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不由人,静动不得身。”梵莲子只听到了这一句话,便感觉到了莫大的悲伤,紧接着又再次陷入了昏迷。“她怎么样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夫人站在梵莲子的床边,问着正在替梵莲子号脉的白衣少年。少年掩饰着眼里的惊讶,将梵莲子的手放下,才郑重其事的说道:“怕是,命不久矣。”那妇人眼波微动,看了她一眼“就算是静脉受损,也不至于要了性命。”少年低下头,半刻之后才缓缓说道“若只是静脉受损还好,但是她真气已经呈溃散之势,更何况,她还中了毒。”“中毒?中的什么毒?”妇人一脸讶异。少年微微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少年退下之后,那妇人藏在袖中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攥出了血。梵莲子似乎已经被困在梦魇之中,头上的虚汗一直不断。妇人眼睛一眯,几番思索后,便唤来了身边的侍女。一番耳语之后,侍女点着头离开,妇人嘴角漫上一丝邪笑,看似温柔的看着梵莲子。
陈长破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身处一个异常美丽的地方。陈长破抬头张望,并没有看到梵莲子的身影。陈长破想到那个最坏的结果,心里不由的一沉,他突然从心底里不愿意相信梵莲子已经死了。陈长破站起身来,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个浮岛,岛上开满了花,却没有一种花是自己认识的。陈长破心里顿时提高了警惕,悄然的拿出了绝尘。陈长破暗自观察周围的时候,一直金色的灵蝶向他款款飞来。陈长破就像迷了心智一样,伸出手去接。就在灵蝶触到他指尖的时候,他突然醒了过来。陈长破从床上坐了起来,背上的衣服全都湿了。陈长破缓过神来,才发觉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陈长破掀开被子,起身站了起来,看到绝尘正放在桌子上,立马过去握住了它。“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你醒了。”陈长破看向来人,发现竟然是梵莲子。“我们怎么会在这里?”陈长破快步跑到梵莲子身边,低声问道。梵莲子温柔一笑“此事说来话长,日后我们慢慢说。”“日后?”陈长破疑惑不解。梵莲子害羞的低下了头,并不说话。陈长破看到这样的梵莲子,有些莫名的反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
梵莲子此刻脑海里,交织着所有的记忆,导致她异常的痛苦。眼看着梵莲子在痛苦中沦陷得越来越深,莲子突然冲出梵莲子体内,绕着梵莲子飞了起来。梵莲子只觉得心神都被一股清凉所包裹,那些痛苦的感觉似乎已经慢慢消退了。莲子一直散发着金光守着梵莲子的心神,让她不至于入魔,直到金光黯淡,梵莲子才清醒过来。一睁开眼,同样的是陌生的场景,梵莲子几乎经历着陈长破所经历的一切。“你醒了?”梵莲子看向门口,发现一个白衣少年正含着笑的看着自己。“不知阁下是?”梵莲子的意思那少年岂会不懂,放下手中的汤药之后,才笑看着梵莲子。“我叫洛氐君,救你的是我家夫人,洛书颜。”梵莲子并没有因为少年的和气而放松警惕,但也是笑着说“我叫梵莲子,感谢相救之恩,只是我有要事在身,怕是要立即离开。”梵莲子边说着,边起了身向外走去。洛氐君连忙挡在梵莲子面前,梵莲子心一沉,但是面上还是平静如常,装作很惊讶的看着洛氐君“不知洛公子是何意。”洛氐君显得异常的沉稳,不动声色的站在梵莲子面前,将汤药递给她“若是想走,也不急于一时,不如先把药喝了?”梵莲子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越发觉得洛氐君不是善茬。梵莲子依旧笑着接过汤药一口喝了下去,然后朝门外走去。“这……”梵莲子诧异的回过头来看着洛氐君。
“不管怎样,现在我们都得从这里出去。”陈长破压下心头的异样,对梵莲子说道。梵莲子看着陈长破,欲言又止。“怎么了?”“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梵莲子强忍着眼中的泪意,不与陈长破说。梵莲子这样的举动,虽说是引起了陈长破的注意,但是却更令陈长破反感了。陈长破有些奇怪,之前对梵莲子任何情愫没有不说,就算是也仅仅把她当做是朋友,也没有此刻的抵触。“有话就说。”陈长破恢复之前的冰冷,不再看梵莲子一眼。“还记得我们到聚妖谷之后的事情吗?”陈长破侧脸,不解的看着她。“那时候你以为我被鬼妖皇…之后我重伤昏迷,你喂了我尤梦给你的药吧。”“是,那有什么不对吗?”梵莲子眼中的泪不可抑制的落下来,迷蒙的眸子盯着陈长破。陈长破只觉得梵莲子在那一刻变得异常的熟悉,好像认识了她很久一样。“尤梦给你的是掺着弱水的离情丹?”陈长破眉心一皱,还是不解其意。梵莲子收住眼泪,眼睛看着虚无缥缈的远方,道:“离情丹对于男欢女爱之事本就有奇用,更何况掺了弱水。”陈长破震惊的后退半步,难以置信的看着梵莲子。“不可能?”梵莲子咬着嘴唇,硬生生的吞下了自己想要质问的话。梵莲子别过脸去,似是对陈长破充满了失望。
远处,崖边站着一个女人,看着眼下的流云来来去去,眉间不经意之间就染上了愁绪。突然她身后有了动静,打断了她自顾自的思绪。那女人转过来一看,竟然是洛书颜。“怎么样了?”洛书颜略显疲惫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侍女。那侍女似是听出了洛书颜声音中的疲惫,犹豫了一会儿,才敢说道:“女的那边,公子插了手;男的那边……那个男人的意志力很强,心里的仇恨很重,所以……”洛书颜听完,眼里闪过一丝厉色,但很快又消隐了。“这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当初若不是…早就可以用流蚁将二人拿下,又何必现在这般。”侍女听得心惊,她自然是知道流蚁的厉害,想到以后洛书颜可能也会那样对自己,不禁头皮发麻。想到这里,她不禁抬眼看了一下洛书颜,刚好对上洛书颜的眼光,吓得她连忙又低下了头。洛书颜懒得理会,兀自看了一眼夕阳,嘴角挂上了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