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虽然内功精湛也不可大意,要知天下高手辈出,你我又非天下无敌,这陈方虽然岁数不大,但能一招斩杀邢三,可见不俗。”另一个略显消瘦的白衣男子谨慎说道。
陈方被追的郁闷无比,眼看马匹体力不继,看来不杀退来人不能善了,不行再杀不迟。停下马车拖起大斧,纵身跳下马车,拦在当路。
众人赶到陈方跟前,因路道路狭窄,不便动手,纷纷下马,向陈方包抄过来。
“陈方,你将四爷藏在何处?交出四爷,本将军饶你不死!”那银盔将军用马鞭指着陈方喝道。
“李元丰已经被我杀了!”陈方见他欺骗的如此直白,懒洋洋的说道。
“哼,你算什么东西?在本将军面前也敢狂妄?众兄弟给我生擒了这小子!”那银盔将军怒道。
“师弟莫急着动手,先看看这陈方身手如何!”那消瘦的白衣男低声和他师弟说道。
此时已有几人围了上来,陈方运起真气,将百余斤的大斧舞的呼呼声响,虽然没有精妙的招式,但胜在力强,一阵猛砍,几乎瞬间,那几人被砍翻在地,陈方直冲入人群,又砍伤数人。突然陈方灵魂深处产生一种极度的威胁感,这种感觉出现的莫名其妙,陈方不及多想,反手一斧劈去。一声惨叫,陈方身后一人被拦腰砍断,几乎同时,陈方后心中了一掌,一口鲜血喷出。陈方回头看去地上一个白衣胖子断成两节。
“你敢杀我师弟,我朱臻和你拚了。”那显瘦的白衣男子目眦俱裂,红着眼睛向陈方扑来。
那被陈方劈成两段的白衣胖子,见陈方确是厉害,知道正面相斗不是陈方对手,趁人多混战偷袭陈方一掌,也幸亏陈方警觉反手将他劈死,否则慢的半分,那一掌还有后劲,即便陈方炼魔三层也必死无疑。
“好,我送你去陪你师弟。”陈方因中了那一掌,五脏六腑犹如错位一般,手中大斧只觉得越来越沉,就连走路都有些虚浮。只想速战速决,又砍倒身前两人迎着朱臻走去。
朱臻虽然心伤师弟被杀,却不失分寸,并不和陈方硬拼,而是围着陈方游斗。这朱臻不用任何兵器,但是身法快如鬼魅,每每陈方大斧眼看劈到他身上,都被他躲过,见机朝陈方拍出一掌,掌法精妙,只几合,陈方身上已经中了两掌,好在陈方反应够快,逼的朱臻不敢尽全力击打陈方,饶是如此,陈方受掌之处,疼痛难忍。
“其余人都退后,莫妨碍朱前辈。”银盔将军见朱臻使用游斗之法占了上风,忙下令让其余人退后。
“青玄派高手果然非同小可,听说这朱前辈内功深不可测,无影步法更是出神入化,今日我等大开眼界啊!”
“是啊!以前听人说起,还不信,知道今天才知道自己竟然是井底之蛙。”
“快看,那陈方快不行了……”
众人似乎忘记了陈方的恐怖,看着朱臻发威,议论纷纷。
正在众人议论之时,陈方胸前再次被朱臻击中一掌,陈方眼前一黑,踉跄后退,眼看朱臻又到身前,双掌全力击来,陈方已知无幸,勉强用双手横起大斧挡在胸前,心下暗叹:“想不到我今天就要死了!”
“朱前辈手下留人……”银盔将军见此,恐怕朱臻这一掌将陈方杀了,忙高声制止。
只是朱臻与陈方交手以来,也不轻松,使出浑身解数才打成这个局面,早已将生擒陈方的事抛在脑后,等听到那银盔将军所言,已经收手不住。
众人只见朱臻双掌击在陈方胸前大斧,大斧受力又撞在陈方胸口,整个人被抛在半空。众人心下更是对朱臻佩服的五体投地:“陈方这次死定了……”
自陈方被大斧撞在胸口一瞬间,就已昏了过去。突然众人看到一条数十丈长的白练从陈方马车方向冲出,将陈方卷向马车,待看那马车,一团白雾,根本看不清楚车上景物。待陈方落到马车白雾之中,马车疾驰而去。
“这是什么东西?”众人大惊。
“追…”银盔将军一声令下!
