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亲王府。龙飞的卧房里,韩子渊轻声问道。
龙飞刚要起身,一阵阵剧痛就势袭来,猛烈如虎。
“快躺下,别动。”
“三哥,我……”
“我知道。”韩子渊拿出那个瓷瓶,倒了一粒白色的药丸,“这是觉远老禅师赠的灵心丹,快服下。”
龙飞依言服了药丸,看着一旁趴在桌上沉睡的沈梦竹,甚是心疼。
“三哥,小梦她……”
“呵呵,这丫头可是守了你整整一个晚上,她是喜欢你得紧呢。”
龙飞讪讪的道:“三哥说笑了。”
韩子渊转回头,未再说话。
龙飞道:“三哥,有什么事吗?”
“小飞,突袭慕容侯的行动都有谁知道?”
“三哥是怀疑我们当中有奸细?”
韩子渊点了点头。
龙飞回想着。
入夜,一间残破的小屋里,聚集着六七个汉子,皆是黑衣打扮。
龙飞一一部署完,立即发出行动号令,十多个黑影如灵狐般窜入敌营,不多时,燃起熊熊大火,惊叫声,喊杀声遍起,火光错映,人声鼎沸。
龙飞轻轻摇头,“没这可能,当晚行动急迫,根本没有那个时间。”
这时,趴在桌上沉睡的沈梦竹醒了,艰难地拖动被脑袋压得麻木的手臂。听得说话声,转过头,使劲揉着一双惺忪朦胧的眼睛。
沈梦竹扑倒龙飞身边,仔细看着,“小飞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说着竟低声哭了。
龙飞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好了,好了,再哭就成小花猫啦。”
“讨厌,你才是小花猫。”沈梦竹说着扬起粉拳打在龙飞胸口。
“啊!”龙飞痛叫一声,俊脸侧向一边,紧闭双眼。
沈梦竹急道:“小飞哥,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小飞哥。”
“小飞哥。”
韩子渊会心一笑,道:“小飞他伤势很重,还不快去叫太医。”
沈梦竹如梦方醒,小嘴不住的念道:“哦,对对对,太医,太医……”
“小飞哥,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韩子渊待沈梦竹离开后,道:“行了,她走了,你小子,真有你的。”
龙飞耸耸肩,嘴角扬笑,“没办法。”
“哇,这就是京城吗?好多人,比我十几年见的人还要多。”小宝牵着马,远远的望着城墙上大大的两个字,还有大石板铺成的宽阔的路上来来往往的人。
“小哥,你是要进城吗?”
小宝回头,只见一位清秀的少年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哇,世间竟然有这么漂亮的男人!
“小哥,小哥。”少年轻声喊道。
小宝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搓搓头发。
少年再次道:“小哥可是头一次来京城?”
“啊,是是是。”
少年心想,怎么会有这么憨的人。
“小哥到京城是来应试的?还是投奔亲戚?”
“不是。不是,也差不多吧。”小宝答道。
少年不由得顿感无语,这叫什么话。
“哦,那马背上这位姑娘呢?”少年伸手指着趴在马背上昏迷不醒的人。
“啥,姑娘?”小宝大吃一惊,忙忙解释。
“兄台一定看错了,他不是什么姑娘,他是……”
少年围着小宝和骏马转了一圈,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小宝。
小宝急道:“他真的不是什么姑娘,他受伤了,我是带他来找大夫的。”
好小子,不说实话,一会儿有你好受。少年想罢,便道:“哦,原来是这样啊。看你这位朋友受伤不轻呢,我认识京城最好的大夫,我带你去吧。”
“真的吗?那太好了。”小宝正愁不知该往哪走,现在好了,遇到好心人帮忙,高兴不已。
少年走着,回头见小宝还站着不动,“该不是被他发觉了吧?”
“你不救他了吗?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哦哦。来了,来了。”小宝牵过缰绳,跟上少年。
京城果然繁华,房子多,人多,吃的也多,肯定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肉。
小宝一路走着,不停的东张西望,太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从来没有看到过。
少年领着小宝直往府衙行去。
小宝对闹市的小摊上的小玩意特别好奇,却又不敢去碰触,胆小而又天真,不禁让少年有了第二个念头,“难道,我真的抓错人了?”
“哼,本姑娘的直觉从来没有出过错,一定是他。马背上的明明是个女孩子,这个杀千刀的淫贼,想骗过本姑娘,门儿都没有。”
府衙坐落在城西,庄严而威武,门前的石狮子张牙舞爪,怒目而视。几个守卫手持长枪,腰佩单刀,站得溜直。
小宝看着眼前的石狮子,比寒山寺的要大得多,也更霸气。
“哎,大夫就在这里吗?”
少年不理小宝,朝着守卫喊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守卫得令,瞬间把小宝围住,捆绑起来。丈二长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小宝不明所以,我们不是来找大夫的吗?
“哎,你们干什么?为什么抓我?放开我。哎,你别走啊。”
少年不费吹会之力就抓住了疑犯,兴奋异常,急忙去邀功。
“爹,爹,我把那个淫贼抓住了。”
“蓉儿,你又把谁抓起来了?”
“就是那个狡猾的淫贼吖。”
陈廷杰眉头紧皱,京城闹淫贼,一个多月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小女儿陈蓉非要亲手捉拿,已经错拿七个了。
“行啦,行啦,人呢?”
陈蓉挽着陈廷杰的胳膊,娇声道:“爹,我已经把他关进大牢了。”
“什么?已经关起来了。哎。”
“爹,您就放心吧,这次保管错不了。”陈蓉扬起头,自信满满。
“赶紧带我去看看。千万不要再抓错人了。”
“爹,您就是不相信我。”
狱卒见陈大人到来,立即把笨重的铁门打开,带领着来到关押小宝的牢房。
“就是他吗?”
陈蓉道:“嗯嗯,就是他。可狡猾了。”
陈廷杰凝神看向盘腿坐在茅草铺上的人,只见此人双目微闭,神态安详,全无半点慌张窘躇,不像是为非作歹的人。
“把门打开。”
狱卒应声开锁,陈廷杰迈步走进牢房。
“爹,您当心啊。”
陈廷杰走到小宝身前,道:“小兄弟,你打哪儿来?”
小宝不答,依然静坐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