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口,已是晚霞盈盈,夕阳落幕。
四周零散集中着大概两三十户人家,村里人见到少年,皆是笑吟吟的打着招呼。
“炎峰回来啦?”
“这都有将近大半个月没回家了吧?”
“你奶奶可想你想的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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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少年时不时的便回应道。
炎峰,是这少年的名字,但却算不得是他真实姓名。少年真实名字叫言哲,因为身处农村,老一辈人都还比较带有着封建迷信。言哲从小便体弱不好养,时常折腾家里人,于是他奶奶便想着是不是起的名字不好,导致小孩子这么折腾多灾。恰巧那时候村里来了个会算命的和尚,正在言哲奶奶家讨斋饭吃,奶奶就求这和尚帮自己的孙子给取个小名,和尚倒也不含糊,问了言哲的生辰八字,眯着眼睛、掐着手指算了算,说道:“这孩子命理有着富贵相,却是好事多磨,命相倒是颇为坎坷,日后在情缘方面更是如此,其五行中金、木、水都很殷实,只是土厚而不凝,火小而不旺,依老衲看,不如就取名炎峰好了,正好弥补命理,凝基旺命。”
言哲奶奶一听,眼前顿时一亮。连连感谢,还做了一顿好饭菜来招待那和尚。而在吃饭时,和尚更是酒肉不禁,言哲奶奶虽然迷信,倒也并不迂腐,而且看这和尚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经历了最初始的质疑后也就释然了:人家济公和尚不也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吗?
本来饭吃的倒是波澜不惊,但是当原本在睡觉的言紫涵突然哭闹着醒来,和尚看到三四岁的言紫涵的时,眼前倒是突兀的一亮,随即便又深深皱起了眉,转眼又朝言哲看了看,然后轻声叹了叹,用几乎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青梅竹马易,相携白首难,此中多灾磨,情贵比金坚。
说来也巧,自从言哲有了小名之后,还真就更好养了些,小病小灾的也相对少了很多,邻里间也就炎峰炎峰的叫开了。于是,炎峰这个小名倒是在相邻间传开了,乃至于周边邻居基本都忘了言哲的真实名字,只知道周家奶奶有个乖孙儿叫炎峰。
而言紫函的回来更是惹的众邻里夸赞不断。
这个李家二婶招呼着说:“小紫涵真是越长越水灵了,这才半个多月不见吧?又更漂亮了”;
那家吴家大妈又笑吟吟的喊道:“紫涵你可好久没来吴妈妈家玩了,我家莉莉可惦记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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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回到了家门口,但言紫涵的小脸还是粉红粉红的。毕竟,有哪个女孩会不爱别人的夸赞?
言紫涵前边的是一个由泥砖瓦砾结成的土房,在这个村,几乎也看不太到什么钢筋水泥屋,毕竟,村里的条件摆在那,大家伙的生活条件都还相对贫穷。
而土房后面就是一个大概五十平方米的小菜园,菜园里种着一些大白菜、玉米、地瓜、花生等农作物。菜园四周用竹篱笆围着,防止有别的一些家禽踏进来啄食了菜地。而此刻正有一个老人的身影正在田地里,头上戴着一个黄白色的斗笠,提着一桶水,正在给地里菜苗浇水。而她身旁还有着一根扁担,扁担的一头正压在水桶顶端,夕阳还露着半个脑袋挂在山头,给老人周身铺上了一层金黄。
“奶奶!”言子涵高声唤了出去。
听到这久违了的熟悉脆语,老人赶忙回头,便看到了自己天天牵挂着的两块心头肉。
“今天都星期五了啊?瞧我这记性,我的乖孙女都回来了,一路走回来,都累着了把?”老人不曾放下手里的瓜瓢,继续给菜苗浇着水,目光却是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儿。
“奶奶,我来帮您!”倩影欢快着步伐,边说着边往菜园处走去。
“哎呀!紫涵你就别过来了,一路走来都累坏了,别弄脏你的衣服了!”老人言语里微微有着些责怪,目光却满是疼爱欣慰。
“衣服本来就是要换的,没什么脏不脏的!”少女拾起一旁的另一半瓜瓢,往水桶里舀了半勺,匀称轻快的朝菜苗泼了过去:“奶奶,这次考试,我得了全年级第四呢!”
“还是我孙女有本事!下回继续努力,争取给奶奶得个全年级第一回来!”奶奶笑的合不拢嘴,满脸欢喜的说道。
“好的奶奶,紫涵会继续努力,一定会给奶奶拿个全年级第一的!”言子涵又往水桶里舀了半瓢水,继续给菜苗浇着水。
祖孙两人倒是聊得乐呵呵的,一个不断的讲着自己在学校所经历趣事、怪事、乃至于是伤心事。而另一个则是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为自己的孙女说上一句,聊得不亦乐乎。
而此刻言哲也早就把书包放好,随即便拿着两个水桶,先在抽水泵前引水,把水引上来之后,握着水泵的直臂,上下一摇一摇的不断重复着,抽了两桶水,提过厨房边,把水引进一个烧水的大锅,再看锅旁是有着一个看起来比水桶略小、形态大势却和水桶差不多的烧火窖,但是其下方有着一个比手臂细的火罩口,是用来烧放木材,只见言哲把一空酒瓶子放进烧火窖里,然后往烧火窖里塞满木屑,压实、把洞口打穿、引火,然后在下方放进一跟柴火,柴火烧断一节便再伸进一节,如此便使火源能源源不断的燃烧,再把烧水大锅放在上面,晚上洗澡的热水,便是靠着这样得来的。
把大锅放满水后,言哲又打了两桶水,这是为了晚上的洗菜、洗碗等生活用水。农村不比城镇,有着生活自来水的供应,只能自给自足,但自给自足的,往往来的干净甘甜。
弄好这些后,言哲又跑到菜园,摘了两颗大白菜,还有着一些空心菜、西红柿,各自都清洗干净,又把下午所摘的金银花拿了出来,找到一条干净的布块,匀称的摊在上面,不然明天这花就会有好些都变黑,影响日后花的口感,空气不流通,也容易使这些花变质,喝了变质花泡的茶,那对身体可就有害了。
然后便是洗澡做饭,菜都是自家种的,纯天然无污染,好吃放心。做饭则又是言哲做的,奶奶忙完,言哲就让她先去洗澡去了。而煮菜的话那倒是和丫头紫涵一块煮的,毕竟从小两人都常常一起做家务,配合的挺有默契,不一会,西红柿炒蛋,炒大白菜、紫菜蛋汤、炒空心菜,外加一盘奶奶以前做的酸菜,一家人其热融融。
“上高中之后,自己在家陪奶奶的时间都愈发的少了啊、、、、、”言哲心里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