众人纷纷纵马追赶,陈方马车在经过一个岔路口时,马车改变方向,直冲上山,一柱香后,追在最前面两人,伸手几乎就能触及马车白雾了,可就在这时,令人想不到的是,陈方马车突然转向,那马嘶鸣一声长啸,拖着马车直向山崖坠去。
“哼!王爷明令要生擒陈方,寻回李元丰,朱前辈却下死手击杀陈方,现在陈方又坠入山崖,必死无疑,然而李元丰却下落不明,等王爷问起,朱前辈如何交代?”银盔将军冷冷的看着朱臻问道,众人明白,杀陈方事小,寻找李元丰事大,而如今损兵折将不说,又因死了陈方而致使李元丰下落线索中断,银盔将军当然要找人出来背黑锅。
朱臻自知理亏,明知银盔将军要将责任推到自己头上也无话可说,但当着众人面却又不愿低头,当下冷冷说道:“赵王面前,朱某自会分说,不老将军费心!”
众人在银盔将军令下,留下两人设法下崖寻找陈方尸骨,其余人沿着山路退回。
……
距离陈方坠入山崖数日后,在车砚城胡家大杂院,陈方的何大嫂房内,一阵男女粗重的喘息过后,一个女子柔媚的问道:“东家可还曾记得陈方?”
“哈哈,我怎么会不记得那浑小子?他不是因为要帮你堵老鼠洞被我赶出去了吗?”一个男子伸手在那女子白嫩的双腿间摸了一把说道。
“死样!不过你可知道他现在在哪?”那女子娇嗔一下,幽幽说道:“说出来能吓死你,我真的好害怕……”
“怎么?说来听听!”那男子看她不似说笑,面容一肃问道。
“他被咱们使计赶出后,去了姜城,在姜城开了一间画铺,后来又强取豪夺了一家茶楼和一家姜城最大的画斋,还因此众目睽睽之下杀人,断人手臂,在姜城凶名赫赫,几乎无人不知。我好担心他日后找你我寻仇!”那女子道。
这一男一女正是以前陈方邻居何大嫂和房东胡之微。
“不可能,那陈方几乎是我看着他长大的,虽说这浑小子在这车砚城摆摊之时也曾屡次因和别人争摊位打架,但总的来说还算是个老实人,你说他一个无权无势的毛头小子去杀人夺人家业,我是不信的,再说若真如你所言,那姜城官府岂能容他?想必你所听有误!”胡之微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有理。
“千真万确!这是我婆婆跟我说的,她昨日到捕快韩老八家帮工时,韩老八和另外两个捕快闲聊时说的,婆婆说那陈方到了姜城便得到姜城知县的赏识,所以在姜城无法无天,凡惹到他的人都被他报复,有家产的把家产送给他才能活命,不过听说他前些日子离开姜城,说是要杀一个大人物。真不知道这小子平时蔫不拉及的,怎么突然长了本事,据说还有一次连杀十人,我真的好害怕……”何氏搂着胡之微,将脸靠在他胸前,柔软的身子微微颤抖。
“嗯,我明日就去姜城,不亲自去打探一番,我还是不信,如果你所说属实,咱俩还真不得不防!我先走了,你先不用害怕等我回来再说。”胡之微听到这些话,再没心思和何氏温存,穿好衣衫瞅到外面无人,赶紧离开。
自胡之微离开后,何氏度日如年,每日盼着胡之微的到来,将打探到的消息相告。终于在第四天吃过早饭后,住在大杂院里的其他人陆续出去后,胡之微才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何氏房内。
“东家怎今日才来?打探的如何?”何氏一把拉着胡之微双手急切的问道。
胡之微抽出双手,神秘一笑,横着将何氏抱起,扔在床上,低声说道:“小娘子不用心急,容我边干边说。”
何氏被他撩的火起,吃吃而笑。
一番云雨过后,胡之微总算把在姜城几日所闻说个明白。
原来,自胡之微到了姜城,连续向多人打听,证实了何氏所言不虚,更有不少人把陈方说的如凶神恶煞一般,胡之微心中着实震惊,万分后悔当日所为,越想越怕。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在姜城游荡,思索如何取打探陈方对他的态度,和如何取得陈方原谅,最后想到,陈方有夺人家产的嗜好,实在不行,等陈方找他晦气时,只能将自己的大杂院连送他。
不知不觉看到一个酒楼,胡之微郁闷之时正想借酒浇愁,想也不想就走了进去。
挨着胡之微饭桌坐着三人正讨论着陈方身受重伤坠入山崖之事,三人谈到最后,一致认为陈方已经死了。
这三人正是当日随银盔将军追杀陈方的官兵,后又被派到姜城暗查李元丰下落,当日偷闲出来喝酒,无意中的闲话刚巧被胡之微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