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呀!坚战,快回答我们!”难敌和他的兄弟们叫喊催促,“正法之王,连个这问题都回答不了吗?”
对般度五子的嘲笑没有停止过,不仅难敌在笑,所有的王公都抛弃了赌局的输家。
坚战平静地开口,“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况,妻子都该从属于丈夫,这是家庭的根基,人伦的根本,正法的起始。”
“也就是说,德罗波蒂是你输给我的女奴了?”难敌强调他的利益。
坚战对此没有回答,算默认吧!
德罗波蒂看着坚战,眼中带着绝望。“你们四个呢?”她问另四个丈夫,“我也是你们的妻子,你们都同意他的看法?”
“弟弟要服从兄长,这也是正法。”坚战冷冷说道。
“说得对!不愧是正法王啊!一切以维护正法为优先!”沙恭尼讥笑称赞。
“德罗波蒂,我会在寝宫里为你安排合适的职位!现在过来问候我吧!”难敌叫道。
“你们还是闻名天下的武士吗?”她再度质问她的丈夫,“你们的妻子正受到羞辱,你们就无动于衷吗?”
“别问他们了,他们现在自身难保。还是到我这里来吧!德罗波蒂,坐这里来!”难敌拍打他的大腿。
“难敌!我要打断你的腿!”怖军看到这一轻挑动作,怒吼道。
“现在除了像野兽般嚎叫,你还能干什么?你敢动我吗?省点力气吧!我要安排你打扫马厩,天天闻马粪的臭气,让你吃不下饭,看你还有没有力气叫!”难敌嘲笑怖军。
“你休想!”德罗波蒂回应难敌,“我是般遮罗的公主,天帝城的王后,你别想碰我!我从祭火中诞生,纯洁无垢;你不过是肉团变的怪胎,你出生时天地变色,是不祥之兆!我跟你有云泥之别!”
这是在攻击难敌的出身,民间传说,甘陀利王后生下的是一团肉,被仙人分成一百份,变成了一百个婴儿,难敌就是其中之一。难敌出身时,乌云蔽日,群兽哭嚎,被视为不吉。
“我出身那日,也是怖军出生的时候,不祥之兆根本就是应在他身上!”难敌怒叫。
“殿下,不用跟她废话。”迦尔纳插话道,“她自恃高贵,从来就没正眼瞧过我们。还记得选婿大典上,她对我们的羞辱吗?现在她成女奴了,女奴就该有女奴的样子,把她那身王后的衣服扒下来!”
“说得对!扒衣!扒衣!”周围的人全都起哄。
德罗波蒂这才感到了害怕,她本能地拉紧自己的衣衫,“你们不能这么做!我是你们兄弟的妻子!”
“你都与五个男人睡过了,穿不穿有分别吗?难降,去!”难敌又指使弟弟。
德罗波蒂奔向她的五个丈夫,“夫君!你们救救我!”
“他们不会救你!他们要是有所行动,就是反悔赌局,名声从此完蛋了!”沙恭尼邪恶地笑道。
她的五个丈夫虽然一脸愤怒,但果然没有一人愿意行动,他们面对德罗波蒂的求助,惭愧地回避她的目光。
德罗波蒂对她的丈夫绝望了。她奔向毗湿摩,“老祖父!我是俱卢的儿媳,您不能看着我受辱,请救救我吧!”
“他也不能救你,他要他保护国王和俱卢的子孙,那是他的誓言。”沙恭尼叫道。
毗湿摩很痛心,但无奈摇头,“公主,我曾发誓守护俱卢国王,难敌和坚战都是王室子孙,我不会偏帮任何一方。坚战输掉了你,你现在属于难敌。这件事虽然不合情理,但又符合正法,我对你只能抱以同情。”
德罗波蒂又奔向德罗纳,他是王子们的老师。“大师请救救我!您的学生要侮辱一个可怜的女人,您能见着这种可耻的事发生吗?”
