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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道音

天威盖世,众生臣服!

八个大字在天空中凝聚,无上玄息铺天盖地,那字宇之间,有一股蔑视天下众生的气息滚动,冲之欲出。

无尽道纹盘旋,时而化作龙影,时而化作锁链,时而又作那白衣翩翩的飞仙,似幻化天下万物神圣,又似幻化天下众生。

天威之下,万物颤抖,唯有那漫天青霞挡住了赫赫威势,下方众人被庇护,但万里之外,整个冥国中域都在跪拜!

因为这是苍天之威!可裁决天下!

那青霞笼罩的地方,方圆千里。千里内生灵都感觉又一股无上威严的气息凝聚在身边,但没有压迫,心中皆是向往。

就在那青霞正中,一个百丈大小的虚影盘坐虚空,身形纤瘦,长发披肩,不可见其真容,一股傲然之气浩浩荡荡。

虚影之下,数万银甲军跪拜,头上有一青衣老者,颤颤而立,从那万名兵将身上冒出淡淡青气,汇聚老者一身,再传入那虚影之中。

很显然,这样的阵法纵使是那数万兵将的信仰之力,亦是消耗巨大。那青袍老者已经满面汗水,干皱的面皮更是苍老了几分。

在地上,一位少年看着这一切,莫名其妙陷入痴境,无言无语,望着半空。

这正是那风无尘,不过此刻,他目光痴呆,就那么看着半空。

奇怪的是,那漫天青霞裹住了一切,却让风无尘四周空寂了一片,似是在躲避什么,又似不愿触碰什么。

那苍穹上的威慑也没有欺压而至,所以他心里什么也没有,无惧,无惊,无喜无忧。

一股淡淡的金色气息浮现,隐隐有着龙吟,不过仅仅片刻,一股黑色的晦涩的气息就裹了上来,缠住那金气,将其磨灭。

但是随后,一副图案浮现少年脑后,青气盘绕,内有众生碌碌,亦有仙人悟道。

一颗青柳右托着皓月,清辉泼散。左托烈阳,金辉遍地。隐隐有龙凤飞跃,过那方寸天地,迎着日月而舞。

图案栩栩如生,如同一方小世界,遮住了天穹的威压,亦盖住了那漫天青霞。

风无尘心中一片空寂,犹如一潭孤潭,没有一丝波澜。一股莫名意境浮现,让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虽看起来他痴痴呆呆,目中呆滞,望那空中对峙,但实际上,此刻他早已神游天外,对此处那即将展开的战斗毫无预感,甚至浑然不觉!

“道,何为道?道可道,非常道。”宏达道音在风无尘脑海里回荡,而他此刻亦沉醉其中。

“道,何为道?”风无尘口中喃喃,道这个词博大精深,非人能道尽,纵然道出其理,亦不禅悟透彻。

“道可道,非常道。”风无尘能理解这句话,意思很明显,道如果可以道出,那么便不是真正的道,真正的道是不可以用言语来表达的。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道音迷离,在风无尘的脑海里不断回响,时而忽远忽近,时而铺天盖地。

风无尘认真品悟道意,这是一种不可多得的意境,因为时刻禅悟这道的意义,什么是道。

“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但又真实存在?玄之又玄,幻之亦幻,实在太难懂。”风无尘听闻这句道音,不由得摇了摇头,道到底是什么,如此玄缪,怎能理解?

“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道音不断,宏瀚而来,风无尘知道这都是对“道”的描述,但似懂非懂,疑觉未觉。

“唯有通过道的表象才能对其有所感知?但道的表象又是什么?”风无尘心中迷惑。

天下宗门,皆需修行,自然少不了“悟道”这一轮,很多弟子都会学习“悟道”,悟道一说,天下众门皆有书图做解。

青玄宗自然也不例外,莫无言昔日也曾给风无尘和肖侯说过“道”,但也都是飘渺不定,忽闪忽明。

每次都听得肖侯昏昏欲睡,在莫无言复杂的眼神中结束。

石亭峰只有二位弟子,自然书卷颇多够观数十载,风无尘也有观过,但从未有过道之共鸣。

毕竟道欲共鸣,可非一般人能触及的,那是大机缘,风无尘自幼便知自己向来与天驳,肯定无缘触及“道鸣”。

风无尘的身体上喷涌出淡淡的黑色玄息,淡淡散散,缥缈沉浮,在那图案上亦有,犹如一朵朵黑色云曦一般。

风无尘的异变并没有谁发现,空中的天威在与那青霞对峙,半空中亦有一位被忽略的老人,他身上淡淡七彩圣光,竟也让那青霞天威近身不得。

天望涯看着半空,气息仅仅盘绕四周,不做声响,眼中有万般思绪,飘忽不定。

时而愤怒,忽而忧伤,亦带着浓浓凄苦,却又冰凉如霜。他的腰间隐隐露出一截红绳,缠着些许白玉,悄悄泛光。

半空中火药味愈来愈烈,随着那赤色雷丘愈加缩小的同时,两条道纹锁链撕裂虚空,猛然刺出!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

风无尘浑身一颤,这句话阐述了道的部分,但他浑浑噩噩,不知其理,只觉脑袋眩晕,犹如浆糊。

“众生皆有道,道亦为众生。。”道音渐去,缥缈即散,只留下风无尘冥思,却毫无头绪。

此时,就在那风无尘痴痴呆呆的躯体上,青色道图隐去,那黑色玄息也渐渐入体,痴呆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神光,风无尘摇了摇头,终是回过神来。

“我入定了?”风无尘惊愕,刚刚那天中两股威压触碰的瞬间,他神念恍惚,竟然就这么入定了,不过他也不知自己身体的变化,毕竟尚未修行到身念分离的境界,身体的异相浑然不觉。

“莫名其妙的禅悟啊。。”风无尘无言,心中有惊喜,也有不甘,喜那天空之上的碰撞居然让他进入禅境。

要知道,禅境可非一般打坐,这种禅境可以让自身与道意更加亲和,而且能帮自己悟道!

