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石起身,李沧澜伸手腰间一抹,从口袋内掏出一物道:“萧儿,义父此间行的匆忙,不曾带的礼物,这笛子是当年义父在一处上古遗迹中所得,义父不通音律,也没什么用,就送给你当做礼物吧。”
“谢谢义父”箫石接过一看,原来是一只笛子,只见此笛,似是玉石所做,入目温滑,浑身翠绿欲滴,触手冰凉,笛首有动物雕饰似乎是只狐狸分外可爱,末端挂有流苏。
箫石从小就受杜秀才相授,自然通的音律,忍不住的放到嘴边轻轻一吹,只见笛身微微一颤,一阵悠扬古朴的音色从中传出。
李沧澜见箫石小脸一片欣喜,不禁老怀大慰,于是正色道:“萧儿,关于道法之事,义父也不相瞒与你,你身体确实不适合修炼,但也并非全无转机,待义父此间事了,带你遍寻奇人异士,或有方法破解,等找到合适的方法,我再教你修炼如何?”
箫石此刻正被笛子吸引,也不再纠结道法之事,点点头道:“谢谢,义父,”
且说两人一路欢声笑语,李沧澜带着箫石不知不觉间行至一处幽谷之中。
只见此谷周围山高林密,一缕阳光从山间斜照进来映照半个山谷,谷中有一巨石上书几个大字(试剑石)字体间隐有一股气势摄人心扉,箫石不敢多看,不远处一座茅屋虽显荒败,但在这谷中也算清雅。
“义父,这是哪里?”箫石问道。
“这里是义父年轻时候跟几位师兄妹修习时候常来的地方,叫剑谷”李沧澜暗叹一声一边说着,一边似在回忆。
箫石看义父似有心事,也不再多问。
李沧澜拉着箫石走入茅屋,见屋内因年久失修,早已是布满尘土,他微皱了下眉头。
箫石见义父动手收拾屋子,也不闲着忙帮忙打扫起来,一会儿功夫屋内已是焕然一新。
李沧澜这才脸上神情略微舒展。
“萧儿,你会做饭吗?”李沧澜问道。
他以为李沧澜饿了,忙道:“我会,我会”,只是四周望望,虽有锅灶却无米粮,只得尴尬看向李沧澜。
李沧澜见此微微一笑道:“萧儿,你在此稍等,义父去去就来”
李沧澜转身出去,少时便提着了两只兔子回来。
两人一起收拾兔子开始做饭,一个时辰后兔子出锅,箫石一尝,虽只有盐巴入味儿倒也鲜美。
箫石忙乘了一碗端给李沧澜。
李沧澜见箫石孝顺,哈哈一笑道:“你义父我早都辟谷了,不用吃这些东西,你自己吃饱就行了。”
“辟谷?不吃东西那不饿死了吗?”箫石并不知道这修士一旦修炼到一定层次,便需撇去这凡间食物,吃多了反而不好,他自己一日夜不曾吃饭,早快饿晕了,心想李沧澜也是如此,他想起在家之时他爹爹杜秀才,便经常做好饭让他跟妹妹先吃饱了才吃,箫石心里感动,便生倔意索性自己也不去吃。
李沧澜再箫石几番央求下,无奈只得拿起碗筷,稍微吃了一点儿。
他见义父终于动筷,咯咯一笑,也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等箫石吃饱,李沧澜道:“萧儿,明日义父出去有事,最多两日便回,你自己在此,不可乱跑,待两日后义父回来带你回溧阳城。”
箫石经历这两日之事,也明白李沧澜有要事在身,点头道:“义父,孩儿明白,您多小心”,不过想想李沧澜道法这么厉害,担心倒是多余的,也不再多话。
他这几经折腾,吃饱饭后便困倦起来,不停打瞌睡,虽是强撑着,李沧澜看的辛苦,于是起身收拾了床铺,箫石便再也撑不住了,躺下没多大会儿便睡了过去,不想这一觉竟睡了一个日夜。
翌日清晨,箫石醒来,见李沧澜正要动身,忙起身送别。
李沧澜又嘱咐了箫石两句,便动身出谷,架起飞剑消失在了远方,看其方向正是五行门。
“老祖,我们雪山派,在云州也算是名门大派,干嘛要不远万里,跑这里来给这什么五行门送礼。”一个少爷打扮的人看着身边的老者悻悻说道。
“住嘴!”那老人瞪了一眼少年,少年显然没想到老者会发火,忙嘻嘻一笑,喊道:“爷爷”
那老者脸色慈祥道:“云儿,咱们雪山派在云州虽是有些实力,但比起五行门这些千年传承的庞然大物,根本算不得什么,你修为尚浅不知内情,以后世间行走,需低调做人,万勿乱生是非。”
老者见青年点头又训诫道:“此次五行门新任掌门登基大典非同小可,来的人尽是些高门大派着名人物,我带你来也是让你增长见识,你需谨记多看少言,别不知深浅。”
少年看老者认真,眼中稍有不屑神色,不过也不敢再违逆多话。
两人沿着山路一路前行,往一处大山行去。
待越走越近,少年抬头一看瞬间吃了一惊,只见这大山说是大山,五脉相连直插云霄,周身云雾缭绕一片火色,山脚溪流潺潺,四周丛林密布,山前两座巨型人形石雕持剑相守,为一男一女打扮,女的剑尖前伸单腿独立,右臂掐指抬高,做仙人指路状,远处一看亭亭玉立,男的身形后撤,剑挡前身似乎是在招架,敦厚之势立显,五处风光隐隐暗合五行之数。
少年见此向旁边老者问道:“老祖,这五行门到底功法如何,似乎专善剑道。”
那老者看下少年抚须答道:“这你就不懂了,五行门千载风云功法繁多,尤其是青鸾真人所传下的五行诀甚是玄妙,其掌门独善五行仙术,下有五脉分设首座专修一行,内门弟子多修仙剑,组成的五行剑阵尤为惊人,外门弟子就比较纷杂,但也不容小觑。”
老者领着少年,不多会儿到了山脚石像处,只见前面浓雾滚滚只能看到雾中矗立的两尊石像,哪里有路。
而那老者并未有诧异之感,似乎来过此处,他从身上掏出一封书信,朗生冲浓雾中说道:“雪山派雪落,前来拜山祝贺,还请代为通知。”说罢,将手中书信一送打入一道法力,那书信飞起钻入了浓雾。
少年暗自腹诽“老祖名讳,云州敢直呼的人都不多见,这五行门架子倒是不小。”不大会儿只见浓雾中一阵翻腾逐渐消散,露出一条丈许宽的青石路面,直通山门。
少年这才看清了,原来刚才远处所见雕像与这五行门山门竟是一体雕琢而成,分列左右好不气派,心内不由惊叹连连,暗道“这五行门好大的手笔“。
这时只见一队身穿月白道袍的青年男女从山门内鱼贯而出,缓缓向两人走来,待行至近处,为首一名青年人向着老者执一弟子礼道:“雪落真人大驾光临,五行门不甚荣幸,弟子风无忌在此候等多时了”
那老者见此,拱手还礼道:“有劳小兄弟了,不知道小兄弟是五行门几代弟子,师承那位道友?”
那青年一愣,似乎不知该怎么开口。
老者见此忽然想起一事,忙咳嗽两声转过话语道:“劳烦小兄弟带路。”
青年尴尬之色一闪而过,这才道:“真人请先随我移驾到蓬莱别院,待明日举行大典在同众宾客,一起到五行门主峰参加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