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等那群畜生追上了就完蛋了。”陈方咬牙说道。
沈秋屏伸手抚摸了一下陈方的脸颊,抽抽噎噎的哭了出来。
“别怕,再等一会就该天亮了,只要出去了就不用怕他们了。”陈方安慰道。
“我不怕,从来没人待我这样好过……”沈秋屏双手勾着陈方脖颈,将脸贴到陈方胸前。
“轰隆……”
“你看,好多雷电怎么都是劈向那个山谷?”陈方一边奔跑一边幌了一下沈秋屏。雷电持续几息,沈秋屏止住哭泣,朝雷电看去,果然看见九根雷弧劈向不远处的一个山谷。
“好漂亮的闪电!那山谷里有个洞,我们赶紧过去,避一下吧!啊……!陈方你头上也有伤……”沈秋屏突然看见陈方从眉毛到额头处一条七八寸长的大口子,满脸血水,相当可怖,搂着陈方大哭起来。
“没事,养几天就会好的。”陈方黯然说道,鼓起劲来向那山谷奔去。又是九道雷弧劈向那山谷,陈方没心情欣赏,直冲了进入,凭着记忆向那谷中山洞摸去。一进入山洞,陈方浑身虚脱,打精神将沈秋屏放在地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方感觉脸上一阵温暖,缓缓睁开眼来,才发现自己靠在沈秋屏怀里,沈秋屏闭着双眼,显然是睡着了,可是一只手却再陈方脸上摸来摸去。陈方大羞,忙抬手去推开沈秋屏的手,却发现手根本抬不起来。
陈方这才打量一下四周,山洞里很大,旁边生着一堆火,在火堆一边,一只白色小狐满身是血,伏在地上不知死活。又感觉浑身疼痛,才想起当时和那五人搏斗时,虽然靠天黑混乱杀了那五人,却也挨了七刀,头上一刀,背上两刀,肩膀一刀,腿上三刀,所幸这几刀都不致命,只是失血过多,站在几乎全身伤口都被包扎好了。低头一看,包扎伤口用的布料都是粉红色的,显然是沈秋屏从自己衣服上撕下来的。
“啊…陈方你总算醒了……”沈秋屏这时也看着陈方很是惊喜,忍不住又流下泪来。
“我没事了,这从哪弄来的火?还有那只白狐是怎么回事?”陈方疑惑的问道。
“前天夜里,咱们躲进这山洞时,你就晕了过去,后来我能走动时看见洞外有被雷电劈过的树木在着火,就取了火种,也是在那时发现了这小家伙,似乎被雷电殃及,很是可怜,我就顺手把它也带回山洞了。”沈秋屏又拿过来一个野果放在陈方嘴边说道:“你该饿了吧,先吃个果子再说。”
陈方的确饿了,也没客气,张嘴就吃了起来。
“你扶我坐好,我修炼过功夫,或许运一功咱们就能走了。”陈方含含糊糊的说道。
沈秋屏想了想还是按照陈方要求,帮助他摆好姿势。陈方闭上眼就开始修炼。这山谷的天地元气就是比外面强多了,各种元气比较浓郁。通过这一战,感觉自己还是太弱了,如果会一些武术招式,那二十几人早被自己杀光了,又或者自己体内元力达到一个很高的境界,那几人又如何能伤了自己?
