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两位小祖宗,你们别乱跑啊!”阿迦鲁尔发现了大力罗摩和摩西尼的身影,赶紧叫住他们,并追上去。
大力罗摩和摩西尼听话地停下等他。
阿迦鲁尔追上他们,着急道:“衣服换了,首饰戴上了,可以去见国王了吧?是你们要求见国王的,怎到了王宫反不急了呢?”
摩西尼害羞道:“王宫好漂亮,我就想多看看。”
“这时候了,还有心情闲逛、你们两兄妹真是……”阿迦鲁尔直摇头,又拿他们没办法,“等见了国王,有的是时间参观。先把大事办了吧!”
“大臣说得对,把我们和舅舅的恩怨结束了,王宫就跟我自己家一样了。”大力罗摩说。
摩西尼一副听兄长话的乖巧模样,轻轻点头。
阿迦鲁尔进寝殿通报,“陛下,那两兄妹已经在外边等着了,您现在就见吗?”
刚沙早已穿戴整齐,坐在宝座上,“先说说,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回陛下,我是坐云车回来的。”
“云车?传说很久以前,楞伽国王罗波那有一架云车,乘坐着它环游世界。就是那个?”刚沙惊道。
“应该是吧?反正能飞,千里之途转瞬即到。”
“他们放牛的怎么有那种宝贝?”刚沙甚觉不可思议。
阿迦鲁尔苦笑道:“具体经过我也不知,听他们兄妹说,山洪在牛增山冲出了座古代遗迹,里边有很多宝贝,现在都成他们兄妹的了。”
刚沙顿时睁大眼,差点离开宝座站起来,“难怪几个放牛的能与军队斗那么久,还杀了我几员大将。牛增山在我的国土内,牛增山上发现的东西自然都是我的!”
“是,是!都是陛下的!”阿迦鲁尔附和,“陛下,我去叫他们兄妹进来。”
“等等!”刚沙叫住他。
阿迦鲁尔浑身颤抖,等待吩咐。
“别让他们呆在一块儿,把妹妹叫进来,让那小子去陪我的战象。”刚沙命令道。
阿迦鲁尔听得直冒冷汗。
出了寝殿,阿迦鲁尔回到等候着的两兄妹面前,把刚沙的安排转达给他们,“陛下的意思就是如此,摩西尼先进去,大力罗摩等候召见。陛下担心大力罗摩无聊,特地让你去与他那头著名的战象玩耍。”
“摩西尼一个人,我不放心。舅舅为什么不同时召见我们?舅舅!舅舅!”大力罗摩冲着宫里喊。
阿迦鲁尔焦虑地请他止声,“陛下的决定还是遵守吧!他现在心情极差。”
“哥哥,我一个人没问题。阿迦鲁尔说得没错,这时候激怒国王没有好处。”摩西尼劝道。
大力罗摩听摩西尼的,哼了声,点了点头。刚沙的侍者会带他去观赏刚沙闻名的战象,而阿迦鲁尔则领着摩西尼进入寝殿。
从寝殿出来,回到门口,阿迦鲁尔更加焦虑烦躁,他在门外来回踱步,如同心怀灾难噩耗,却不能说出口。
忽地又见队人朝这边过来,阿迦鲁尔预感不妙,越到紧要关头,越出岔子。“你们是什么人?”他开口问。
王育见到阿迦鲁尔在宫外踱步,立即更加确定心中想法——摩西尼和雅度人都回来了。“阿迦鲁尔!是我!”王育挥手打招呼。
“王子殿下!您怎么到这儿来了?”阿迦鲁尔迎上前,激动问。
“当然是有事。阿迦鲁尔,你把摩西尼带来了?雅度人什么反应?”王育反问他。
阿迦鲁尔苦愁回答:“就……就那回事吧!殿下,如果您来见国王,那么请回。国王正在会见重要客人,不见其他人了。”
“我们有很紧急的事!神弓折断了!”卫队长急忙说。
“你说什么?神弓折断了?怎么可能?”阿迦鲁尔吃惊道。
“是真的,当时两位王子都在场,他们就是来向陛下说明情况的!”队长看向王育和广声说。
阿迦鲁尔惊异地问王育,“殿下,弓怎么断的?”
