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洛同志常说,做设计的就是烧钱的工作,所以为了我能够茁壮成长,他只能做做其他的生意来支持我这个烧钱的职业。设计呢,还是作为爱好比较好,但是呢,还是要有一个固定的营生才好……,所以,老洛同志就打着支持我学设计的这个旗号,开始这个产业那个生意的,关于他究竟赚了多少钱,我不清楚!!!而我赚了多少钱,我更不清楚!!!。所以,被他卖给妍了我也不知道,更不用谈价格了。
这不,刚刚结束了和老洛同志的通话,人家说往我的账户里转了笔钱,让我先找点事情做,熟悉熟悉环境,适应适应语言的变更,自己找找住的地方找找工作,别饿死!~
您要不是我老子,我真想说,您撒谎之前能打打草稿么,您干出来的那点事以为我就不能知道么?老洛同志生出来的女儿能被饿死街头?想想还真是郁闷!
“老洛同志,房子不错,我很喜欢。”我有点咬牙切齿,确切的说,如果我亲妈不介意的话,我不介意咬他一口。
“哎呀,你妈叫我出去遛弯了,我先不跟你聊了。”这不,人家借口落跑了。
妍自己声称很体贴的给我一周的时间自己随便玩,一周之后就要按照卖身契的要求开始进入工作状态,旗号是:为了自由!
走在首尔的街道,慢慢的晃慢慢的逛,一切是那么的陌生却又莫名的有些亲切,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来到新的城市,归属感总没有那么强烈。一步一步的来了解城市的文化和氛围,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耳边萦绕着的是满满的思密达,慢慢的溜达闲闲的逛,饿了就跑去吃路边摊,困了就找个咖啡厅来杯焦糖拿铁,最终的结果就是我竟然不知道我坐标在哪里?
打车回到家附近,好吧,我只知道家的具体位置而已。看见旁边不远的地方有家店挂着转让的告示牌,我便闲的溜达过去打听究竟,老板大叔全家三个月后要移民到美国去,这家店也就不再继续经营,这样地段和装潢其实还是蛮可惜的,三层小楼目测800平米的建筑面积被以前老板用来做商务简餐的生意,客源稳定但是流水一直不是很好,所以大叔只能忍痛割爱不再继续维持了。
粗略的和老板说了一个价格,大叔竟然很是满意,就差直接一手交钱一手钥匙了,临走的时候老板一直在问是不是真的要盘下这家店,估计是怕我骗他吧。本来是看热闹的心态溜达过来围观,结果看对眼了直接激动盘下来一家店面,却没想好未来要干嘛,更没想好如何装修,更不要谈如何经营……恩,我也是帮帮哒,给老洛同志发了个微信,让他安排个人帮我办理相关手续顺便付款。好了,我的事情做完了。
打开家门,看见特烈如火的一层楼安静的陈述着它的寂寞。妍这几天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信息,我体贴的认为她在跟家里PK那些她想要的自由,又或者想要给我留下最后那点可以随意享受自由的时间。
夜渐黑,偌大个房子空旷的越来越寂寥,我不是一个很适合独居的人,总觉得房间里充满着这样那样的不安全因素,安静的待着总会让我有种被害妄想。索性拿齐衣服出去走走,换了一件轻便的帽衫,戴上黑色的鸭舌帽,一个黑色圆形框架眼镜,很是我自己的风格。韩国的夏末有着些许的凉意,并不会冷到骨子里,却会暗暗剥离温度的环抱。
背着松松夸夸的双肩背走在汉江的边上,看着对岸的灯光的星星点点,想起SH的外滩,我曾经很喜欢每天去散步的地方,有些相似却又是那么的不同,没有灯红酒绿的繁华盛世,却有着低调厚重的平淡生活,不奢华却很简单,怪不得那么多的人喜欢到汉江散步。
江边上很安静的坐着一个男人,很安静。静谧的夜色,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沉稳而大气,不远处略显昏黄的灯光下,仿佛给他渲染出萦绕的光圈,那种状态,是我要的模特的状态,脚步无法再移开,手指已经蠢蠢欲动无法阻止。
把绘本拿出来,开始慢慢的描摹勾勒,我只有一个潜意识游荡出来,但愿那个男人不要长得太丑就好!就这样远远的坐在他的后面慢慢的化了有多久呢?看着绘本里新出炉的设计图怎么也有十五六张了,第一次有一个男人竟然能带给我这么多的灵感,似乎还在源源不断。
