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月荷相邀又被李子天讥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跟着月荷走了出去。
二人绕过客厅,来到一个小园子里,林慧音已经等在那里了。
“你自己过去吧,我去前院帮忙。”月荷说完就走开了。
林慧音见陈方到来,便说道:“前些日子我与月荷出去便是想为父亲寻寿礼,那日看见你画的山水画很是不俗,便买了回来送给父亲了,父亲也很喜欢,本想邀你前来参加父亲寿宴,恐怕人说,没想你倒是自己来了,你怎么又成为青云茶楼掌柜了?而且刚才看齐画师等人似乎和你有些矛盾,你要小心那些人,听人说他们很是排外。”
陈方一听,有些无语,看月荷神秘模样以为找自己多大的事,没想到却是为了这个。不过还是有些感动,说道:“这些人我也是不放在眼里的,那个齐云之是受一个叫李四爷的家伙鼓动,想把我撵走好占我的铺子,原来青云茶楼的刘麻子和他们一伙的,前两天派人杀我,被我抓住了,他为了让我放过他就把茶楼让给我了。”
林慧音听得一惊,看着陈方,心说这才多大的人啊,那些人竟然派人杀他,顿时气的满脸通红,说道:“我马上跟父亲说去,这些人太丧尽天良了。”
“不用的,慧音姐,我根本就不怕这些人,他们怎么不着我的。”陈方见林慧音的关心很是真诚,忍不住就叫了慧音姐。
“你千万不能大意了,如果真有事就和我说,本来父亲刚才对你印象很好,可是因为你那朋友原因,惹得父亲不喜。你那朋友是什么来历?”林慧音见陈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知道他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也不好去管他的事。
“我也不知道他来历,只是感觉他很够朋友,又豪爽,一下子买了我百余幅画,似乎来头很大,我也没问过。”陈方听她问起才想起李子天似乎真的来历很不一般。
“你以后要小心齐云之那些人,还有刘青云,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什么四爷的是谁,不过我感觉他们应该还会找你麻烦。你快去客厅吧,免得被人看到不好!”林慧音想到陈方出来时间不短了,忙催促一下。
陈方心想你怕人看见不好还叫人出来,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我会小心的,姐姐不用担心。”
等陈方再次回到客厅,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桌上也摆满各色食物,陈方坐了自己位子看到李子天右边坐着两个很是威猛的大汉,正在挖苦齐云之等人。
“这二位是谁?怎么和那群畜生干上了?”陈方问李子天。
“我的两个下人!”李子天神秘一笑,也不多解释。
等到开席,林知县端杯邀众宾客共饮,各种祝贺话语此起彼伏,等酒过三循,齐云之站起来说道:“林知县大寿,我等有幸躬逢盛会,知县大人何不将众宾客所献寿礼展现给大伙开开眼界?”齐云之所言并无不妥,也迎合了大多数前来祝寿之人,林知县也很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今日宾客所献寿礼可有惊喜。只有陈方知道此人没安好心,说不定等自己贺礼展示出来,这老家伙肯定挑刺。
果然其他宾客一听,都鼓噪起来,嚷着要看看都是些什么贺礼。
不一会,客厅里摆了一大堆东西出来,林府知客协同两个两个丫鬟负展示和宣布众人贺礼。其中一个丫鬟便是月荷。
“县承王大人送极品狼毫八支!”
“主薄冯大人送青龙碧玉砚台一方!”
“极品狼毫?青龙碧玉砚台?都是好东西啊!”随着知客报出前两件贺礼,在座很多人都兴奋起来了。
“………”
“姜城首席画师齐云之携全体姜城画师送五百年何首乌一支!”
“啊?五百年何首乌?”
“这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啊,姜城画师太阔气了!”众人均是感到震撼。
“………”
“双娇阁,青云茶楼掌柜陈方所献天仙贺寿图一幅。”
“小儿涂鸦之作也敢登大雅之堂?简直是有侮在座雅士慧眼!”齐云之不等画面全部展开就直接严厉指责。
林知县朝陈方看去,见陈方闷着头喝酒,微微一笑,知道齐云之故意找茬,也不点破。
“这副画所绘一百名翩翩起舞的仙子,姿态各不相同,神态各异,神韵飘渺。构图更是严谨而不失灵动,大气而不损典雅,实在具有大家风范。齐画师所言似乎不妥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皱眉说道。
“谈老有所不知,画这幅画的就是此人。”齐云之用手指着陈方说道:“看他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岂能画出像样东西出来?若细细看他画作,指不定是提前勾画后又上色,这种也配叫话?”