忍着浑身巨疼,缓缓运起噬道真决,一旦修炼起来,就会达到一种忘我的境界,等自动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洞中火堆也熄灭了。陈方感受了一下修为,已经接近炼魔二层后期,有些欣喜,回头看去吃了一惊。只见沈秋屏躺在一旁脸色发红,浑身颤抖,似乎昏睡过去。
一探她额头,烫的厉害,才知道她发烧不轻,此时也顾不上自己伤势,就要带着她出去,又看了看旁边那白狐自然沉睡未醒。陈方撕下衣襟做个简陋的布袋将白狐装起来挂在腰间,这才抱着沈秋屏朝洞外又去。
“这位可是陈小友?”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陈方一惊,侧头看去,在不远处一老者背着药篓朝这边走来。
“谈老是你?”陈方大喜。这人正是在林知县寿宴上力挺陈方的那老者,还因大赞陈方的天仙贺寿图得罪了齐云之,陈方对他很是尊崇,在这里遇见他也高兴。
“正是!小友为何在这里?你抱的这女子似乎烧的不轻啊!”两人走近,谈老看了一眼陈方怀里的沈秋屏说道。
“是的,她是我顾的茶楼掌柜,前几日被歹人掳到这里,我将她救出时正下大雨,想必是受凉了,我又受伤没能及时赶回去。”陈方大致的说了一下几日遭遇。
“你先把她放下,我来看看!”谈老示意陈方将沈秋屏放在一处山石之上。
“啊!原来谈老是个郎中……”陈方见谈老开始给沈秋屏把脉,恍然说道。
谈老闭目不语,眉头紧皱。半晌说道:“寒气入肺,看来烧了几天了,若不及时施救恐怕有性命之忧。”
说完,谈老从药篓里翻出几支药草,放在手里揉烂将汁水滴在沈秋屏嘴里。
“这些药起不到太大作用,快带他随我回去,我好施救。”谈老面露担忧的说道。
陈方赶忙又抱起沈秋屏,跟着谈老出去。一路上两人边走边谈。陈方才知这谈老名叫谈林,是这方圆几百里有名的郎中,也是个爱画之人,家住在姜城东南的一个镇子上。在谈林的询问下把这几日的遭遇详细说了一遍。
“想不到那齐云之作为姜城首席画师,人品竟如此低劣,小友如此年纪,能不顾个人生死来救沈掌柜,可见小友是个仁义之人。”谈林对陈方更加欣赏起来。
“谈老过奖了,沈掌柜也是受我所累。”陈方想到没能杀了李元丰等人,也是恨的没法,只等伤势好了再去找那几人算账。
谈林岁数大了,走路较慢,两人花了近两个时辰才到达谈林住处。
谈林庭院很大,到处种满了药草,闻着阵阵药草清香,让人十分舒畅。一进庭院,看到一片竹林环绕着十几间房屋,房屋全是竹子搭建,非常雅致。
“谈老这里真是个好地方!”陈方忍不住赞道。
“哈哈,人老了就图个幽静。”谈林见陈方喜欢自己住处,也是欢喜。
二人进入一间药房,顾不上歇息,谈林从药厨里找出十几味药交给陈方,把煎制方法详细说给陈方,就让陈方在一旁煎药,自己拿出一套银针,隔着衣服就给沈秋屏针灸起来。
不一会功夫,沈秋屏幽幽醒来,不过却双眼呆滞,应是烧的时间过久,头脑不太清晰。陈方看到,对谈林更是钦佩。
一柱香过后,谈林才停下了。额头见汗,坐在一旁休息。
等陈方煎好药喂了沈秋屏之后,谈林说道:“沈掌柜的病情比我开始判断更加严重,她体质在病前就比常人亏虚太多,似乎房事过频所致,这次寒气入体,伤了根本,恐怕就是我倾尽全力也难彻底将她治好。”
“嗯,她本是车砚城春风楼姑娘,刚赎身到我茶楼做掌柜。”陈方也不敢隐瞒。
“原来如此!若彻底治愈非药物所及,我早年时听说古人有真气度穴之法,只是从未见过,恐怕只是传说而已。”谈林摇头一叹说道。
“什么是真气度穴?”陈方疑惑问道。
“我也说不清楚,似乎是有修炼气功达到很高境界时,体内汇聚真气,用真气度入伤者体内诸穴,可治疗很多种顽疾。不过这种说法很有道理,就是不知道是否真有人能修炼出真气。”
陈方听的心里一跳,不过也不清楚自己修炼的和谈林所说是否一样也叫真气,不敢直接再谈林面前多说。
“谈老,我想跟你学医,这沈掌柜因我所累,等我学会了以后慢慢给她调理总会有些好处吧!你可愿教我?”陈方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谈林瞪着眼睛看了一会陈方,摇头笑道:“不教!”
说完看着陈方失望的样子又说到:“我这里各种书都有,你可以自己去学,不过我的书也不能白借你看,你每借一本书就得给我画一幅画。”
“这都不叫事!”陈方才知道谈林和他开玩笑。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方除了煎药就是去谈林书房翻书看,当然也遵守承诺,看一本画一幅画,空下来时间就去看望一下沈秋屏。
过了二十多天,沈秋屏康复的差不多了,谈林的书除了八本没看,其余强记于心。谈林也惊叹陈方看书速度,他可不知道陈方是日夜不停,疲倦时运功休息片刻就恢复精神继续看。这期间那小狐也已经醒来,陈方把它放到外面药园里自己觅食。
“谈老,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沈掌柜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只是这几本书没看,你看能不能让我带回去,我看完就给你送来。”陈方央求道。
“行,这个好说,就是这沈掌柜虽然看起来没问题了,不过你也知道,想要今后和常人一般是难了,愿你真能学会医道,尽量助她调理吧!”谈林也没有再作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