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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病家(五)

吴天听到吴黎说电闸跳闸了,她的手又是湿的,他来到电闸处,他一打开,厨房就发生了爆炸,他看着吴黎得意的笑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设计,他愤怒地抓起吴黎,俨然忘了电闸上,已经留下了他的指纹。

吴黎看着他笑了笑,说:“怎么,当初说好的,你帮我作证,我就把家产全都给你,怎么,要反悔了吗?你放心,我不会说出你的,要是你不的话,现在嫌疑最大的人可是你,我想码头那边的人,都知道你和吴海最近的关系吧?再加上,我这添油加醋的,你觉得你还会和这些无关吗?”

吴天在那气得说不出话,现在他不得不给吴黎作证,他已经没有拒绝的机会了,他转身走到厨房看见已经着火了。

他赶紧去灭火,火越来越大,吴黎也赶紧加入去灭火,要不然在这农村里,说不定这一把火都能把整个山头给烧了,再说,如果房子被烧了,她就实现不了她对吴天的承诺。

路过的路人和邻居们,都跑过来帮忙,这时,就轮到吴黎和吴天演技的爆发了,吴黎的眼泪,唰唰地就落下来,吴天也不得不配合吴黎,最后,我和伍华他们一起来,就看到了这样一个画面,吴黎因为她过人的演技,让我们都以为她是受害者,而吴天又不得不为她做假证,她设计得很好,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我和程远再次来她家时,他们就在为吴黎什么时候去自首而吵架,吴天总过不了自己心中的罪恶感,他想去自首,但被吴黎拦下,吴黎对他说,她明天就去自首。

第二天,吴黎和吴天早早地,就去了未兰码头,吴黎在街上逛了很久,就在吴天以为她要反悔时,突然人群很拥挤,吴黎看到一个持刀抢劫犯,那时她的大脑飞速地运转计算,她没想到在他们这里,这么小的地方,都会有人抢劫,这简直就是上天给她的礼物,她挤到人群里拉住吴天不让他往回看,吴天以为是吴黎来帮他走出人群的。

可是吴黎看准时机后,却将他推到那个抢劫犯的身上,抢劫犯因为太紧张了,被吓了一跳,他以为吴天要抓他,他拿着刀就往他的背刺去,吴天转身看着他并扶着他,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看吴天依然不放手,他又捅了两刀,众人看到吴天被捅后更加地慌乱,等卫生室的人赶到后,吴天已经来不及了。

吴黎被我和程远送回去后,她关上灯后,就把自己床上的东西都和吴天房间的交换,并把所有的衣物和鞋子都收在一起,然后用空气清新剂、艾草等有刺激性气味之类的,将房间里的味道清除,再然后就一直用望远镜,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

之前,我递给吴黎的矿泉水,变成了她的工具,她在里面放了安眠药,然后把她的水,和我们的水换了,所以,我和程远才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睡着。

看到我们睡着后,吴黎就把所有的衣物,都泡在猪粪和羊粪里,再从小路,把它丢在,他们经常丢弃,因疾病而死的牲畜的水沟里,和动物的尸体堆在一起。

然后就回到家中伪装打斗的现场,再把吴天的血液洒在现场,但她费尽了心思,却忘了自己穿着鞋子,她出门后就戴上脚套和手套,从她家上面的一条小路离开了,之后她就伪装,自己从凶手手中逃出来给我打电话,故意把话说一半后就关机,然后躲在暗处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

在车站的时候,吴黎把手机绑在一条流浪狗的身上,然后自己朝相反的地方逃离,但被我识破了,我追她追到菜地里就在我要抓住她时,却因为我的轻敌被她给跑了。

而在农村,想要去城里,并不一定就要去买票,只需要去和别人换票,或是直接开钱,所以,她直接坐着车子去了城里,而没人发现。

“我说完了。”吴黎耸了耸肩,完全像一个说书的人,把故事说完之后,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

我拿出那张写满了化学方程式的纸,说:“那这个呢?这个是用来干什么的,你接下来准备用来干什么?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吴黎无意地瞟了一眼那张纸,说:“那个,我不用来干什么,原本是我用来给吴天的,但是没用上,至于你的号码,是我一次无意看到你打电话给别人时,显示出来的。”

这时,我突然想起吴黎刚才说的那个被废弃的原路,或许在那里会发现吴黎做实验的痕迹,我感紧走出审讯室掏出手机打给程远,电话刚通就接了,我说:“找到试验的地方了吗?”

“还没呢。”电话那头的程远气喘吁吁地,看来他很卖力啊,我赶紧跟他说:“在吕梁琴的案发现场,上边的道路有一个被废弃原路,那有可能是她试验的地方。”

“知道了,等会儿再打给你。”程远挂断了电话,我现在都不敢放松警惕,因为以吴黎谨慎的性格,那张纸不会只是用来毒吴天的,而且之前的吴黎都会把一切伪装成意外,投毒不像她的风格。

过了一会儿,程远打电话来了,说:“找到了,现场有很多的死老鼠,还有手套、脚套等,上面都有血迹,你们带些人过来吧。”

伍华亲自带人去现场勘查,而我则留下来继续审问吴黎,吴黎坐在那里,和我就这样大眼瞪小眼,我们都不说话,我也找不到什么话和她说,但我还是开了口,说:“从一开始,你就把所有错都归结在他们的身上,那你呢?你不觉得你在这个家里,也有错吗?”

“我当然有错,我的错,就是任由他们分裂,我却当一个旁观者,但最大错不是我,是这个家,原本就病了,从一开始就病了,他们在该结婚的年纪结了婚,然后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当了父母,他们连怎么当好父母,怎么当好家人都不会,这个家,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似乎戳中了吴黎的心声,她一下子就说出了,她心中的想法,这想法我无法反驳,我竟然还觉得,她说的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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