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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凤的悲伤

很快,画面里出现了昨晚雨夜的情景,婉儿痛得满头大汗的样子,看得毛一名的心都在滴血,一个人蹲在墙角抽泣,不知不觉间用力撕咬着自己的食指,鲜血从指间溢出!而他却似乎感觉不到手指上的疼痛,也许是心里的痛楚已经让他麻木!当看到婉儿双手滑落,头轻轻偏向小凤的肩膀时,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着一样,痛得在地上不停抽搐…

“对不起!婉儿!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毛一名再也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用力一挥将画面抹去,卷缩在地上,悔恨肆无忌惮的折磨着他!过了一会,毛一名突然站了起来,嘴里念念有声,边走边说:“孩子是无辜的,不能伤害他!他还没死,不能伤害他!他还没死。。”

“小凤,你看!是大哥,大哥回来了!是大哥回来了!”啊牛兴奋的说到,这几天几乎让他崩溃,见到毛一名自然高兴!而小凤远远的看了看毛一名,眼神中却不是兴奋,反而更多的是矛盾和埋怨,甚至是憎恨!想到姐姐最难受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身边!小凤心里总是不可抑制的对毛一名憎恶,在小凤看来,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这都是不可原谅的!既使姐姐没有埋怨,她心里清楚的知道,当时姐姐是多么的渴望能看他一眼,见他一面,可怜姐姐,直到死去都没有如愿!这些都是毛一名造成的!此刻,毛一名在她眼里就是个负心汉薄情郎!

啊牛推了推小凤,可小凤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愣愣的看着毛一名!啊牛松开扶着小凤的手,独自朝毛一名跑了过来:“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想你?”说着,眼睛开始动着泪花。

毛一名背对着啊牛,没有一点反应,好像啊牛不是在和他说话一样,无动于衷!啊牛感觉到了不对劲,忍不住推了推毛一名:“大哥!大哥!”这次还是没有反应。啊牛慢慢绕到毛一名前面,眼前出现了他所熟悉的那张脸,可惜的是,他同时也看见了毛一名从没有过的表情。那表情和印象之中的和蔼、阳光、上进、极积,截然相反,带着一丝悲伤和恐怖…

此刻,毛一名静静的坐在院子中间,嘴巴紧紧的咬着下嘴皮,鲜血淋漓!他的思绪已经混乱不堪,内心在谴责着自己的自私,不断的自言自语:“对不起!婉儿,对不起!”

院子的那头,罗婆婆看着小凤,心里怎又会不明白小凤的想法呢!可她也不知道怎样去开导小凤,毕章驱魔人和道士都一样有着自己的苦衷!就像她们马家就有不能流眼泪的禁制!她知道,有些东西小凤是不可能明白的,无奈的叹了叹气:“小凤!你还小,很多东西你现在不会明白的,你应该知道你姐姐有多爱他!相信她在天之灵也不愿看见你这样看待你姐夫的,去吧!试着去体谅他,他的痛他的苦并没有比你们少一分!你不该责怪他…”

小凤听了罗婆婆的劝导,眼神中又充满了迷茫,罗婆婆说的没错,姐姐是那么爱他,又怎么会愿意看到自己去憎恨他呢!小凤慢慢走了过去,心中依然纠结,连自己都不不知会不会愿谅她姐夫…

“对不起!婉儿,对不起!”毛一名还在自言自语,小凤看着他,眼中尽是恨意,心中的火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她气毛一名没有陪她姐姐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气他让她姐姐抱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最让她生气的是现在,毛一名那不停的念叨。突然,小凤跑了过去,双手抓住毛一名的衣领:“你凭什么?你还有脸在这念叨,姐姐活着的时候你都不好好陪她,现在姐姐走了你反倒来这装可怜,!”小凤越说越生气,双手用力一推将毛一名推倒,随着又是一脚一脚踢了过去,每一脚都实实的踢在毛一名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啊牛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毛一名被小凤推倒在地,还被小凤踢了几脚,啊牛赶紧抱住了小凤:“小凤!小凤?你在做什么?他是大哥啊!你怎么能这样踢他,你疯了?”小凤被啊牛紧紧抱着,她那弱小的身体根本就犟不脱啊牛的手臂,挣扎了两下,索性就不再动弹:“放开我!放开我!我踢的就是他!他这个负心汉,薄情郎!姐姐在的时侯不好好陪她,等姐姐不再了他又在这念叨,是他对不起姐姐!”小凤,流着泪又犟了一下,啊牛被小凤的话弄得不知所措,大哥可是真的亏欠嫂子!啊牛低下头,双手慢慢松开,虽然他知道大哥的苦楚,可这终归当作一种理由。

