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摩揭陀?我们现在哪有这种实力?”刚才还叫嚣要四面征讨的怖军一下子不自信了。
“摩陀婆,就算我们得到了几件神器,可也无法保证能征服摩揭陀。”阿周那也担心地说。
“你们不要吵,我想婆苏提婆一定有妙计。”坚战说道。
五兄弟立刻把期待寄托在了黑天身上。
黑天在殿内来回走了两步,如踱步思考,他说道:“以武力征服摩揭陀是不可能的,无论国力或人口,你们都无法驾驭那个国家。但它并非不可控制。妖连王是摩揭陀的支柱,只要他死了,摩揭陀就会陷入混乱。到时东部群龙无首,你们再展示出自己的实力,定有不少国家向你们称臣。”
“杀妖连王?”坚战吃惊,“是个大胆的计划。怎么才能杀死他?”
“人不用多,从你的兄弟中选出武艺厉害的即可。”
“我的弟弟中就数怖军和阿周那最厉害,但他们仍杀不了妖连王。”坚战向黑天请求,“因为没有你。请婆苏提婆与他们同去,有你在他们身旁出谋划策,我就安心了。”
“我反对!”大力罗摩板起面孔,“太危险了,黑天不能去!”
“不,哥哥。”黑天马上劝住兄长,“这趟我必须得去,因为我知道妖连王的弱点。”
“那就把弱点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去。”大力罗摩说道。
黑天不愿听他的,“哥哥,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除了杀死妖连王,还得处理许多关系,这个他们做不来。”
阿周那向大力罗摩请求,“罗摩表哥,我们像尊敬长辈一样尊敬您,请允许摩陀婆与我们同行吧!我和怖军哥哥会用生命保护他。”
怖军赶紧表态,“有我怖军在,没人敢动美发者一根头发!”
坚战同样请求,“黑天愿意同去,一定有他的用意,表哥还请不要阻拦了。”
大力罗摩看了看众人,叹气允许。
一项极重大的决定就这么定下了,众人从大殿散出。大力罗摩与黑天走在一起,此刻没有旁人,大力罗摩微微透出不满,“你何必亲自犯险呢?知道摩揭陀人有多想要你的首级吗?般度五子能扶就扶,扶不起就算了,用不着拿生命支持他们。”
黑天却是微笑道:“就知道哥哥最关心我,但我确实有去王舍城的必要。甘味林这一战,让阿周那名声大振,人民对他的爱戴已经超过坚战,所以坚战提出称王,就是想扳回一局,夺回民间关注。他野心到不小,居然还想王祭。借弟弟们的本领为他打江山,他在王宫坐享其成,主意真不错。要是让他王祭成功,我可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啊!”
“所以你要破坏王祭?”大力罗摩问。
黑天一笑,“不,哥哥。就算这次没成功,坚战以后还会找别的机会。王祭他一定要做的,既然如此,就不能便宜他了。妖连是我们的大敌,借他们兄弟之手除掉妖连,算是对我的回报吧!”
“可坚战却要求你同去。”
“他自然要拉我下水。”黑天露出讥嘲,“其实他不拉我,我也会去的。仅杀妖连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妖连死了,继位的是崩德罗迦,我得把这个问题一并解决了,否则摩揭陀永远是个祸患。”
大力罗摩冷冷看着他的弟弟,“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但眼下甘味林的善后都没做好吧?多刹迦应该已知道他的森林被毁,族人被杀,他一定会报仇。你总不能让我长住甘味城,替他们看家护院啊?”
“哥哥辛苦了。”黑天嘻嘻地笑,“当然不能让哥哥长住在此,多门城更离不开哥哥。请放心,我早有打算,多刹迦那边我已请人去对付。”
“哦?谁?”
黑天只是笑。
王育沿着甘味林漫步,没有找到摩耶,但听说阿周那抓到了个俘虏,是个阿修罗,还会建造宫殿,坚战宣布修建新宫,就命他为监造。王育听到这些,已能猜中,那个阿修罗就是摩耶,他现在成了俘虏,可不是能轻易救得出来的,但至少人活着,以后再想办法吧!
眼下他等不起了,回去后就得出发通知指掌为他带路。正当王育准备离开甘味林,这时吹来一股风,风里夹着恶臭。那臭气如同腐尸,这种气味,王育在瘟疫爆发的那段时间常闻到,臭气很浓,说明附近有一大堆尸体。
“我去看看!”独斫逆着风,前去检查。
王育捂着口鼻,心有不祥预感。
“殿下!快来!”独斫在远处喊。
那声音不像遇到危险,像是有了发现。王育立即带上猫鼬赶去。
穿过一小片树丛,王育看到了条巨大的蛇身,这蛇百米长,身粗似得数人环抱,但已经死了,没有头,身体已经腐败发臭。这条蛇应是蛇族中的首领级人物。独斫站在蛇尸旁,请他过来,王育去了一看,又是一惊。
这里有个坑,是新挖出来的,翻出的土都很新,坑底有个人。王育对着这个满身污泥和血迹的人呆了一会儿,把他认出来了,“马……马军?”
“是我。崩德罗迦?”蛇王子抬头道。
“你在坑里干什么?”王育问。
问到这儿,马军红肿的眼睛又泛起泪水,“我要挖个坑,埋葬我的母后。”
“这是你母后?”王育看了看巨大的蛇尸。
“她被黑天杀了!死后,身体还凭本能,把我送离危险之地。我不会放过黑天!还有阿周那!他们杀了我全族!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们!”马军在坑中怒吼。
王育对他心生怜悯,安慰他道:“那两个家伙确实可恶,我也想杀了他们。但是马军,你要振作起来,你母亲的尸身这么庞大,你的坑要挖到什么时候?恐怕她化为白骨,坑还没挖好。快上来吧!我为你想办法。”王育向他伸手。
马军爬上地面,又是阵大哭,他从一个王子,到现在变得家破人亡。马军有着深深的自责,他认为灾难因他而起,如果他只是到河边看看就回去,没有招惹黑天,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
王育安慰他,“自责干什么?跟你没关系,黑天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对付你们,你不惹他,他会惹你。”王育可惜那些神器,都成黑天的了。他继续安慰马军,“眼下应该去找你的父王,只有他才有能力报仇。你这样硬拼不过拥有了妙见的黑天,和拥有甘狄拨的阿周那。”
“对!我还有父王!”马军有了希望,可又很快失落,“他在哪儿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没回来?”
“别急马军!你父王去了哪儿?我们去找他。”王育说。
“他到俱卢之野,与难敌会面了。”
“那我们就去俱卢之野。”
王育请猫鼬施法,焚烧了蛇后的尸体,在法力催动下,火力极猛,没多久,巨大的蛇身就化成了灰。马军把母亲的骨灰安葬在土坑中,立了块石头当记号,来日再将母亲迁到好地方安葬。然后匆匆与王育上路,赶去他父王那边。
俱卢之野距离甘味林并不算近,位于俱卢国都象城西北方,但对他们来说,有飞行法宝很快就能赶到。然而,路途还不及一半,他们的飞行器就被突然发生的爆炸震得差点翻倒。
“怎么回事?”王育大叫。
独斫警戒,猫鼬稳住法宝。
“好像是天雷咒!”马军大惊,“往那边去!”
羽毛形状的飞行法宝立即飞向冒出滚滚浓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