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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江南林飘依

“本是亭中琐事起,金陵山处见莲花……”

慕青被吓的,连忙大叫道:“胡老三,皇甫四,还不出手。”叶秋白看他此时还是不依不饶,便有心戏耍一下,大笑道:“哎呦,你这小子,平时肯定吃多拉少,可是太胖,累的我胳膊好酸”说着手臂颤了颤,吓的慕青哇哇大叫,声音已是带着哭腔。曾闵忍不住,原本一直严肃的脸泛起一丝笑意。

“住手!”皇甫圣华却是火爆脾气,呵斥声中,猛然飞身跃起,挥剑向叶秋白刺来。叶秋白,看破他这招是虚招,故意不闪不避,口中大叫道吧:“哎呦,快拉不住了,”猛一扬手将慕青高高抛起。眼见皇甫圣华剑光闪烁,将叶秋白全身罩住,叶秋白只是微微一笑,并不避让。慕青只当这回必死无疑,直在空中长嚎起来,山顶亭内顿时热闹起来。

果然皇甫圣华剑在中途陡然变招,改刺叶秋白胸口云门穴。他早就看出这青衫少年,年纪虽轻,武功甚是不凡,这一招不求伤敌,只是试探,一连刺出六剑,全是虚招。须臾之间,这皇甫家家传剑法破月六式接连六招,已是刺完,每一剑几乎都是贴着叶秋白的青衫而过。叶秋白却是胸有成竹,岿然不动,便是脸上戏虐的笑意都丝毫未减半分。这份刀剑临身而丝毫不变脸色的胆气,着实让人惊叹。

便在此时,砰的一声,慕青才稳稳地落在小亭边上,这时他死里逃生,浑身已是冷汗淋漓,想放声大骂却又迟疑着不敢出口,那模样瞧上去尴尬之极。

“这等剑法应该拿去绣花!”叶秋白向皇甫圣华冷笑两声,右手伸出两指,虚晃而出“我看你也应该出出冷汗,肝火过旺。”皇甫圣华对他甚是忌惮,眼见他右手两指点出,身子嗖的往后跃去,哪只脚才着地,忽觉眼前多了一人,目光朗朗,冷冷直视,如剑一般,正是叶秋白快如闪电的踏了过来。

皇甫圣华大惊失色,长剑颤抖,却早已没有心思刺出,猛然回头,对着胡锦亦道:“胡老三,还不出手!”胡锦亦,自知不是对手,又不敢不应,正自神色尴尬,身后,不远处白衣女子一声轻喝,飘然而出,猛然翻掌,打在皇甫圣华身上。她一股轻柔的内力随掌吐出,接住大惊失色直往后跌的皇甫圣华,让他镇静了下来。

这白衣女子面容秀美绝俗,约莫二十岁年纪,除却一身黑发以外,全身雪白,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肌肤之间少了些许血色,脸色白的异常,许是站在亭边许久,微风吹拂才成如此这般。她秀眉一蹙,声音如莺,略显无奈的道:“今日这事,本是应当他们,该招此一劫,但今日得见,又实属江南一家,如若见死不救,总归有些不好。”说着女子还叹了口气,“不知阁下师承何处,年纪轻轻,功夫已是不错,不如给我几分薄面,放过他们如何?”

叶秋白,见她飘然而出,飘逸出尘,谁知竟替是那几人说话,心里本就恼她,这几人不分青红皂白,下手狠辣,如若不是自己一身功夫还过的去,此刻求饶的恐怕就是自己师兄弟二人,那时又有谁的薄面可看呢?心想着此时怎能罢了,心底怒气陡然而生,冷笑道:“你又是谁。偏面子生的是那么厚,哈哈……。”说罢,大笑起来。

白衣女子听他说话如此难堪,以前那受过这般轻浮,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意,上前踏了一步,叶秋白顿时觉得身周的气机冲荡,心里一惊:想不到这女子,看起来病蔫蔫的,一身内功修为却如此厉害。心里虽惊,却兀自不惧,笑吟吟的瞅了她两眼,摇头苦笑道:“刚才那位是肝火太旺,而你这女子,脸色苍白,却是五劳七伤之症,这我可没法医治。”

白衣女子面色陡变,摇摇头,轻声说道:“公子真是无礼,小女子说不得,只能讨教几招啦。”说罢,两只衣袖忽如风帆般一阵鼓荡起来,浑身劲气如箭在弦,蓄势待发,已在寻找叶秋白气机身法上的破绽。