突然,那个男人回过头,他也带了一顶黑色的帽子,眼睛藏在框架眼镜的后面,夜色之下看不清他的长相,却觉得他的装扮同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从我笑了笑走了过来。
“还没累么,四个小时了,你不累我都累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低沉却很好听。
“抱歉,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你,冒犯的话请见谅。”说完,收起绘本我打算离开。
“不介意的话,坐一会可以吗?”他径直坐在了我的旁边。
他很安静的看着前面的汉江,江水从我们的面前流过,看不清流动的波纹,只能静静听着潺潺的流动的水声。
突然想起的是妍的电话,几天没有消息的妍突然在半夜打给我电话,专属的电话铃声刺激起我满身的鸡皮疙瘩。别人我为什么!你在夜深人静的户外,听见一个嗲嗲的女声跟你说:“亲爱的,我爱你哦,起床吧!”,你会是什么想法,我只想策马奔腾!
浑身鸡皮疙瘩的颤栗,让我预感很不好。妍从来不会在半夜给我打电话,半夜是我灵感迸发的时刻,除非她想友尽否则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骚扰我。
“接吧!”看着跟手机相面却不接电话的我,他说。
“洛…我好难过…你来陪陪我好不好…为什么没有人会相信我呢…洛…你相信我么?”妍在那边断断续续的说着中文,说完那边就没有声音了。
“妍,你在哪里,你说话啊!”我发现事态严重了,妍在我面前从没有这样失态过,紧握着的左手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我竟然都毫不知晓。他牵过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推开握紧的拳头,跟我说,不要着急。
我看着他,没有抽回手,也没有说话,大约隔了一分钟之后,电话那边有人接起说你是妍的朋友么?她在TheRedClub,她喝多了。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声音,还在紧张的我一下子没有想起来。他牵起我手往外走,这时我才想起来我的手还握在他的手心里,他笑了笑说,怕你虐待你自己,走吧,我送你去TheRedClub。
车里面播放着熟悉的歌曲,《thesame》是我和妍一直以来的最爱,妍经常开玩笑跟我说,我们就是对方心里的另一个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他没有摘下帽子和眼镜,也没有开口说话。略显尴尬的环境让我有些手足无措,拿出绘本,开始借着路边一闪而过的灯光查看刚刚出炉不久设计稿。
“你是设计师么,刚刚我看你画了很久,从我开始感觉你在画的时候开始计算,就已经有三四个小时了。”他瞄了一眼我的设计稿。
“还没正式入职,呵呵。”我轻笑道,难不成让我说,我是被逼无奈么。
“模特是以我为原型吗?样衣出来可不可以送我一件?你的发布会我给你当模特吧,免费的哦!”他很傲娇的在说,能够看得出来他是看出来我在担心妍,努力在缓解气氛。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发布会的事情是另外的团队在处理?你的出场费很贵么?”我试着在昏暗的夜里看清他的眼睛,却只能无功而返。
“这样啊,看看如果到时档期可以排出来的时候我就出席你的发布会。”听他这样说怎么总觉得他有多大牌的样子的,不知道那副眼镜下面的那双眼睛是什么样子。
TheRedclub很快就到了,下车的时候他很自然的牵起了我的手,“牵着你,你就不会走丢”想想他的话也对,毕竟这边我也不是很熟悉,也就没有抽回我的手,跟着他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