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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运动会

3月的最后一周,学校举办两年一届的运动会。班长动员大家积极参加,我们都没有什么兴趣。班长问了一圈发现基本没有人报名参赛,别说报名参赛就是想去现场看运动会比赛的都没有什么人。实在是没招了,我们班长使出了一个暗箱操作的坏主意。他随机给每个项目填上了参赛人的名字,当然这些都是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当我们知道他偷偷给我们报名参加运行会是在参赛名单公布之后。

我们看过都一片哗然纷纷谴责班长这种暗地搞鬼的把戏,大家都群情激愤找到班长讨说法。班长这时候却拿出了领导干部一贯的官僚作风,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向我们阐述他暗地观察得出的每个人的体育特长和他知人善任的伟大过往!面对如此脸皮厚的领导干部我们无可奈何,又想想班长同学也不容易,一边要搞好自己的个人学业一边还要应付学校和老师们摊派的各种任务,平时总是为大家服务无功劳也有苦劳,他的处境让我们不禁想起了抗战电影里的伪保长,一边要应付鬼子伪军一边还要给游击队办点事。想想这些大家也就接受了参加运动会的事实。

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项目,班长根据大家的体质和长相特点(擦!长相特点?听着就扯)挑选了一些人加入了这个舍弃宿舍的舒坦去操场竞技的队列。胖点的投铅球,瘦点的去短跑,个高的去跳高,腿粗的去跳远,其实这些还算物尽其用!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他居然给我报名去参加男子5000米长跑!我以前可是从来没有接触过1500米以上的跑步项目,就算是5000米以下的长跑我基本也是听了就头晕。想来想去怎么也不明白我的哪项气质坚定了班长给我报上5000米长跑的理由,我甚至怀疑这厮在故意整我,但是鉴于我平时与他关系还不错这条又貌似不能成立。

得到参赛消息的第二天就是运行会开幕的日子,我们在一片对班长官僚主义作风的声讨声中仓促上阵来到了操场各自奔向不同的战场。比赛前还是有一个简短的仪式,我没兴趣看,这种仪式和我曾经在中小学时代参加过的无数次运动会开幕式大同小异。

我在操场看台下的体操室换好衣服,穿上一双轻便的运动鞋,把运动员号码别在了胸前和后背。正当我低头别号码时突然一个人从后面拍了我一下,我一回头这人又跳到了我前头,我再回过头一看是李文婷。她正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我。

“嘿!嘿!看什么看啊?有啥没见过的?”我冲他故作严肃的说。

“你居然报名参加运动会了!什么项目啊?之前你不是说不来参加运动会吗?”

我之前是和李文婷说过不参加运动会,我甚至说看都不来看。但是她说她会参加运动会还让我来给她加油,我当时答应了。但是经过我们班长一番暗箱操作风波的冲击我就把这事给忘了。今天看见她的衣服上也别着运动员号码才想起这事。

“是啊!我是说过不参加的,但是架不住我们班同学们对我实力的推崇啊,大家一致都推选我来,我也是盛情难却”

“去你的吧!还不知道你搞什么鬼呢?你到底参加什么项目啊?”

“男子5000米”我假装淡定的回答道。

“啊!不是吧?要么不参加要么就来这么狠的啊!”

“实力使然呗”我又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

李文婷报的是女子3000米、400米还有1500米,我一听就知道她的实力了。李文婷要去做做准备活动,她让我和他一起先去慢跑几圈活动一下。我懒得去,虽然我知道她从小体育成绩不错也经常参加运动会所以她的经验比我多,但是我本身不是来出成绩的我就来混的,既然如此我是不愿意再付出更多额外的体力的。

