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溧阳城往南不远便是溧阳河,溧阳河算不上宽广,却也名气不小,源头据说出自五行山脉,当地人常年饮用此水,百病不生,用此水灌溉植物,则植物繁茂异常,因此当地人视为神河,建有河神庙,多有善男信女前往上香祭祀,香火旺盛。
这溧阳城也算独特,要说繁华,当是城内,要说这热闹,却是这溧阳河畔,溧阳河畔每逢十五均有庙会,各种江湖杂耍云集,加上着灵草节的到来,更是热闹非凡,这一日便是十五庙会。
“萧儿,月儿,你们俩慢点儿,别去远了!”“知道了爹爹,我会看好妹妹的”
只见河畔旁一书生打扮的人,向远处遥遥招手,远处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小男孩儿拉着一个小女孩儿的手,一边招手答应,一边往远处跑去,书生看起来刚过中年面容英俊,但却不知为何略有沧桑之感。
“杜秀才,你就别担心了,你家石头那娃儿,机灵的紧,你丢了他都丢不了,倒是你一大男人带着一双儿女累不累,也不再给孩子找个娘”一旁卖珠花的大娘笑道。
杜秀才忙拱手作揖道:“王大娘过奖了,萧儿虽略有急智,但年纪尚小太过淘气,在下家贫,又丧妻再先,多年苦读无有功名,岂敢续弦!”言罢不由脸色微红。
“哎,你这书生。”王大娘见此,只的一声叹息,不在多言。
谈及功名,书生不仅陷入沉思,原来书生名叫杜德生,家住溧阳城南二十里地的石林村,杜秀才年轻时候,也是一表人才,寒窗苦读十载,诗词歌赋,无有不精,一时风华正茂,年少轻狂,再这溧阳城也是出了名的青年才俊,不知多少少女为之倾心。
更是在当年,博得溧阳城里第一美人之称的程家大小姐的青睐,不顾家人反对,亦然下嫁,一时传为佳话。
然而怎奈何,红颜薄命,造化弄人,杜秀才屡次功名不第,程小姐又难产而死,只留下一个女儿,起名杜新月。
从此杜德生,意志消沉,移居石林村,以教书为生,偶而到城里卖些字画,收养有一子萧石。
好再一双儿女,聪明伶俐,善解人意,倒是惹的别人羡慕不已。
“哥哥,哥哥,咱们还是回去吧,都看不到爹爹了。”只见远处角落,一个小女孩儿小脸粉嘟嘟的甚是可爱,拽着一边男孩儿的衣角。
“怕什么,有哥哥在,你第一次来,哥哥我可来好几次了呢,河神庙那边有杂耍,可好看了!”男孩儿说指完着远方,拍了拍瘦弱的胸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两个孩子,看起来不过八九岁模样,男孩儿稍大比女孩儿高半个头,一双眼睛乌黑明亮,不过却不知为何身形消瘦,隐隐似有病容,两个孩子一副普通农家孩子的打扮,身上衣着朴素,但却分外干净。
“可是,可是....”女孩儿一脸犹豫。
“可是什么呀,哥待会儿给你买冰糖葫芦吃,你吃不吃了?”,男孩儿见女孩儿犹豫说道。
“吃!”,女孩儿眼睛一亮,马上点头,生怕男孩儿反悔。
于是男孩儿拉起女孩儿的小手一路小跑往远处去了,男孩儿女孩儿自是杜秀才的一双儿女不说。
这溧阳城的河神庙也叫灵雨庙很是独特,因此处的河神庙不供龙王供的却是一尊女仙人,号灵雨仙人,据说灵验异常,不但保的这一方风调雨顺,且有求必应,因此香火旺盛,河里船工每次出河,多在庙里上香祈福,因此渡口也在此处,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咣、咣、咣、此时河神庙前,一处空地上锣鼓声起,不大会儿便围了不少人,只见一位浑身肌肉盘实的壮汉双手抱拳扯开嗓门喊到,“诸位父老乡亲,鄙人雷老虎,因家无良田,自幼习的一身武艺,路过宝地愿在此献上,博大家伙一笑讨个彩头,惊扰之处请多包涵。”说罢壮汉咧嘴一笑。
只见那壮汉反身武器架上抽出一根乌黑木棒,摆个架子深吸口气,顿时整个人气势一凝,接着暴喝一声,便虎虎生风的耍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引来了周围人的一片叫好声。
“呼、呼,终于到了。”不远处萧石,拉着妹妹不停喘气。
“新月,你累吗?”,萧石见妹妹也是跑的小脸通红问道。
“我不累哥哥,爹爹都说了你打小身体不好,你就不听,还跑这么快”杜新月一脸担忧。
说着从衣袋内拿出一方手帕,要给哥哥萧石擦汗。
“我自己来”,箫石忙接过手帕,只往自己的花脸上抹去,只是快抹到的时候看到妹妹脸上的汗珠,不由的愣了下、停下来道:“我脸脏,还是先给你用吧”。
“没事的哥哥”不过还是顺从的仰起小脸闭上了眼睛。
箫石轻轻给妹妹擦过脸后,往自己脸上胡乱抹了抹便把手绢还给了妹妹。
“呀!这么多人,都没位置了”萧石一脸郁闷的拉着妹妹转了一圈,听到里面,锣鼓声,叫好声,响成一片,看看四周又没有可站的高台,只急的上蹿下跳。
“哥哥,人好多,咱们回去吧”杜新月眉头微皱,小手紧紧的抓着箫石的手。
箫石显然不愿放弃,想了一下,嘿嘿一笑道:“没事,跟哥哥走,我有办法”
箫石拉起妹妹就往人堆里走去,只见他到了人墙后面,戳了戳前面的人,前面人转过身来,见是两个小孩儿问道,“小娃娃何事?”
箫石见是个老叟,忙道:“爷爷,我们爹爹在前面,我们过不去了”说着一副着急欲哭模样,让人好不心疼。
那老者见俩孩童模样可爱,忙让出身形,并拍了拍前面的人,“小六子,给俩娃娃让让位置,人家爹在前面呢”
就这样,不一会儿,俩娃娃愣是挤到了前面,箫石倒是脸不红,心不跳,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只苦了妹妹新月,仿佛做错了事一般,脸红到了脖子,只是在箫石耳边说了句,“哥哥,你撒谎了,小心爹爹打你屁股”
萧石听妹妹说完,脸色一苦,忙道:“你可别告诉爹了,爹打的板子疼死了,大不了哥以后再也不骗人就是了。”说着不由的摸了摸屁股,显然平时没少因为淘气“挨打”。
“恩,那哥哥以后不能骗人了,尤其不能骗我。”杜新月眼睛一眨,许是想起来了她的糖葫芦。
“知道啦。”萧石随口答应了下,谓之真假,早已被场中表演的大汉吸引的目不转睛了,不时跟着拍掌叫好。
杜新月本就不喜欢这些舞枪弄棒的事物,只是哥哥喜欢,她也没办法,心里想着她的糖葫芦,哪里有心思看表演,眼睛乱转,只盼着早点儿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