叫到名字的弟子,比试正式开始。
各峰首座和长老在一旁观战。谢长庚:“周师兄,冥月峰这次只有两个人参加大比吗?”
周玄锋淡淡应道:“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妖兽虽众不也任人宰割么。”
谢长庚:“兽有兽行,人有人道,岂能混为一谈。”
周玄锋:“师弟平日里总和妖兽在一起,想必是对兽行极为了解。”
谢长庚:“师兄剑法精妙,在下向来佩服,不知哪位弟子有幸得以传承?”
周玄锋:“师弟太执着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世间诸般法,从无到有,又归于无,如天地之势,人力不可御,又何必拘泥于一招一式呢?”
谢长庚:“师兄高见,想来已窥得大道至理,只是宗门发展不同于个人修行,如果大家都如此,无常宗岂不是要关门大吉?”
周玄锋:“宗门向来求同存异,兼收并蓄,和而不同,师弟多虑了。”
谢长庚微笑道:“话是如此没错,不过冥月峰一直这样下去,恐怕以后只有无常六峰了,不如挑选其他峰神识强大的弟子投入冥月峰下修行,以此壮大冥月峰,师兄以为呢?”
周玄锋一脸嘲弄,“师弟的好意我心领了,盛衰之理,如同宗门之号,实为无常,须知枯木犹可逢春,白发人也可能送黑发人,师弟正该谨防此等之事。”
真念上人:“壮大各峰,自有掌门师兄和各峰首座劳其心,谢师弟掌管黄泉峰已是劳苦功高,就不必再忧虑其他各峰之事了。”
曹化:“周师兄、真念师妹言之有理,但掌门师兄每日思虑万千,以图稳固本宗并兴盛之,我等怎能不为其分忧,共担此大任。”
严卫之:“曹师兄此言甚是,宗门兴亡,匹夫有责,我等身为各峰首座更该尽心竭虑,互助互谅并无不妥。”
鲍进良:“诸位师兄、师姐高论,令在下受益良多,然而惠人达己,自强不息都是应有之意,并无相悖,均于宗门有益,实为美事。”
凤研:“小妹一向修为浅薄,见识粗陋,忝为一峰首座,实为幸事,自知须日夜苦修,以免落后诸位师兄、师姐太多,若有不妥之处,还望容让一二。”
众人纷纷道“师妹言重了。”
叶昊穿梭在高台间,看的津津有味,觉得大开眼界,异常精彩,正看得入迷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回首四顾发现一座高台上的长老正在叫他名字,他应了一声,忙来到高台上,对方站着一名炼精中期的同门,从散发的气息来分辨,比他修为稍深厚些。对面的同门看到他,露出一丝有趣的笑容,觉得他修为比自己还低,究竟是来凑数的,还是身怀绝技。
“冥月峰,叶昊。”
“落日峰,张晋。”
叶昊戴着一只拳套,御使着玄冥盾,盯着对面,张晋捏诀施法给自己加持了一道防护法术,静立原地等比试开始。
裁判:“比试开始。”
叶昊脚下发力,朝对面奔去,速度越来越快,张晋看着飞速靠近的对手,手捏法决,几息之间一片火云朝对方罩了过去。
叶昊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运起玄龟甲,顶着玄冥盾,撞破火云,毫不停留地朝对手冲了过去,张晋不知道叶昊究竟什么打算,他腾身而起,同时引动两道土浪向对手两侧拍去,接着继续召来一片火云落向其头顶。
叶昊身形微顿,眼中碧绿闪现,连续两记冥刺击中对手,并趁机浑身燃起灵火,一跃而起穿透火云,来到摇摇欲坠的对手身边。噬灵真火凶猛地撕扯着对方的护身宝光。
张晋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的灵火已经破开了他的护身宝光,蛰伏在他身前,隐而不发,他只好认输了。裁判对如此快结束战斗有些意外,诧异地看了叶昊一眼,宣布他胜了。
叶昊心中喜意升起,虽然两次强行从对方的法术中穿过去,让他法力有不小的消耗,但觉得比试没有他想象中困难,他从高台上落下,打坐调息,没多会儿,邹策也结束了一场比试,走过来,“小师弟,比试怎么样?”
“侥幸胜了一场,二师兄,你呢?”
“对手有点不堪一击,所以胜了,哈哈哈。咱们师兄弟果然不凡,一出手就都胜了,光大冥月峰指日可待。”
“二师兄,这太过了。”
“哦对了,还有大师兄,要是大师兄出马。头名还不是手到擒来。”
“大师兄的实力原来如此之强!”
