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他问我为什么那天要去东京。
我笑着反问他,我说如果我只是去画风景,你信吗?——选自《很久以后的我们》
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拥挤不堪。我不讨厌东京,同样也不喜欢它。
我坐在新干线的电车上。因为人太多,画板不得不竖起来贴着身体。
大概是我太久没有在周末外出的关系,在外看到学生穿着校服进来时,我竟会觉得新奇。
先进来的是一个墨绿色头发的矮个子男生,带着一个白色的帽子,帽檐刚好遮住了他的脸庞,后来进来的男生比前进来的男生高出一个头不止,和他穿了一样的校服,或者说是队服?
或许我是个奇怪的人,墨绿总是在我的闹钟回荡。
我抱着画板,拨开人群,朝着那个方向走去,直到走到他的对面。他很矮,比我还要矮上一些,我看不见他上半部分的脸,只看到他紧抿的唇瓣,以及略微仰起的下巴,像只高傲的猫,身上有很浓的薄荷味,或许是猫薄荷。我偷笑。
电车停了。
刚才只顾看着他了。我手疾眼快地抓住了我认为安全的物体,可惜我仍是向后倒去。即便是我在这时也想爆粗口,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几乎是自暴自弃,我任凭自己的身体活动。
没有想象中那样撞到人。
“你可以放开我的衣服了?”
手腕有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陌生的声音却像是听了成千上百次那样熟悉。
列车有稳住了,女声播报着地名。
我涨红了脸,像是触电一样地抽回手,急急忙忙的回了句:“失礼了。”
几乎是用冲的速度往门口跑出去的,在外,还可以听见他们的对话:
“越前,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她还差的远呢。”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跑出车站后,离车站不远处有个小型的公园,因为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我干脆就在公园里画起了画。
少年穿着白蓝的衣服,身上有很浓的薄荷味,背着一个黑色的网球包,包很厚,带了白色的有”R”的棒球帽(作者分不清棒球帽和鸭舌帽,而且网上没有定论是什么帽子,大家不要在意这个啊),帽子压下了墨绿色的的头发,皮肤看起来比女孩子还有好,唇是淡粉色的,很薄,或许人也像小说里写的男主的性格一样凉薄,脖颈很细,很脆弱,近些应该可以看见淡青色的静。手掌时温热的,仿佛能融化一切冰冷的物体,手指因为长期打球的关系有些粗糙,但很修长,如果是经常运动的人,身材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我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脸颊好像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我不得不放下笔,给自己的脸降温,不经意间看到自己的画作,暗骂自己太色,竟画了他半裸上身的样子。脸红着撕下它,想要揉成纸团扔掉又舍不得,只好折成小体积塞入背包里。
“妈妈,你看那个姐姐的脸好红,这是不是老师说的‘面红耳赤’啊?”不远处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指着我问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有些尴尬,带有歉意地看向我,也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讪讪的跟孩子解释道:“可能她只是穿太多的衣服了吧?”
听得这对话的我,想要逃跑,实际上我也这么做了,所以这回我彻底迷路了。
东京一向人满为患,,这里倒是很少见的没有太多的人。可能因为海拔高的关系,即使是四月初这里还开着樱花,像粉色的雨一样飘落在地上,四周虽然都是楼房却没有孩童的嬉笑声。
寺庙?我看着前方的突兀的出现在居民区里的建筑。
很奇怪,的确是所寺庙,我可以听见里面传来的敲钟的声音,但很少会有人把寺庙建在居民区,他们大都建在人比较少的地方,当然如果规模大的话另当别论,因为里面和尚也会很多。
鬼使神差地便走了进去,转身,手指开始灵活地在纸上活动,不久便完成了一幅素描。再转身,铜钟,樱花,球场,还有一边看着经文,一边用脚敲钟的和尚
看着经文,用脚敲钟的和尚
用脚敲钟的和尚
等等,他手里的不是经文吧。我看到了封面上穿着暴露泳装的女人。
等等,他真的是和尚吗?
等等,这里真的是寺庙吗?
我忽然觉得我可能需要冷静一下,或者说回家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