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的闭嘴!”难敌立即对黑天怒吼,“你是最卑鄙的家伙,打着正法旗号,干的全是非法勾当!所有坏主意都是你出的,是你教会他们五兄弟谋杀长辈、欺骗老师!”
黑天狠狠现出一抹冷笑,他对坚战说:“陛下,难敌在作困兽之斗,聪明人应该远离绝望的野兽,因为这时的野兽最危险,远远给其致命一击才最安全。”
难敌闻言大怒,“黑天你敢!你是世上最恶毒的人,毒蛇、蝎子都比你善良!”
坚战回答黑天,“难敌毕竟是我弟弟,给落入绝境,按你说的办,我于心不忍。怎么能对侍兄弟如此残酷呢?这与正法不符。”
黑天对他回以微笑。坚战当起了好人,反正难敌非死不可,但杀死兄弟的恶名,坚战不愿背,把它推给了黑天。
“坏人总得有人当,既然难敌王子已经认为我最大恶极,那我就把坏人当到底吧!帕尔特,胜利就在眼前,只需你来摘取。”黑天对阿周那说道。
阿周那听黑天的指示,举起神弓。
“黑天!你敢如此对待一个武士!”难敌不甘就此结束,绝望地大叫。
“住手!”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声大吼。吼声如洪,每个人都能听见。
般度军众人寻声望去,一辆战车驶来,车上下来个蓝衣男子,手持犁头杵,头戴金冠,如同王者一般。看到他的人对他表示恭敬,就连坚战也不例外。黑天看到他,如似遇到麻烦,一件顺利的事碰上了大障碍。这个人就是黑天之兄——大力罗摩。
“哥哥,你不是朝圣去了吗?难道朝圣之旅遇到不顺?”黑天打招呼道。
“朝圣很顺利,我拜见了许多大仙人,但听到大战即将结束的消息,就赶过来了。你们围着个受伤的人是要干什么呢?”大力罗摩责问。
难敌自然明了大力罗摩是他最后的希望,赶紧说道:“罗摩表哥,你要救救我!他们仗着人多,想要置我于死地!”
坚战也说道:“表哥,难敌已经失败了。”
“我知道他失败了。但我希望他能得到有尊严的结局,而不是像头被群狼围攻的狮子。”大力罗摩不满道,“难敌,你的打算是怎样的?”
难敌马上相求,“屠魔者,我输得不甘心,因为他们以非法手段获胜。我请求跟般度五子之一决斗,赢的人可以获得王国,让输的人流放吧!”
黑天立刻表示反对,但大力罗摩抢先答应,“就这么办吧!坚战,你认为呢?”
坚战微笑答道:“表哥的决定完全符合正法,我怎么会反对。但谁代表我们出战,应由我们兄弟商议决定。”
大力罗摩不反对坚战的条件,可又说,“战斗的规矩你们都懂,两方必须使用相同武器。用什么武器,难敌决定吧!”
周围的人议论哄哄,大多表示反对,他们已经赢了战争,为什么还得加场决斗?
“既然最后以决斗定胜负,我们为什么还要浴血奋战呢?之前的人都白死了吗?”怖军极度不满,但只能向兄弟们和黑天发牢骚。
黑天对此决定极不赞同,他这个哥哥就是来偏袒难敌搅局的,但屠魔者的称号并非浪得虚名,要是不能让大力罗摩满意,他可能会屠人。
“我哥哥偏向难敌,众所周知。他的决定无人敢反对,我费了好大力气才阻止他参战,想不到还是来搅局。他有打算,我们有对策。难敌最擅长铁杵,肯定选择以杵为武器,你们兄弟中最擅长杵的只有怖军。”黑天说道。
“打败难敌我有信心。”怖军自信道。
“不可轻敌,你与他在杵战上实力相当。”黑天提醒,“难敌力气不如你,但他苦练多年,尤其针对你进行过训练,因为他一心想在杵战上胜过你,他的技术比你好得多。如果陷入苦战,看我提示,就像在王舍城对付妖连时那样。”
怖军同意,有黑天帮助,他信心更增。
难敌果然选择以铁杵为武器。坚战则让擅长杵的怖军代表自己应对。
稍作休息,天已经蒙蒙亮了,迎来了大战结束后的最后一场比武。般度军围成大圈,坚战坐上国王的金椅,他的身边坐着黑天与大力罗摩,以及他的弟弟们。每个观众既兴奋,又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这场比武关系到战争的结局。
坚战示意开始,怖军与难敌各自手持铁杵,像两头猛兽撕打在一起。铁杵相撞,当当作响,他们的喉咙里也发出野兽撕吼。
就如多年前,这两位堂兄弟在比武场中那样,这次他们依旧不相上下,时而怖军占上风,时而难敌居上。众人看得紧张,就怕怖军输了,但又不得不佩服难敌的技术,当今世上,谁对杵技最为精通,恐怕只有难敌了。
怖军和难敌都已头破血流,鏖战多时不分胜负,体力开始下降,开始气喘须须。怖军本就是个没耐性的人,心里越打越急,盘算这么拖下去自己的胜算可就越来越低了。难敌与他年纪相当,耗体力自己不占优势,怖军频频向黑天投去目光,等待他的提示。
黑天轻拍大腿——这就是他的回答。
怖军一点就通,顿时惊住。但他很快释怀,胜利才是最重要的。
黑天的这个小动作也被大力罗摩看在眼里,大力罗摩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又要耍小花样了,保持警惕,不过他没明白这个动作的含义。
突然这时,观战的人爆发轰动,怖军大喝一声,铁杵砸上难敌大腿。难敌对这招毫无防备,因为在杵战中禁止攻击对手腰以下部位。难敌的腿骨粉碎,他惨叫,仰面倒了地上。
“我赢了!”怖军大叫,一脚踩住难敌的脑袋,“难敌,你到头来还不是要输!乖乖受死吧!”
“怖军!”大力罗摩愤怒地站起身,屠魔者伸手一招,犁头杵握在手中。他跳入比武场中,把神器向怖军脑袋砸去。
“哥哥住手!”黑天也立即行动,他追上去,抱住大力罗摩,把他拖住。犁头杵悬在怖军头顶,不仅怖军,众人都吓出冷汗。
坚战等人赶到大力罗摩身边,坚战合十哀求,“表哥息怒!怖军一向粗野,他得意忘形了,不该踩踏难敌的头。”
怖军已经吓得腿软,赶紧把脚从难敌头上移开,向大力罗摩乞求原谅。
大力罗摩的愤怒没有丝毫减少,“你们不要避重就轻!怖军用脚踩踏对手,确实缺乏尊重,但他更大的错误是违反了杵战规矩,凭这点他就该死!居然靠打断对手大腿取胜,如果这个胜利得到承认,天下就没有正法可言了!”
“哥哥,怖军打断难敌的腿,是符合正法的。”黑天解释,“难敌曾对德罗波蒂做出猥亵举动,他要德罗波蒂坐在他大腿上,那时怖军就发誓要打断难敌的腿。履行誓言是遵守正法的佳行。”
“婆苏提婆说得没错,是有这么回事,我们都记得。”众人都为怖军说话。
大力罗摩知道黑天在诡辩,但他无话可对,难敌确确实实彻底败了。“你干了什么,我看得一清二楚,可我不忍责怪你。”大力罗摩对弟弟说道,“我回多门城了,你好自为之。”他说罢,登上了他的战车。
众人恭送大力罗摩,然后胜利的喜悦在每个人脸上浮现。
“难敌!你还有遗言要说吗?”怖军又得意起来,俯视躺地的难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