“那是当然,几年前大师兄和清玄宗的纯阳子做了一场,当时大师兄炼精后期巅峰,那个纯阳子已经突破到融元期,被大师兄大败,甚至境界跌落,不过大师兄也因此身受重伤,休养了好久才踏入融元境。因为那次的一战而胜,大师兄被公认为宗门炼精期第一人,现在突破到融元期,夺个大比头名应该不成问题。”
“大师兄去干什么了,如果参加这次大比就好了。”
“要么去完成宗门任务,要么就是在守卫宗门秘地。”
叶昊的调息还没结束,就再次听到有人叫他名字,应声御器落往高台。这次对面是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男子,有炼精中期顶峰的修为,快要突破到后期,这并不是吸引他注意的地方,而是对方让他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凡。
双方互通姓名,叶昊依旧戴着拳套,御使着玄冥盾,对面来自晨露峰的祝元祥拿出一对刀状法器,一长一短,并不常见。
长老宣布开始后,叶昊再次故技重施,朝对手靠过去,他刚迈出两步,一柄短刀如闪电般袭来,他神识刚刚感应到,本能地催动玄冥盾迎上去,毫无花巧地和短刀硬碰,他退了两步,短刀也倒飞而回,对面袭来的力道并非极大,但法器的速度奇快,有点难以应付。
叶昊浑身覆盖着蓝色火苗,催动闪灵遁,带起几道残影朝对面飚去,祝元祥双刀齐出,交织出一片刀网试图将对方陷入其中。
叶昊左闪右突,身形高走低伏,仍难以突破对方绵绵不绝的刀势,尝试了多次,他顾不得其他,狂催法力洒出大片火雨落在刀网上,火势大盛,刀网在几息间崩溃,他身形刚动就被一道粗大的刀气劈中,踉踉跄跄朝后退开,他毫不犹豫地再次催动灵火凝成一道火线,破空朝对手迅疾地刺过去。
祝元祥的刀光挥洒聚散,让对面凝火成枪的手段,像被斩成几段的死蛇般跌落在地上,再无威胁。四处散落的蓝色火焰看来渐入颓势,而叶昊的法力大耗,但他脸上并未露出遗憾的神色。
下一刻,无数股纤细的水流从叶昊身旁激射而出,和地上的灵火一经相遇,就激起阵阵白色水汽,很快就遮挡了双方的视线,他敛息并以惑神干扰对方的感应,同时以冥刺出击。出乎他的意料,对方在水汽中不为所动,同时一种危险的感觉从里面传来,水汽翻涌着,似乎有巨兽在其中寻觅猎物。
叶昊脸色发白,他感应到对方的气势鼓荡,一股磅礴的威压在生成,一旦出手想必定会石破天惊,他不再保留,聚起碧绿残月,再次以冥刺全力攻击对手的识海,一声痛楚的惨哼传来,他拼尽全力,御盾撞向感应中危险的源头,轰然巨响顿时传开,白色的水汽被狂暴的气浪猛地冲散,他也摔在地上,喘息不止。
祝元祥看起来有些凄惨,他的杀手锏被叶昊强行中断,让他受到反噬,而且第二次的冥刺也让他的识海受创,七窍皆有血丝渗出,一副重伤不治的样子,挣扎了一下,没能站起来。
叶昊看着对手的样子,心中愧意丛生,他从地上站起来,没再出手。
高台上的长老宣布叶昊胜了,他离开的时候,发现对面地上有一块碎成两半的玉佩,他猜测应该是挡住第一次冥刺的法器。
叶昊在高台下开始调息,这次他法力几乎耗尽,识海空虚,一阵阵眩晕侵袭着他的神志,他觉得现在任何一个锻体一层的修士,就能轻而易举击败他。今天如果再来一场比试的话,他只能认输了,冥刺的威力确实不凡,但比试中还是要谨慎些,真把同门搞个三长两短出来,那就很不好看了。
接下来叶昊没有再被叫到名字,邹澈也连克敌手,两人在第一天算是旗开得胜。
一直休息到晚上,他终于缓过神来,习惯性地开始修炼起来,也许是应为白天斗法的缘故,他感觉可以再贯通一条经脉,于是拿出邹澈送他的拓脉丹服下,运转法决,反复冲击,一阵舒畅升起滋润着身心,经脉如愿贯通,他的修为再次小进,比试确对修炼确实有不少好处,他心想。
门外忽然响起罗仲一的声音,叶昊应了一声,起身将其迎入屋内。罗仲一同叶昊寒暄了几句后住口不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叶昊觉出不对,却又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罗仲一拿出一只拳套递给叶昊,拳套仿佛一块磁石,牢牢吸引住叶昊的目光,“小师弟,我在看守宗门秘地时,一个被囚禁的女子知道我来自冥月峰后,将这个交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