看我没出去的意思她也不急着出去了,她开始在体操房压腿,她把一条腿抬起来放到体操房的压腿杆上(不知道那玩意是不是叫这个名字),我站在她旁边和她说话。

说着说着我的注意力就全部放到她的腿上去了,她穿着一件跑步短裤,短裤的裤腿短的基本上快到大腿根了。这是自去年夏天后我又一次看见李文婷修长笔直洁白光滑的双腿,而且还是以这么完全的方式呈现在我的眼前,配上她今天穿的短袜和运动鞋让这双这双美丽的腿显得更加惊艳。我一直都惊叹她的腿怎么会长得这么好看!几乎所有关于腿的优点都集中在她这双腿上了!李文婷看我说话的时候心不在焉,就发现我在盯着她的腿看。于是她突然睁大了眼睛瞪着我说“孩子!你看什么呢?”

我被她这么一问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的说“没没看什么,看你压腿”

“哼!”她撅着嘴冲我做了一个愤怒的表情然后很鄙视的看了看我。

她的项目比较多,所以她压了一会腿就以出去准备比赛了。我也跟着她来到操场准备看她比赛。

她的第一个项目是400米,得了个第三名。我估计1500米和3000米才是她的最强项,果然1500米她就得了第二名。我来到终点向她表示祝贺,谁知到她因为没有得第一名正在郁闷中。我本想安慰她几句,但是男子5000米马上就开始了。

站在起跑点,我扫了扫四周的对手们,基本分为两类,一类是和我一样来凑数的,一类是摩拳擦掌准备在女生面前露脸的。一想到我就要成为那些想在女生面前表现出自己强壮的家伙们的陪衬时一股极为不爽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心头。我暗下决心:妈的,等发令枪响了我先来个一马当先把你们的风头先抢了去,长跑我当短跑跑,管它最后能跑多远呢!可惜的是我的愿望落空了,发令枪一响那些和我一样来凑数的同学们抱着和我一样的想法如脱缰野马般冲了出去一下子有好几个冲在了我的前面,让我脱颖而出的愿望落空了。不过我知道这些野马们坚持不了半圈就得急刹车,等到我跑到半圈多的位置时真正有些实力的选手们跟了上来。

我本打算在半圈结束的地方也减速慢行,但是当一个穿着白色t血衫戴着黑框眼镜的人从我身边跑过时我突然看见他t血衫的后面的图案是一个长发美女的半身像,图案挺大,占了他后背的三分之二面积还多。我扫了一眼这幅美女图觉得这美女的眉眼之间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猛地想不起像谁。

由于好奇心的驱使我竟然没有减速而是跟着这名同学一直跑着,看着看着我忽然间想起来!这t血衫上印的美女特别像我高中时暗恋了好久的一个女生。我一边跟着他跑一边盯着他的后背看,越看越像。看着看着我就想起了好多高中代的往事,想起了很多关于那个我暗恋过的那个女生的事情。想着想着我就忘记了跑步的事情,身体还在跑道上机械的奔跑着,而我的思绪则在记忆的草原上飞驰着。

不知道跑了多少圈,我只是朦胧的记得跑道边的看台、旗杆、沙坑、以及各种助威呐喊的人群在我的身边掠过了好多次。当我的思绪结束了对高中时代暗恋的那个女生的追忆时我发现我和穿着白色t血衫的这位同学已经脱离了大部队,我俩十分孤独的在一起跑着节奏十分的一致。而另外大部分参赛选手则挤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集团,节奏十分凌乱。

我一下子搞不清是我们俩领跑了还是被套圈了。我甚至不知道已经跑了多少圈。正在我有些发懵的时候我看到终点处我们班长带着几个我们班的同学一起大声向我喊“冲刺啊,汪林,快点快点快点”,这时候我眼前的那个美女图开始抖动起来离我也越来越远,我不顾一切的低下头开始发力冲刺,快要到终点时我竟然与白t血衫齐头并进了,最终我超过白t血衫冲过了终点。