那叫做谈老的,看见陈方也确实太过年轻,也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的判断。
“至于这幅画有没有问题,对书画喜好的可以近前查看一下又何妨?”月荷这次说话出奇的清脆悦耳!
谈姓老者连同其他的五六人,起身走到跟前。
“谈老,这幅画并非如齐画师所说先勾画后设色,你看这人物开脸比例协调,画衣带纹饰运笔洒脱自然,没有任何刻画造作痕迹。”一位胸前飘着三缕长须的中年文士说道。
“哼,文人相轻啊!老朽不才,认为这幅画比那五百年何首乌的价值强上百倍!”谈姓老者冷哼一声说道。
陈方心中感动异常,这老头实在是个好人!
齐云之“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林知县眼看火药味渐浓,忙摆摆手说道:“还有最后一件贺礼先不忙打开看,先共饮一杯再看好不好?诸位拭目以待吧!”
齐云之满脸通红,憋屈的坐了下来,狠狠的瞪了陈方一眼,终究还是没说什么,端起酒杯,一口喝干。
林知县见氛围稍缓,这才吩咐成姓知客把那最后一件贺礼拿出来,是一个玉盒。在众人催促下,成姓知客缓缓打开玉盒,念道“李子天送………”
突然停顿,众人以为那知客故意吊人胃口,可是看那知客,一脸惊骇,睁大眼睛,嘴巴半天合不拢才知道礼品有异。
“老爷您看!”过了半晌成姓知客颤抖着双手,将玉盒送到林知县面前。
林知县只看了一眼,忙接过玉盒,小心盖好,遥遥相李子天深鞠一躬。
众人皆是大惊,见林知县不作解释,也均不敢相询。接下来林知县不住劝酒,现场氛围渐渐轻松起来。
“哥哥何时也送了一份礼物?看那林知县模样,这礼物定是不凡吧!”陈方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开始没打算送,后来看见那林小姐待兄弟不坏才送他两件小玩意。”李子天微微一笑说道:“和兄弟相遇,解了我一大心病,我出来时间不短,咱们干了此杯,我就要回去了,你我如有缘定会再见!”
陈方对李子天颇为不舍,不过一想男子汉可不能扭扭捏捏的,豪气一生,和李子天碰了一下杯子仰头喝干。
“兄弟稍坐,为兄这就去了!”李子天说完起身便走,连和林知县招呼没打就走了出去,他右边两个威猛汉子也起身离席跟了出去。
“哥哥走好!”陈方也没起身相送,继续吃菜喝酒。待到众人相继离去,陈方已经微有醉意,起身和林知县道别就要出去。旁边月荷跟了过来问道:“你有没有喝醉?”
陈方一笑说道:“我没有多喝,自然没醉,我要回去了,有空去我那里坐坐啊!”
这场寿宴,最憋屈的就是齐云之,本打算通过让林知县展示各人贺礼来打击陈方,又能在众人面前露一下脸,显得姜城画师阔气,又能得到知县大人青睐,想不到结果是让陈方真正露了脸,而且看陈方那个叫李子天的朋友更是牛气冲天,送的礼物林知县都不敢透露,而且还很恭敬的向李子天鞠躬。齐云之实在想不通到底什么原因。
待一众宾客走后,当日晚间,林府不免重设家宴庆贺,席罢,林知县支开下人,只留下林夫人和女儿林慧音,拿出玉盒说道:“这是今日和陈方一起来的那位所送,慧音看看吧!”
“啊?龙凤玉佩一对?这玉质温润,雕工一流,有很明显的皇家风范,最主要的是这龙凤纹饰,寻常百姓明令禁止佩戴,难道那人是皇室宗亲?”林夫人是个识货人,林慧音刚打开玉盒,便将这对玉佩来历道出。
“夫人明鉴,那人自成李子天,如果将名字反过来念正是天子李,而这两块玉佩合并反面所刻却是天下二字。除了当今天子,他人绝对拿不出此物,慧音对那陈方了解多少?”林知县看着女儿喜忧参半。
“在今天之前,我见过他两次,一次帮我追回项链,第二次我无意中去他店里买了三幅山水画,据他所说,他和那李子天也是刚认识,对他并不了解。”林慧音知道父亲所问,回答的比较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