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存在于两座山之间的小路,再准确点说,应该是个南北相通的山谷。如果跟洛阳繁华的大街相比这小路自然比不上。但若论起热闹,这条小路却更胜一筹。这就是那猎户大汉口中的集市。
在这集市里,南来北往的人很多,很是热闹。偶尔还能看到几个穿灰衣小和尚,挑着自己种的菜,打的柴下山来换些米面。
这一天天气不错,如果仔细体会,可能还有些热。这天的集市也一如既往的热闹。从这小路往上看,能看到两个穿灰衣的和尚沿山路走下来。这两个和尚一胖一瘦,那个胖和尚看上去就好吃懒做的样子,那瘦和尚却是忠厚老实。这瘦和尚身上担了一筐菜,那胖和尚却空着手,大摇大摆的下来,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那胖和尚懒洋洋地对瘦和尚说:“我说忠信师弟啊,你一会儿去王善人那里把菜换了,拿了银子再换些米。剩下的就是咱俩的啦!”这胖和尚一脸的坏笑。
“师兄,师傅说我们有金钱戒,这剩下的钱,我们不能要。要是让师傅知道了,我们会被罚的。”这瘦和尚很认真地去劝说这胖和尚。
“笨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啊?你不要我还要呢!”这胖和尚在这瘦和尚的光头上打了一下。
这瘦和尚吃痛,不敢在多说话。平时这个胖和尚仗着自己入门比较早,作威作福惯了,大家都很怕他。尤其是他还是这寺里少有的武僧。
“你先去换钱换米,我在这树下等你。这大热的天,实在受不了。”这胖和尚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一副懒样,似乎想在这里一直坐到死一样。
“那师兄您在这里休息吧,我去换米了。”这瘦和尚也不生气,挑着担子继续往下走。
没过多久在小路的另一边,赵二和那大汉正向这里走来。两人并肩走在一起,虽然赵二还未成年,但已经渐进成熟的身体,和这大汉走在一起,还真活脱脱像一对父子。
“傻小子,你在这里问一问,我去那边将这几张兽皮换些银子回来,给你做盘缠!”这大汉的话不容质疑。
“谢谢韩大叔……”赵二还想说,今后发达了十倍百倍的还,但是他没说,因为他发现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赵二望着韩大叔的背影走远,心中有些怅然。他醒了醒神,去询问华山的去处。他向四周望了望,看到个胖和尚靠在一颗树下,懒塌塌地睡着觉。
赵二走了过去,学着一般和尚的样子,双手合十,询问道:“这位大师,请问华山怎么走?”
这胖和尚本在睡梦中幽会仙子,却被这一问吓了一跳,没好气地问道:“谁呀?扰了爷的好梦!”
赵二见这和尚有些不耐烦,但也没在意,他娘告诉他天下出家人都是善人,有事情就可以问这些出家人。赵二继续问道:“大师,你可知道华山怎么走?”
这胖和尚本就有些气急败坏,再一看赵二这身兽皮,知道是个打猎的野小子,没好气的道:“你是哪来的野小子?在这嵩山地界问华山?”
赵二见这胖和尚出言不逊,很是生气,但强忍下来,又问:“那请问大师知道雷霆禅院吗?”
“什么雷霆禅院?这里是少室山,山上只有个少林寺,哪里来的什么鸟禅院,快滚!老子还要睡觉呢!”这胖和尚越看赵二越是来气,在少室山竟然不知道少林寺,野人不成?
赵二一听这话也急了:“娘说,出家人应该是大善人,你这胖和尚怎么说话这么没礼貌?”
“你说谁胖?你说谁没礼貌?你是那个狗娘养?讨打!”这胖和尚最讨厌别人说他胖。
这时瘦和尚换了米回来,见这胖和尚再那里骂街,周围围了很多人,在那里指指点点。瘦和尚连忙上前,抱住胖和尚道:“师兄师兄!师傅说下山不许生事!”