从班长和同学兴奋的喊叫中我知道我跑了一个第一名,此时对高中那个暗恋过的女生的追忆已经完全消失了,我转入了一种突然而至的眩晕中,此时我才感觉到疲惫,感觉到胸腔里像着了火一般炽热,感觉双腿如长了翅膀飞走了一样,整个人冲过终点后没走几步就倒在了操场边。班长他们跑到我身边把我扶起来,一片关切的问候和带着不可思议惊诧的祝贺包围了我,还有,班长兴奋无比的向大家吹嘘着自己如何慧眼识珠。

过了二十多分钟围绕我的喧嚣才慢慢散去,我独自拖着空虚的身体在跑道边溜达,一边溜达一边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是怎么跑完这5000米的距离并夺得第一名的过程。

索性我就不想了,因为女子3000米比赛开始了,我站在跑道边为李文婷加油。李文婷一马当先始终在第一集团的前列,我喊李文婷加油的时候还有几个男生也在为她加油,这几个男生长的细皮嫩肉一张张脸都肤色白皙,一看就知道是李文婷她们系的。看见我也在给李文婷加油他们用很不友好的目光不住的看我,我注意到这一切后故意更大声的喊“李文婷加油!李文婷加油!”他们几个于是一起喊想在声音上把我的声音掩盖,看他们这么坏我索性大声喊“李文婷加油!李文婷我爱你!”故意气那几个男生。

我这里正和别人斗气呢,跑道上却出现了意外。一个饮料瓶不知道怎么的滚进了跑道,跑在第一位的李文婷一脚正好踏在饮料瓶上,结果脚下一滑她一下子摔倒在了跑道上。看到这一幕我和那几个斗气的男生立刻都向李文婷跑去,等我们到了她旁边时她已经被几个附近的女生扶了起来,我看到她的胳膊肘和膝盖都在流着血。殷红的鲜血流在我心中那最美的双腿上,给我带来了极为痛苦的冲击,我扒开人群冲到她身边俯下身子抱起她就向医务室跑去。

到了医务室我把她放到处置室的床上立即叫来了医生,校医查看了伤口又检查了一番说没大事,没有伤到骨头就是擦破点皮,不过擦的比较严重。看着校医给她处理了伤口又嘱咐了几句我才放下心来。我扶着李文婷从医务室出来时碰到了他们班的同学,李文婷和他们说没什么事让他们都散去了,那几个和我斗气的男生也来了,走时恨恨的瞪了我看几眼。

比不成赛了李文婷一脸很遗憾的样子,一直在我的搀扶下漫无目的的走着,我和她说话她也有一句没一句的。我们在篮球场边的椅子上做了下来,她还是不舍的望着操场的方向。

我对她说“行了,孩子,别再遗憾了,这次你就给别人留点机会,下次再上演王者归来不也挺美的吗?”

她回过头来看着我似怒非怒的说“这次全怪你你知道不?”

“怪我?”我一脸茫然的说道“为什么怪我啊?”

“你刚才发什么神经?”

“我发什么神经了?”我被她问的有些糊涂

“你说你发什么神经?你在跑道边喊你爱我是什么意思?我一听吓了一跳一不留神就踩到了那个饮料瓶上了”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了刚刚的事情。

我笑着说“我那是给你加油的一种方式,对你也是一种激励”

“激励到没激励,刺激到是不小”她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笑容挂在了嘴角。

我突然开玩笑的对李文婷说“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在向你表白呢?”

她用拳头砸了我肩膀一下说“去你的,你表白我也拒绝”

我说“得了吧,八成是心里美的不行,一阵幸福的眩晕中摔倒的吧?”

“臭美吧你!”她这次因为打我比较用力有些扯到膝盖上的伤口疼的叫了起来,我赶紧看了看她的伤口,还好没有扯出血来。

我说“你一定得好好养着这伤口,定痂了痒的时候千万别挠,要不该有疤痕了”

她说“知道了,你怎么婆婆妈妈的”

她哪知道我是怕她那双难得的美腿落下伤疤,这样肯定会让我感到非常的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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