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身手不凡,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呢?”王育问道。
木柱王惊醒。对啊,都成女婿了,自己却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有同样的问题。
阿周那吞吞吐吐,“我,我叫胜财。”
“大师家系哪支?祖上是哪位仙人?”王育又问。
阿周那更回答不出。
“不好,阿周那要露馅。”场外的坚战看出苗头不对,“这个崩德罗迦一定看出了什么。”
另一方,沙恭尼低声道:“不能让世人知道他们还活着。他们若活着,就有机会回俱卢了。我们的努力就前功尽弃啦!别让崩德罗迦再问下去。”
难敌立刻也站出了列,“诸位国王!这不合正法啊!”他向众人喊。
王育正要说下去,被难敌这么一打岔,立即把难敌盯着,“草包一个!难敌王子,你有话等我问完了再说!”
难敌就是不让他说完,“诸位国王,你们没觉得这是对我们的侮辱吗?我们不远万里赶到般遮罗,接受古怪测试考验,最后木柱王把女儿嫁给了个婆罗门。既然无意选我们为婿,何必让我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呢?再说这个穷婆罗门,他有什么资格得到公主?就如我们之前的疑问,婆罗门凭什么参加选婿大典?他不是合法的女婿,他们不可以结婚!”
国王们立即被煽动,他们本就对木柱王设立的比试项目不满,那项目太难了,让他们出了丑。再加上美丽的公主被不该参加选婿的婆罗门赢得,国王们的怒火终于爆发。他们质问木柱王,这是蓄谋的吗?要么宣布婚姻作废,要么就让他女儿回到火中!
场面极度失控,王育再说什么都没人听了。他原打算揭发阿周那,让他们兄弟成为众矢之的,但现在的情况,不用揭发,国王们就要杀死他们了。见此,王育又改变了主意,先看看局势走向。
“怖军,还等什么呢?”坚战向弟弟们下令。他带上三个弟弟,立即冲入国王之中,“快带公主走!”
阿周那听言,几步跃至木柱王宝座前,猝不及防,拉住他的女儿,把公主扛了肩上。
“婆罗门抢走公主了!”
国王们一拥而上,拦住阿周那去路。
“都给我滚!”怖军以一敌十,把拦住路的国王和王子全推倒在地。
“这种怪力……这不是婆罗门,是罗刹变的!杀了他们!”难敌叫喊着。如果般度五子能被国王们打死,再好不过了。
坚战兄弟四人排开国王们的围堵,为阿周那打出条通道。阿周那扛着哭喊的公主,从通道冲出。
“别让阿周那跑了!”王育见这么多国王都奈何不了五兄弟,气急了喊。
“什么?你说他是谁?”木柱王惊了。
黑天偷笑。大力罗摩看着弟弟,一副“你又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的质疑表情。
束发解释,“父王,刚才那个婆罗门其实是阿周那,俱卢的王子。”
独斫拉弓,瞄准阿周那,一箭放出。
但同时,另一方向飞来根异物,打落了箭。它与箭掉了地上,是根牧笛。
“放牛的,都是你的策划!”王育怒对黑天。
“背后放箭不是英雄所为。”黑天道。
“你表哥已经在背后放过箭了,凭什么我们就放不得?我最烦你这种双标狗!”王育怒骂道。
猛光冲出混战的人群,去追他被劫走的妹妹。迦尔纳也去追了。指掌在打倒怖军,还是追杀阿周那之间艰难选择,最终选择先打倒怖军,因为怖军看起来比较厉害。
黑天笑呵呵说:“摩揭陀王子已经为我们作证,般度五子确实还活在人世,就是这五个人。”
“这就是你的用意?要我作证?”王育惊,而后想通了,冷笑,“的确,要证明已经被世人认定已死的人还活着,有些难度。容貌会被说成长得像,或用魔法修改过。就算说得出王室秘史,也依然会被怀疑,更何况不希望他们活着的人,绝不会承认他们还活着。所以你需要一个证人。你是他们的亲戚和支持者,不方便作这个证;难敌死也不会做这个证;而我就成了最佳人选——大国王子说话有分量,跟他们非亲非故,还有仇。我若说他们是般度五子,就没什么可怀疑的了。因此,你故意向我泄漏他们行踪,让我知道他们还活着,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由我说出他们是谁。”
“后知后觉,现在才想明白,已经大局难改。而且我还利用了你阻止迦尔纳代替难敌。因为你必须等到阿周那出现。”黑天笑道。
“你就不怕我提前杀了他们?这样你的计划就破产了。”
“我没担心过,因为你没那种本事。”黑天轻轻一笑,“如果表哥轻易就被你杀了,他也不值得我投资。”
黑天说完,面向众人,“国王们,请住手!你们攻击的是俱卢的王子,这是一场误会。摩揭陀王子,叫你的人也住手吧!你已经喊出他们是谁了,再打下去,你就成蓄意谋害俱卢王子的凶手了呀!”
国王们已经发觉了不对劲,坚战这时扯下伪装,不少国王是认识这几个俱卢王子的,看到坚战几兄弟露出真容,都住了手。王育也请朋友们停手,现在纠缠下去确实不明智了。难敌见煽动失去了效力,怨恨地坐回座位。
坚战向众位国王合十,“诸位大地之主,我是坚战,般度之子。我们兄弟五人和母亲贡蒂从大火中逃生了,我们没有死,这是千真万确的。又因为种种原因,我们流浪在外,请你们相信。你们都知道,坚战是从不说谎的人。”
“既然你从不说谎,那你老实说,你们是怎么从大火中逃出来的?被烧死的人是谁?他们为什么会被烧死?”王育重拾先前的计划,问道。
坚战向王育礼貌回话,“尊敬的摩揭陀王储,你的问题正问到了关键。宫里突然失火,我们带着母亲逃了出去,到了安全地方,才听说有人烧死在宫里,人们以为被烧死的是我们。我们不认识死者,出逃时并不知道宫里还有人,如果知道,一定会救出他们。”
“一派胡言!”王育厉声再问,“人死在你们寝宫里,你们会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坚战一脸无辜,“殿下,当晚我们并没有回寝宫,宴会结束后,我们一直在会堂收拾残局,寝宫里怎么会有人,确实不知啊!”
“他们是参加宴会的客人,六个尼沙陀人。他们死时身上还佩戴着王子的金首饰,所以人们才确定死的是你们。他们怎么会有王子的首饰呢?不是你们给他们戴上去的?好做你们的替身。”
“殿下冤枉!”坚战委屈道,“我句句属实,此事纯属巧合。首饰为什么在他们身上?我更不知情。请相信我的话。”
“为什么戴着我们的首饰?”怖军插话道,“明显这六个人是贼啊!他们进宫偷首饰,结果被困火场,然后就烧死了。”
“说谁是贼?”独斫暴怒,一箭射出。
突发状况,谁都来不及阻止这一箭了。一箭化为数百箭,要把坚战和身边的三个弟弟射成蜂窝。
坚战兄弟都不是使弓的,唯一的箭术高手阿周那已不知逃到哪儿了。这一箭,他们兄弟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
就在这时,数百只箭突然燃烧起来,未及碰到目标,便烧成了灰。独斫更怒,欲补第二箭。忽然空虚中一个声音响起,“摩揭陀人已经狂妄到可以随意杀死别国王子的地步了吗?”
声音耳熟,王育很快想起是谁,对着空虚回道:“他们杀了人,刹帝利正法支持复仇。你不是答应过我,远离般遮罗吗?怎么说话不算数?”
空虚里显现出人影,一个年轻的婆罗门从空虚中走出,“我答应过你离开般遮罗,但没说永远不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