小凤又挣扎了一下,这一次她挣脱开了。蹲下身去,双手又抓起毛一名的衣领:“别说我冤枉你,我给你解释的机会!告诉我,半年前你明知我姐姐已有身孕,为什么要丢下她一个人,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你倒是给个说法啊!”泪水哗哗落下,小凤狠狠的盯着毛一名,眼神中分不清是气愤还是责备。

毛一名还是呆呆的自言自语着,对小凤的话不理不睬,眼神变得呆滞。就在这时,天空中风云涌动,云层急速的来回游动,蓝色的闪电伴随着沉闷的雷声,在云层中忽隐忽现,太阳时不时的被遮盖。。。

“碰!”一声巨响,天空出现一柱金光,在云层中的闪电纷纷击向光柱,突然光柱分成四道光影,纷纷飞向地面!罗婆婆看倒此景象,心中一惊!脸色瞬间苍白:“难道,姑婆的猜测要应验了?”

小凤对毛一名责问道:“你知道这几个月我姐姐是怎么过来的吗?她每天从早到晚都在门口眺望,你知道她在看什么吗?她在盼着你!你知道一个女人在怀孕的时侯最需要什么吗?是丈夫的陪伴!可你呢?你有一天好好陪过她吗?”小凤心绪波动太大,不知道是的责问还是在抱怨,:“如果不是你的不辞而别,姐姐就不会食不知味,日益消瘦!如果不是对你的思念太重,她的身体又怎么会日渐憔悴?如果她的身体无恙,又怎么会难产?又怎么会就这样离开我们?”小凤越说越气愤,身体强烈的抖动!忽然,双手松开毛一名领口,直接用嘴狠狠的咬了下去…

小凤依然还在狠狠的咬着不放,瞪着眼睛,眠神中毫无感情色彩,她在用力的泄露自己的气愤!

毛一名肩膀已经流血,只是他依然发着愣,面无表情!小凤松开嘴,牙齿上血痕累累,像极了西方的吸血鬼。罗婆婆和啊牛在旁边看着,除了默默的流泪,他们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个结果!不然,放在心里,有天要是暴发,肯定付出比现在沉重十倍甚至几十倍的代价…

天空散开的其中一道光影直直向村庄飞来,没入罗婆婆家的后山之中,发出一声巨响!

小凤又跳了起来,指着天道:“看吧!连苍天都看不过去了!你这恶魔!杀人凶手!你是杀人凶手!!!你好狠的心,你杀了这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杀人凶手!你会遭报应的!会遭报应的!”小凤的理智已经被掩盖,连续来的数天,她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她需要倾泻:“不!不!不简如此,你还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你好残忍!杀死了自己的妻儿!你这恶魔!恶魔!”小凤说完,心中的怨气突然减少,没有了怨念的支撑,她的身体早已超出了她自身的负荷,视线渐渐变得糢糊,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啊牛急忙扶住小凤,轻轻的摇了摇:“小凤!小凤!”小凤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啊牛,现在她自己也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他们兄弟俩,一个变相的害死了她姐姐,虽然姐姐未曾抱怨,但她却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个坎?另一个,是自己从小到大青梅竹马,早已认定托付终身的人,而自己却伤害了他最敬爱的哥哥!就算能得到原谅,她又怎么能装作无所事事呢!她做不到!小凤感觉到了从所未有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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