“滚开!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拦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这胖和尚说着,用力一挣,将瘦和尚弹了开。
这胖和尚一边骂娘,右手直奔赵二胸口抓取。
“这忠勇和尚平时作威作福惯了,没事还抢我梨吃!乡里乡亲恨死他了……但是没人打得过他!这是哪里来的傻小子,竟然敢惹他?”一个卖梨的老汉絮絮叨叨的说。
“唉,这山上的高僧一个个都在山上清修,从来不下山,这山下事都是这个胖和尚管。之前听说,有人上山告了他一状,结果这胖和尚没什么事。但是告状的人,没多久就连逢大难。腿被打折了,房子被烧了。连夜逃出了少室山。这叫一个惨呐!”买苹果的老汉接过了话头。
“这傻小子看上去精壮,但怎么能跟这个胖和尚比呀!人家可是正经的武僧,少林的武僧可是出了名的。句我爷爷给我讲,他小时候听说这少林的武僧还救过唐王李世民呢!”卖鸡蛋的大婶岁数不小了,还有些为这小子担心。
“那听你这么说,这小子可惨了……”
“可不是嘛……”
赵二听到这些话,心知这是个高手,要小心了。他本就想试试自己这功夫底子,如今这胖和尚挑事,正好跟他过过招。
见这和尚右手抓来,赵二左手向外一格,正要出右拳,不料这和尚右手一翻抓住赵二左手,左手又推了上来。赵二认识这招,这就是左右穿云手。赵二左手背锁,心知这招以经避无可避,索性对这掌也不管不顾,论起右手来个翻天劈地,向对方光头砸去。
这和尚见对方这拳来势凶猛,暗叫不妙,但左掌已经推出难以收回,只能将头向右一歪,将将避开对方这拳。但还没完,这拳直落,砸在了这和尚肩膀。只听“哎呦”一声,仔细一看,这和尚左肩已经略有塌陷,倒地不起。明眼人一看,这是骨头断了。而和尚那一掌也没发上力,赵二愣了一下身上什么事都没有。
众人大跌眼镜,纷纷道:“这人什么来头?这么厉害!”
“是呀,真了不起,连武僧都败在他的手里了!”那卖苹果的老头也一阵感慨。
赵二也是一晕:我功夫很厉害?
其实也不是这和尚不禁打,更不是赵二功夫高。只是这胖和尚生性懒惰,很少练功,过去的功夫荒废了不少,平日里欺负欺负其他僧人,和老百姓还说的过去。这些人都怕这和尚,日子久了,这胖和尚自然自信心膨胀!
而赵二天生力大,这和尚本就不敌。但这和尚的优势是拆招,但如今拆招也不行,赵二的打法蛮横不将道理!他根本就理你怎么打他,他照实了打你就行了!攻敌之必救!
这胖和尚忍着疼痛起身,还是口出不逊:“你个小兔崽子,你等着!我去叫我师兄来收拾你!有种你别跑!”
“哼!我不跑!有本事快点来!”赵二血气方刚,根本不在乎!
那瘦和尚,过来好言相劝:“这位施主,还是快避避吧,我这师兄可厉害着呢,他决饶不了你!”
“小和尚,你是个善人,我不打你,但他出言不逊,辱我父母,这事我不能就这么放下!”赵二这时虎劲上来了,谁劝也不好使。平时害怕胆小的性格也不见了。
“小伙子快走吧,这胖和尚恶得很,你惹不起他的……”
“是呀,快走吧……”有好心人也纷纷上来相劝。
“你们不用劝我,这恶和尚作威作福,我今天就灭了他!”赵二也是自信心膨胀,把自己当作了大侠,想要锄强扶弱。
这瘦和尚一听这话没了主意,只好坐在旁边念起经来。
没多久山上下来一群灰衣和尚,提着哨棒,气势汹汹的就下来了。众人一看这架势,纷纷搬了东西,躲到了林子里。还不住的向这里望来。
“你就是那个口出狂言要灭我少林的小子?”领头的这个和尚虽没有那么凶恶,但就这架势,也觉不好惹。
“灭你少林?没有啊?这话我没说过!”赵二傻头傻脑的被这句话搞晕了。
但是旁边的瘦和尚心里明镜一样,定是那个胖和尚回去告了刁状。正要开口相劝,但那位领头的和尚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又问:“你不是说要平了我们少林,建个什么禅院吗?我少林今天由不得你。你如果觉得冤屈,就上山,跟戒律院的师傅说清楚!”
“我不去,我还要等我韩大叔呢!”赵二见这和尚还算礼貌,也不愿再惹事。但他们让他上山,他断然不会去的,毕竟跟那打猎的大汉约好了,在这里相见的。
“这位施主,你伤我师弟,不是你一句不上山就能了结的!对不住了……”这领头和尚说着命令众人围了上去。
二十几个和尚,向赵二围了过来……
所有看热闹的人都觉得一场大战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