王育叹气,“我也没看见,我到那儿的时候已经断了。广声和我在一起的,问他。”
“不知是哪个大力士干的,宫里居然有这种奇人。”广声也感叹。
阿迦鲁尔咬住指甲,眼珠转动盘算,“这可是天大的事!我得去亲自瞧瞧!”催着队长带路。
“那我们……”王育立刻反应,“既然姐夫没空,我们明天再来禀告。”给广声使去眼色,调头朝另一个方向快走。
离开寝宫外侍者们的视线,王育改走为跑,向最近的王宫出口狂奔。
“连阿迦鲁尔都想躲,绝对有大事发生!那两兄妹就在寝宫里,该不会,他们要刺杀国王?”王育边跑边说。
“以大力罗摩的力量,杀国王没问题。我们要怎么做?去救国王?”广声问。
“要救他,我就不会跑!还是先保自己的命吧!他也算多行不义遭遇报应。别找宫门了,翻墙!”王育看到了宫墙。
广声一个腾空,如燕子般跃墙而过。
“我靠——”王育在墙下蹦跳,双手伸直,还是够不到墙顶。广声翻回墙顶,从树上扯下根藤蔓,把他拉了下去。
两人跳下墙,奔入黑暗中。
寝殿内的宫女在摩西尼身上搜了遍,没发现武器,才放她靠近国王。
“走近点,让我看仔细。”刚沙赂她招手。
摩西尼又往前走了几步,刚沙身子向前探。
“像,确实很像,我相信你是提婆吉的女儿了。但你们又有很大不同,提婆吉很柔美,娇滴滴的公主,像透明的轻纱;尽管你表现得很安静,可掩不住乡下的粗野之气,还有放牛女人身上的牛粪味。”刚沙发出讥笑。
“来,给我倒酒。”刚沙下令。
摩西尼端着托盘,跪在他脚下。她倾斜酒壶,倒满一杯,把金杯奉上。
刚沙握着酒杯,喝了一半,一面摇晃剩下的一半酒,一面再仔细观察摩西尼的脸。他捏住摩西尼的下巴,让她抬头与自己对视,“我有疑问,当年我亲手把你摔在墙上,看着你脑浆迸裂,你怎么就没死呢?”
“那时我还是个婴儿,怎会记得发生过什么呢?”摩西尼回答。
“是啊,你不该记得。你不记得,为什么又在牛增山聚众造反?难道不是想报仇?”刚沙瞪大双目。
“不是我有意造反,是陛下的百姓愿意造反。起初,他们会躲避你的暴政,到了避无可避,就会拿起武器。连婴儿都杀的国王,人民不会对他抱有希望的,没有我和罗摩哥哥,一样会有今日的局面。”摩西尼回答。
刚沙就着杯中的酒向她泼去,摩西尼侧身闪开,刚沙发怒,伸手扯住她波浪般的长发,把她拽到身边。
“我告诉你,你是错的,预言也是错的。你杀不了我,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能杀死我这个摔角高手,大臂的国王吗?臣民必须服从国王,就像妻子服从丈夫。既然杀不死你,就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你就永远不能反对我了!”刚沙说罢,揪住摩西尼的头发,把她按倒在地,手伸进她的裙底。
“舅舅!”摩西尼叫喊。
刚沙不听,手继续往里伸。
突然,刚沙停止了动作,他惊愕住。
就在这时,摩西尼拔下插在发髻里的孔雀翎,坚硬的羽毛梗被削尖,犹如利箭,用它划过刚沙颈脖。
一股鲜血,立即从脖子侧子喷涌而出。
“啊——啊——”刚沙捂住脖子惨叫,“来人!来人!”
赶进来的宫女见着国王满身是血,尖叫着惊恐逃跑。
刚沙止不住流血,又慌又恐,他的双目死盯住眼前的外甥女。摩西尼手握沾血的孔雀翎,她的衣裙上也沾满刚沙的血迹。
“小贱人!我跟你拼了!”国王发出怒吼,扑向摩西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