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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少年有志

东荒境,位于古之大陆东方,地域之辽阔,多数修者终其一生无法横纵而过。

东荒境内,地大物博,无数宗门势力龙盘虎踞,上演着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

大境之内,景象万千,宗门与皇朝并立,无数宗门相互制衡,维持着罕见的平衡。

东荒山脉,为古之大陆最为庞大山脉,东起东荒境之边,山尾直插九黎州腹地,其间几近纵穿东荒境,山脉之庞大,无法想像。故其内青松苍翠,地势险要,怪峰乱石纵横,禽鸣猿啼。

东荒山因其之大,大境之内,平民多以山神为尊,年逢四月,东荒境内,上至皇朝帝皇,下至山野樵夫,尽皆一身素袍,斋戒三日,以此为表对山神之敬意。

东荒境之边,山下有座城,名为东荒城,意为东荒神山之起源,城内民风淳朴,再加上城主为人宽厚,倒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这天,刚逢四月,恰是敬拜山神斋戒之时,东荒城的城主府内,一声嘹亮的婴啼,昭示着城主嫡子的出生。

城主府位于东荒城中心,乃全城最宏伟建筑,每年敬拜山神所摆设的物品钱财也是全程之最,如今恰逢嫡子出生,城内居民深知,怕是今日,城主府又是一番大手笔了。

城主府内一处别院,一位面目有些清秀的少年,全神贯注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朝着前方不断飘落的绿叶切割而去。

别院墙头,一位老者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随手从身旁的竹篮中,洒出一堆树叶。

“吱呀。”院门被轻轻推开,走来一位中年妇女,笑盈盈地看着正在练习剑法的少年。

少年太过专注,以至于见到自己母亲走来都是浑然不知,依旧自顾自挥舞长剑,似乎这注意力,都在眼前的树叶之上。

“臭小子,你母亲来了。”墙头,老者出声惊醒沉浸在习剑中的少年,随即身影飘然而下,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被老者惊醒,少年收剑而立,眼眸中透露出一丝歉意,看向自己的母亲。

看着额头已是布满汗水的少年,中年妇女有些心疼地上前,为他擦去汗水,柔声道:“这斋戒一过,便是又到了落霞宗一年一度的收徒大典,你有这份心为娘的知道,但是不能为了收徒大典就如此劳累自己。”

听到母亲的话语,少年淡然一笑,说道:“母亲放心,孩儿懂得如此让自己劳逸结合,此次收徒大典我一定要通过,不然就辜负了您和父亲的期望。”

中年妇女微微一笑,略微偏头,说道:“这些天多谢东伯提点我家寒儿。”“呵呵呵。”被称为东伯的老者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我这身老骨头一把年纪了,成天闲来无事,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谢谢东伯这些天来的提点。”少年抱剑行礼。

“这些礼节就免了吧,快去吧,免得让家主等急,到时候少不了一顿责罚。”东伯挥挥手,转身走进了小屋,空留一地的落叶。

少年挽着母亲的手,走出了别院,向着府内最中心的大殿走去,在那里,他将会看到自己刚刚出生的弟弟。

少年名叫林寒,原是家主与一名丫鬟的生子,但这个丫鬟落得水灵,又懂如何讨好老家主和原配的欢心,索性就提升为二房,使得林寒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这才拥有了一座独立的别院。

林寒母亲与原配之间的关系,不像其余大户人家一般不死不休,而是亲如姐妹,两人平日里私交甚好,甚至原配,平日也将林寒当成亲生儿子看待,林寒心底对于这个大娘,印象也是不错。

两人走进正厅大殿,迎面之人是一位身形魁梧的男子,他就是东荒城的城主,林寒的父亲,林天啸。

一位明智的城主,也是东荒城的第一高手。

“父亲。”林寒抱剑而立,旋即退立到一旁。看着如今已是褪去了些许稚气的林寒,林天啸严肃的脸庞上微微露出一丝柔和,这个大儿子,终于是长大了啊,如今也向着自己的目标一步步前进着。

正厅中央的太师椅上,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妇人坐在那里,满脸疼爱地看着怀中的孙儿,乐得合不拢嘴。

老太爷三年前寿终正寝,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见到嫡系的孙儿。不过好在林寒的出现,也算是稍稍缓解了一下老太爷的遗憾。

如今三年时间,林寒已经长大,而他的弟弟,也是姗姗来迟。老妇人身旁,一位脸色有些苍白的美妇坐在那里,一脸疼爱地看着老妇人怀中的小男婴。

“姐姐,你不要紧吧。”林寒的母亲,杨琳在一旁,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妹妹,不要紧,我好歹也是一名灵光三重境的修者,没什么大问题。”****说道,而后看向林寒,说道,“来,寒儿,看看你的弟弟。”

林寒闻言上前,看着襁褓中还未睁眼的小家伙,心底竟是生出一股别样的亲切感,虽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但体内至少流淌着一丝同样的血脉。

“今日恰逢斋戒,我城主府应当摆下历年来最为盛大的斋宴,并且将此斋宴赠予那些街头流浪之人。”林天啸大手一挥,当即下了命令,那些下人们一个个快速走出正厅,赶着相互通告去了。

大厅内的人,都是林天啸的亲系之人,不过大多数人都是前来一看小少爷的真容,现在真容也看到了,于是大部分人也都离开了正厅,只留下几家与林天啸关系好的人。

那些与林天啸关系微妙的人,早早地便离开了。他们可不想在林天啸心情好的时候触霉头,不然林天啸可以利用家主之权利,让得他们寸步难行。

余下之人尽皆落座,林寒站在母亲身边,没有坐下的意思,这也让落座之人对林寒的印象又提高了几分。

林天啸坐定,看向林寒,说道:“寒儿,斋戒之后便是落霞宗的收徒大典,你可做好了准备?”林寒颔首,说道:“父亲,孩儿已经做好参加收徒大典的准备,虽然每年的收徒大典很难,但是孩儿相信,有了前两次的经历,这次孩儿一定能进入落霞宗,不给父亲丢脸。”

听着少年不屈的话语,林天啸脸色大悦,大笑道:“好!我儿就是有志气,前两次你未能进入落霞宗,为父不怪你,毕竟落霞宗是东皇朝之内最强大的宗派,每年落选的人不知几何,你有这份心,为父就满足了,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林寒略微摇头,说道:“父亲,此次我一定要进入落霞宗,即便进不了落霞宗,也要进入落霞宗下那些附属的宗派,我想以我的能力,在宗内努力打拼,总有出头的日子。到时候,弟弟进入落霞宗的时候,也好尽早适应那里的环境。”

听着林寒的话,座上的杨琳微微点头,这番话,既是抬高了嫡子的身份,另一方面又保持了风度,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想来家主也是满心欢喜。

在座之人心底纷纷惊叹林寒说话的技术,就连林天啸也是一阵哑然,这小子,不知从哪儿学会的讲话,居然连自己这个做父亲的都被讲的无言以对。

林天啸身边,老妇人满脸堆笑,对着林寒说道:“寒儿啊,你也是老身的孙子,我希望你们两个,将来都有大出息,振兴我们林家。”

林寒回以一笑,微微颔首。

众人在大厅之内,闲聊一段时候后,便各自离开,林寒也是向母亲辞别,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

三天之后,斋戒结束,林天啸以及杨琳站在林寒的小院门口,替他整理了一下衣冠。

林寒背上长剑,回头看了看小院,看着这座生活了十五年的小院,不禁有些感慨。

转过身,林寒拜别双亲,跟随东伯,踏上了前往落霞宗的路途。

殊不知,他这一去,再次归来之时,已是五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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