德罗纳的反应与毗湿摩一样,“公主,我无能为力。你的丈夫输掉了你,虽然你的遭遇可怜,但我若干涉了,等于破坏了正法,以后天下的人都以这件事抵赖债务,我就是正法的罪人了。”
“有哪位武士能救救我!救助女性是武士的正法啊!”德罗波蒂向大殿中的所有人求救。
但无人愿伸出援手。这些人中,有人幸灾乐祸,甚至满心期待,他们也想看看世上最美女人的身体什么样;也有同情她的人,不过他们更在意正法和自己的名誉,她的丈夫都放手不管了,他们出手会有不好的流言传出;还有的因为害怕难敌的权势。
“谁能救救我?神啊!谁来救救我?”德罗波蒂望向头顶,可这里看不到天空,只能看见绘满花纹的华丽天花板,更别说看见神了。
难降走了过来,他一脸坏笑,搓了搓手,像是要干一件让他身心愉快的事。德罗波蒂立刻跑开,但被他抓住。难降扯住德罗波蒂的衣服,衣服破开了,德罗波蒂发出尖叫,她双手掩住胸部,但身体的其它部位就遮挡不住了。
四周的人伸长脖子,睁大双眼,在笑声中,德罗波蒂绝望哭泣,没有人来救她。
就在这时,大殿门外突然出现人影,哄堂大笑的王公们渐止笑声,看向门外。因为那些站了个女人,她不是侍女,而是一位贵妇,从年纪上看,她还是个少女。
“除了女奴,任何女人都不可以进来。”难敌警告。
“我就进来了,能把我怎么样?”妙贤回道,说完跨进殿内,“不仅我要进来,还有他们!”
她说完,身后立刻出现一群士兵。他们手持武器,冲入大殿,围了一圈,把王公们包围起来。
“你要干什么?造反了吗?”
王公们愤怒质问。
“我来解救我的丈夫,这是正法,你们却说造反?”妙贤脱下斗篷,先给德罗波蒂披上。
德罗波蒂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把妙贤紧紧抱住。她抱着妙贤痛哭不止,这个以前她不怎么待见,家人劝她要提防的女孩,反到成了救她的人。
“退下去!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迦尔纳开弓瞄准妙贤,“就凭你这点士兵,我根本不看在眼里。”
妙贤对他轻松地笑,“盎伽王,我知道你武艺高强,别说我这点卫兵,就是再多十倍,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杀我?好,瞄准这里。”妙贤指了指自己胸口,“我是多门城的公主,黑天和大力罗摩的妹妹,我的哥哥大力罗摩一个人就能把你们的象城拖到海里去。”
“公主息怒。迦尔纳,把武器收起来。”毗湿摩微笑道。
但迦尔纳根本不听他命令。
沙恭尼惧怕地提醒难敌,这个小丫头不足为惧,可她背后的势力惹不起,他们可以羞辱般遮罗公主,但不能激怒黑天的妹妹。
“迦尔纳,把弓收起来,对付这么个小女孩,用不着你动手。”难敌说。
迦尔纳听从难敌的命令,放下了弓。
妙贤冷哼,“你们搞这个赌局,陷害我的丈夫,今天必须给我个交待。”妙贤斥道。
“公主,赌局是公平的,你说‘陷害’,意思是我们搞鬼?没有证据,你可不能这么说。坚战运气不好,输光了一切,输了就要反悔吗?”沙恭尼不服。
“犍陀罗国王,有没有搞鬼,需要我深究吗?”妙贤对道,“一定要较真,那就请黑天来评判。我听说骰子游戏作弊,通常在骰子上捣鬼,就让黑天验验这副骰子。”
“公主,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咬定我作弊,简直无理取闹。”沙恭尼生气道,“你想反悔赌局结果,就明说出来。黑天是你的哥哥,让他来验,我还不放心呢!”
“你敢怀疑婆苏提婆的公正?”妙贤质问,“如果你觉得他不公正,就当着他的面说出来。我就是怀疑你作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