她这一蓄势待发,崖顶上立时现出一片萧瑟冷肃之气,慕青、胡锦亦、皇甫圣华等人便只得远远退开,曾闵更是不错眼珠的盯着叶秋白。

劲敌当前,叶秋白虽是满口嬉笑心底其实也是微微一慌,但随着两人的运功对峙,他的心境却渐渐的沉了下来。叶秋白以往就对衡山剑法修的较多,对“养气正心道”的领悟始终未臻上乘,平常也难得碰见高手想搏,但这时越是跟高手对峙,心底对“养气正心道”的体会,便多了一层领悟。不知不觉间,叶秋白已进入“养气正心道”心无旁骛、大道虚无的玄妙境界。

“心无旁骛、大道虚无”的心法窍诀展开,山顶的一草一木,渐渐地都在他心底活跃起来,耳畔穿梭的山风,头顶飘荡的浮云,竟都跟他的心神融于一体。白衣女子望着对面这双虚无清澈的眼神,心中忽地生出一丝极为怪异的感觉,仿佛面对的是一眼带着绝大吸力的幽冷深潭,对峙越久,那寒潭的吸力越足。

“先下手为强!”这念头一动,白衣女子苍白的脸色红光一闪,白皙透亮的玉手自袖中缓缓探出,脚下几片枯败的落叶被一股怪风扫了下,惊惶失措地打起了卷。曾闵见这怪异声势,心底不由师兄叶秋白担惊起来,想叫声“师兄”,但山顶的杀气太浓冽,这一声竟噎在了喉头,喊不出来。

便在此时,亭内蓦地响起一声惊叹:“想不到,飘依姐,“乾坤一袖”,练到了如此境界,这恐怕已是传说中的“一花一世界”的无尘境了吧!”说话的正是那未曾出手的胡锦亦。虽武功略有不及,但毕竟是从小生活在武林四大世家之中,那番见识还是有的,他一开口,便把林飘依的武功修为道了出来。原来这出手的白衣女子竟是过几日后比武招亲的主人,江南林家林飘依。

林飘依身子微微一震,倏地落再地上,停了下来,两只长袖气机荡起一阵起伏后,猛然身子一跃,长袖飞舞而出,如天边云彩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叶秋白见她神气纵逸,使出的一招如有遮云闭月之势,似有所感,身子嗖的一声,凌空跃起,一招“云起云舒破仙霞”随掌而出,大喝一声:“开!”

这一下,山中亭内伫望的慕青几人心头都是一震,要知道飘依姐两只长袖出手在先,又是从上往下击出,本应大占便宜,谁知这青衫少年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掌推出,结果却是旗鼓相当之势。几人心中一阵苦涩,想不到这青衫少年功力如此深厚,直叹:“终日打雁,终要被雁啄了。”

林飘依飘然落地,落在亭外山道上,见这青衫少年,使出的那招掌法,不觉双目一亮,叫道:“不知公子,可是衡山门下!”,叶秋白凌空一点,霎息便停在了亭边上,听得女子叫破自己师承,脸上一阵诧异,拱了拱手道:“正是衡山,叶秋白!”随即凌空一指亭内北面的少年“那是我的师弟,曾闵!”

林飘依含笑的目光只在曾闵脸上略略一扫,便又落在了叶秋白身上,躬身道:“小女子,林飘依,有幸见过衡山“画公子”楚大哥一面,方才看你一招连云掌法,才知,公子竟是衡山门下弟子,刚才多有得罪,望公子海涵!”

叶秋白闻言一惊,瞪大了双眼,暗道:“想不到,这脸色苍白,病蔫蔫的女子,竟是“广寒仙子”江南林飘依!难怪长袖功夫如此这般。”转念又想,“如此身手,如此秀艳,在这集庆府,除了江南林飘依,还能是谁?”,此时定睛细瞧,更觉得美艳不可方物。

“小姐……!”此时山道上突然响起一声急促且清脆的声音,一道淡紫色的人影踉踉跄跄的奔上山来,转瞬间已是到了亭外,气喘吁吁的道:“小姐,你果然在这!”林飘依看清来人,眉间显出淡淡笑意,嗔怪道:“青梅,你个死丫头,怎么老是那么急急躁躁的。”却原来是林飘依的丫鬟青梅,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笑魇如花,眉清目秀的。

青梅却似习惯了小姐这般,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林飘依又恢复了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低声说道:“原来是这般,你怎么不早来寻我。”略略的捋了捋被风吹散的头发,无奈的道:“每日都是见那些江湖各派人物,实是没意思,好不容易偷个懒,来这山顶透透气,不过这一趟不虚此行,竟遇到两个青年才俊。”转过身子,也不理慕青他们几人,对着叶秋白两人邀请道,想必二位也是冲小女子的事情而来,不如两位公子便随我同去府上如何,说罢,也不顾二人是否同意,催促着他们跟她一同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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