悟道是什么?说白了,就是修行!人人都说道道道,便是在参悟这天地之间的诸多大道,也被称为悟道!

这次入定,虽未能让他听懂,但明显感觉体内的元力更加澎湃,亦能隐隐感觉到周围少许的道纹流动。

就连体内那条金色小龙,也是有了少许的精神,竟然轻吟一声,但随即就闭上双眸,似是沉睡。

但,他不甘这次未能悟懂那宏达道音的一丝一毫,若是懂那么一点,也能让他突飞猛进!

不过,这明显是他贪心了,世间大道哪有那么好悟!他不知道刚刚那道音,是阐述了整个世界,乃至宇宙的道义!这种至高博大的理,不是他现在能懂得。

甚至,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多少能悟懂的人!更不必说欲悟透了,这几句真言,可以让天下绝大多数的修士一生去品悟,甚至,他们连品悟的资格都没有。

风无尘仅仅听懂了第一句,但就那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就已经让他感触良多,虽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影响,但已经给他播下了一颗道种!

不过这一切,自然无人知晓,因为此时天空之中,大战已经开始了。

虚空中盘坐的那道虚影终是出手,他抬起手来,与那道纹神链触碰,仅仅一刻,便是将其击碎,化作散碎道纹,飘散天地间。

“呼。”虚影下的众兵将皆吐了口气,见那虚影能挡天威,面色也是舒缓了不少。

“呼啦啦。”铁链拉扯声持续不断,只见那积厚云层里又落出数根神链,再次朝着虚影扑杀而去。

这次的神链隐隐泛着红光,威势更大一筹,带着肃杀之气,直逼虚影。

“嗡!”一声嗡鸣,只见那虚影手指一点,再次将神链炸碎。

“上帝之势,震天骇地!”众将见状,士气大涨,连连喝道,目光之中更加崇敬那虚影了,此时在他们眼里,这虚影已是天下无敌。

“哼。。”半空伫立的天望涯冷哼一声,目光之中少许冷笑之色,不做言语,观看此战。

仅仅刹那,那天际一声轰鸣,铺天盖地的威势镇压而下,那颗赤色雷丘终于被抛出,宛如一颗流星,带着千条神链扑杀而去!

虚影终于不再只是抬起一手了,他双手结印,一头青色大雕仰天长啸,那青霞不复方才帝威,浓郁的杀伐之气喷之欲出!

似乎这才是这青霞的本来面目,撕裂的那股威压祥和的帝威面具,杀伐之气铺天盖地,犹如弑杀过万千生灵一般,寒气涌动,刺骨掺人。

“轰!”一声巨响,赤色雷丘撞在虚影之上,让那虚影也抖了两抖,险些溃散于天地之间。

那万千将士心中也是一惊,若是这虚影溃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等也注定灰飞烟灭!

但,雷丘轰鸣,却始终不能再进一步,虚影睁开双眸,口中轻叱一声“杀!”

“啾!!”一声清澈鸟鸣响彻天地,只见那虚影身后的大雕一飞冲天,带着无尽杀气扑上天穹!

“轰隆隆。”积云上不知发生了什么,一道道令人心悸的闷雷声,显然那青雕在与什么争斗。

“啾!!”又是一声鸟鸣,但却带着愤怒,好像被什么刺激了一般,更加狂暴的青霞穿破云层涌出,呼啦啦的铁链拉扯声更是不绝,仿佛天要崩裂一般。

“破!”虚影又是一声轻叱,身上青光大盛,竟逼的那赤色雷丘退开!

“轰!”一声惊爆,只见空中一只大雕堕落,带着道纹,犹如陨石坠落。

“哧!”几道黑色神链破空落下,将那大雕刺了个对穿,大雕一声哀鸣,化作缪烟散去。

“噗!”天中虚影一晃,一口似鲜血般的青气喷出,虚影之身更是散乱!

“什么?!上帝受创?!要散落了!”众将皆被反噬,却顾不得口中喷吐精血,惊望半空。

你不是帝!谋权者!

空中猛地浮现这几个大字,带着无尽的嘲讽气息,那虚影眸子里闪过一抹怒色,再欲出手!

“不是帝?谋权者?”风无尘看在眼里,心中大惊,他知道上面那虚影是什么,那是仙族帝皇!

虽不知其名,亦不知是几代,但他知道,现在这个仙族帝氏,叫做青家!苍穹竟然把他称为谋权者?!这到底什么意思?

那虚影震怒,大手一抬,便要击碎虚空,然而天穹之上,却不给他那个机会。

“呼啦啦。”又是那刺耳的金属交击声,这次,数百道道纹神链飞出,将那虚影直接洞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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